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爱生恨
黎老和龙旭闲聊，话题就聊到了女朋友上。
“你和那个女孩怎么回事？”黎老关切地问，儿子的调查内容中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提到了打架，被一个女孩救了场，醉酒后在红州国际五星酒店的留宿。
“嗯，啊？谁？”龙旭不知道黎老提到的女孩是谁？这两天里他被吴琴抛弃，结识了璇儿，既然林梓懿的父亲调查过他，想必黎老提到的女孩是吴琴和璇儿她们两人中的一个。
“当然是你那个正牌女朋友。”
“她吗？我们结束了。”龙旭苦笑道。
“结束了？”
“是的！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那她真是眼力太差了。”黎老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或许对你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
龙旭怔怔地看着黎老，很努力地在脑海中想她说的“或许对你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他问自己：“真是这样吗？”
“谈了好些年吧？我可不是想八卦，只是有点好奇。”黎老问过后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
“五年。”龙旭可不在乎黎老的反应，此刻，他心里正堵得慌，也想倾述一下。
“人家都是七年之痒，你怎么五年就出问题了？”林梓懿突然插了一句。
黎老用眼神阻止林梓懿继续说下去，她讨厌有人在她倾听的时候比打断。
“是我的问题。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她。”龙旭对林梓懿的插话没有反感，既然黎老问到，简单地说说自己的想法他并不反对。
黎老疑惑地看着龙旭。
通常情况下分手的恋人大多数都会说对方的不好，但是，在龙旭的嘴里她听到的竟然是感激，是对自我的检讨。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少见，很有担当，她没有看走眼。
“她为我母亲续过救命钱，而且，她还救过我。”龙旭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黎老。期间说到动容处几次哽咽无法说下去。
“看来问题还真在你这里。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做。”黎老慈爱地看着龙旭，眼睛也泛起了红潮。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龙旭停顿了一下，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绪，愧疚和自责让他脑袋里一片混乱。
“所以你理解她的离开，甚至感激她对你的伤害？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林梓懿再次忍不住跟了一句。
林梓懿觉得龙旭太蠢了，女孩子的心机都没搞清楚。她可是只听了几句就了解了吴琴的真实意图：得到和把控，不仅是表面的爱情，还包括肉体、金钱和外在的名声。
说得难听点，吴琴并不是不懂得龙旭给她的爱，可是，这些所谓的爱在她付出的五年时光中充其量就是一种表面的慰藉，没有满足她的虚荣。
即使吴琴的前任不出现，吴琴依然会在某一天遇到别的男人而离开。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她们虚荣而现实，所以，龙旭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她。
龙旭的精神、理解在吴琴的面前狗屁不如！这就是龙旭和吴琴之间的现实，和爱情无关。
“你怎么这样说你龙哥？”黎老不满孙女的胡说八道。
林梓懿不管奶奶的态度，继续说：“她离开和有没有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真正的问题是你奋斗的时间太长了。你想过没有，五年了，你有什么？再说，一个女孩有多少个五年？”
“你别乱说！”黎老试图阻止林梓懿继续说下去。哪里有当着当事人的面揭伤疤，然后再在伤疤上撒盐的？林梓懿的做法很过分。
“我说的是事实。而且，在他们的感情中更多的是相互感激。你是被她感动再试着去爱她。说到底你不愿意碰她并不是你没有欲望，你骨子里就是不爱她。”
龙旭简直要对林梓懿另眼相看了。这丫头凌厉地攻击到了他的要害，说出了他一直想说而没敢说出来的话。
是的，他有什么？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因为心里始终藏着杜若，他当初一直是把吴琴当妹妹看待，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他依然希望继续保持这样的兄妹关系。可是，后来一切都没了头绪。
“你知不知道，在吴琴的心里，她不需要你是不是一个‘好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把恋爱中的你和现实生活中外人眼中的你紧紧地搅和在了一起。”
林梓懿看了龙旭一眼：“不错，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孩，但是，有责任心并不代表你会恋爱，尤其是你到今天还一事无成。”
“够了！”黎老简直被孙女的话气到了。她觉得孙女不应该如此恶毒地去评判一个她根本就不了解的优秀青年，甚至用自己的浅薄去教龙旭怎么恋爱。
“我说的是事实！对吧？”林梓懿根本就不管奶奶的态度，冲龙旭扬了扬眉毛，一副得意的姿态。因为她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心里，而且，他知道她说得没错。
龙旭点头。他不否认林梓懿的一席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他的爱情中掺杂了其他的成分，有感激、有所谓的自我克制，而唯独少了真实。他的心里一直有另外的一个女孩存在。他对吴琴欲望的回避，说通透点就是借着“责任”的幌子在逃避。
所以，他愧疚、自责，觉得错在自己。
“她未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你确实害了她。”林梓懿以预言家的身份再次补了一刀，“不过，也要怪她眼神不好，只能看到眼皮底下。”
龙旭显然被这样的刀砍到了，甚至伤及骨髓，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在和吴琴的爱情这件事上，他被林梓懿扒了个底朝天，让他原来不敢面对如今也必须要试着去面对和接受。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不要再乱说了。”黎老觉得林梓懿太不懂事了。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都不懂，这样的直言今后在生活和工作中带来的麻烦肯定不小。
“我没有乱说！像吴琴这样的人会一直拿她以后的男人和你比较。因为你身上有太多别的男人没有的东西。所以，假以时日，你一旦有了事业，她肯定后悔。相信我，她还会来找你。”林梓懿对自己的判断和结论很有自信。
“是我害了她。”龙旭叹了口气。
此刻，龙旭想到的不是自己优不优秀，他自责是因为他耽误了吴琴五年。是自己当年不应该任性地在那晚接受吴琴。是的，他确实不爱她。可是，他让自己陷入到了恋爱的角色中。让吴琴做了他的受害者。
这是他的错！
不可饶恕的差错，或许要用一生去补偿吧？！龙旭傻傻地想。
“不过，你那天打人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真伤了她的心。把她心里对你的所有愧疚都打没了。我是说至少暂时打没了。”林梓懿盯着龙旭看了数秒，“所以，有时候你还是个狠人。”
“我那天失态了，确实不应该动手。”龙旭承认林梓懿说得没错，即便是不爱了，他还是希望好聚好散。“可是，那会儿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举止。”
“放在任何一个男孩身上，那天的做法并不过分，你无需自责。”黎老安慰道，她见龙旭情绪低沉，心里也不好受。她用目光阻止孙女接话。
“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龙旭两眼茫然地说。
“也许吧！”黎老想伸出手抚摸龙旭的脸，但是，手伸到空中又缩了回来，“不过，你要相信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
“只要她今后需要我，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帮她。扑汤蹈火都会去，我欠她的，必须还！”
“你拿什么还？那时候的她还能回头一定是身心受伤，可是，你也给不了她什么？你的怜悯只会让她无地自容。她其实就是一个悲剧呢！”林梓懿说到最后一句很有点自叹自怜的味道。
“嗯，好孩子，你别听梓懿的。今天能这样想我真是很开心。”黎老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在想，不知道哪个女孩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够嫁给他呢！
龙旭给黎老倒了点水，轻轻地摇晃着杯子，等水温降下来后递给黎老。
龙旭的动作让黎老的感慨更深，突然觉得自己让他下剧组不是在帮她，而是他的出现和存在将会给她最大和最好的帮助。
龙旭见黎老在沉思，不敢打扰。一时间病房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哎，梓懿去哪里啦？”黎老突然发现偌大的病房里林梓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丫头，从京城回来就一直不在状态，我真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接受你的熏染。”
“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至于梓懿妹妹，她也不差，只是您还不了解她。”
龙旭说这些话只想宽慰黎老，他和林梓懿接触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除了表面上的感性认识，其他的他根本就不了解。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这丫头人不坏，刀子嘴豆腐心，优越感太强，做人总是不懂得低调。这不好！很不好！”
龙旭脸上挂着微笑，黎老说的话都对，但是，也不全对。人生在世，太低调了容易被人忽视，这点他从自己的身上就得到了印证。
何况，林梓懿生活的环境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相提并论的，有一个曾经的副市长奶奶，她想低调都不行啊！
“不管她了，你去红州宾馆总台拿房卡和一套剧本。明天你就在宾馆安心读剧本。”
“当当当当！”小崔嘴里模拟着命运交响曲的前奏推门而入，很惊讶地问：“你们都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小崔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虚，他其实在门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通常林梓懿和龙旭在的时候，小崔都会找个理由离开一下，和自己小学的同学抽空玩几把牌。然后只六点左右离开医院下班回家。相较于在部里工作，灵活了许多。
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这时候的医院少有人走动，四周围显得异常安静。
龙旭告别黎老从医院出来，突然想到自己从酒店带过来的东西都在林梓懿的车上。5八一60
龙旭拿出手机正要拨打林梓懿的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林梓懿的任何联系方式。这点让他还是狠狠地责备了一下自己。他和林梓懿现在都在剧组，是工作关系，他怎么着也应该主动问她要电话或者微信。
龙旭看向四周，希望发现林梓懿的踪迹。
可是，龙旭惊讶地发现林梓懿原来停在路边的车也离开了。这丫头离开招呼都不打，弄得神秘兮兮。现在，他只能去红州宾馆，至于那些东西只好等见到林梓懿之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