第164章:诱惑
蓦然间,琴声又变了,他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倚着门扉,翘首以盼夫君归来的闺中美妇,那脸上永远都有着一副挥之不去的哀愁之色;
又比如,一位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正牵着心上人的手去见她的父母,二人喜笑晏晏,只感觉人生美满,后来他们如愿以偿的成了亲,彼此厮守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哪怕日子清苦,他们的嘴角始终都挂着笑,后来啊,他们终于靠着自己的勤劳把生活过的好了一些,有了孩子,过了很久,他们已经到了耄耋将死的年岁,孩子也长大了,他们却不害怕死亡,反而经常依偎在一起,想着年轻时候的甜蜜,彼此约定,来世,还做夫妻;
琴声总是多变的,季寻摸不到头脑,但却深陷其中,一幅又一幅苍生百态展露在他的眼前,让他久久不能自已
这曲琴声,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哦不,应该把像是去掉,就是有着某种魔力,它可以把你带到你所想看到的任意画面当中,或许,是勾起你脑海深处真为珍贵的某段记忆,让它顺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最柔弱的地方,所有人都不例外,这是遗憾,也是人之常情,但一曲琴声,却能为你补全这份遗憾。
真的是代表着世间的一切美好啊。
其实说了这么多,时间过去的并不算长,这首曲子也不是什么长调,到了现在,也就缓缓低沉了下去,逐渐走向落幕。
直到这时,季寻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带起了一抹微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段时间里,他看到了成百上千的画面,完善了一个有一个藏在心底的故事。有童年时的遗憾,有少年时那种爱而不得的错过,也有后来诸事不顺的气馁和不甘,更多的,则是他看过的那一个又一个印象深刻的网文故事,按照他的思路,主人公或多或少都不完美,但一曲终了,他真正的代入了他们的世界、他们的生活,发现原来最初的决定才是最好的,又何必再变?!
一切,都该释然啊。
“啪、啪、啪。”季寻鼓起了掌,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今天,真是不需此行啊。”
没有人能面对别人的赞美而真正无动于衷,女子更甚,第五姚曦也不例外。
听到季寻这毫不吝啬的夸奖,再加上这琴之一道更是她平素就颇为擅长的技艺,她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骄傲的神色,就像是一只昂着首的白天鹅,优雅而美丽。
当然,她的嘴上肯定是还没忘谦虚一番:“弹得不好,尊上见谅了。”
“哎,谦虚谦虚啦,第五姑娘凭借这一曲,就足以倾倒尘世了,以往我听说这第五楼内有四大管事,都是第五楼主座下的能人,哦,也就是你那四个小侍女,分别精通琴棋书画其中一道,其中雅琴最善琴道,天下闻名,乃是琴道大家,甚至有人专门想花高价请她弹奏一曲,不少人甚至狂热到说听其一曲,虽死无憾。我虽然没听过她弹得如何,但还是敢断言,比起你来,应该是大有不如的,不知我说的可对?”
“尊上说笑了,她们四人所学之琴棋书画,皆是出自我之手,换言之,我虽不才,也是她们名义上的老师,但这几个丫头可都不简单,一个顶一个的聪明,敢想敢为,早就青出于蓝了,尤其是雅琴,更是时时让我汗颜,可以说是在她身上备受打击,哎,有时候真后悔教她们那么多,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你确定你不是在无形中装13,明贬暗褒?季寻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作未深思状。
“哈哈哈,原来如此,第五姑娘竟然同是她们四个人的老师,真是不简单,让我刮目相看了。嗯,不知刚才所弹一曲可有名字?着实好听。”
“近来闲暇无事之时所做,本是无心之举,哪里来的名字,不妨请尊上赐一个,也好让小女子这曲琴音沾沾贵气,凡鸟化凤。”
“我???”季寻微微一愣神,不过很快他便笑了出来:“你确定要我给你想个名字”
“若是尊上不介意,当然想啦。”
季寻脸色变得怪异,调侃道:“我文化程度不高,起的名字可能不会合你的心意,要不你先听听?”
第五姚曦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这是过于自谦还是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季寻略作沉吟,下一刻,脱口而出道:“有了,我想了两个名字,就让第五姑娘挑选一下。嗯,分别是《欲望和《诱惑》》,嘶,真是贴切,和姑娘这曲子的意境完美的重合了起来,堪称完美!”
欲望,诱惑???
第五姚曦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笑道:“那就多谢尊上赐名了,我比较中意《诱惑》这个名字,不如就它了”
“呃”季寻的坏笑还没有来的及绽开,就被第五姚曦这波操作给憋了回去,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就不觉得我起的这俩名字很俗吗?艳俗的那种俗?”
“有吗?小女子不觉得啊,反而觉得这名字只有像尊上这样的人物才能起的出来,直入正题,的确是和我这首曲子相契合。”
什么叫只有我这样的才能取出这个名字?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季寻面上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可不能再改了。”
“这是当然,一定会如尊上的意。”突然间,第五姚曦的眼神似乎夹杂着一抹锐利,不慌不忙的和季寻“针锋相对”了一下。
或许这场针锋相对还是季寻输了
这里行不通,那他当然要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见面的客套话都说完了,也该步入正题了。
季寻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无形而骇人的气势悄无声息的释放了出去。
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