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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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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呈微微低头,隐去嘴角阴狠笑意,声音阴沉。

    “心悦你的人,会忍心看其他男人抱你么;会毫无嫉妒么;会转身离去么。”

    “所以,柳红放下对你家少爷的执念吧。何必因为苦等,浪费大好年华。”

    “我……”

    柳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慌乱拿起药盒,神情恍惚走出门外。

    听到檐下江倦叫她,并未不应答,反而快步离去

    “柳红怎么了?”

    江倦静心仔细一想,觉得沈司呈不可能会看上柳红。

    但又想不通二人在房间上个药而已,怎么会环腰相抱。

    “她抢我东西,差点摔倒,所以才不得不抱住她。”

    “你能有什么东西让她抢。”江倦失声轻笑。

    沈司呈摩挲手指,故作玄机:“天下至宝,自然有人想抢。”

    而宝物此刻就坐在自己身旁,谁也抢不走,独属我。

    一个贴身丫鬟而已,几句话就溃不成军,还妄图用这种爱去束缚他。

    “你手怎么样?”江倦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

    桃花眼斜斜睨视沈司呈,眼眸中因困意此刻浮显一层潋滟波光,迷蒙而柔惑。

    若风拂静湖,扰乱心扉。

    “无事,不必担心。”

    沈司呈喉结忍不住动了动,偏过头闭了闭眼。等再回头看去,呼吸不由停滞一瞬……

    此刻外裳正从少年肩头慢慢脱落下,修长手指远胜衣锦勾勒的银丝玉兰。转过身去,对着自己露出的腰肢柔韧,脖颈白皙。

    沈司呈闭眼,睫毛微颤。拿起桌上小食中的一粒松子,指间聚力。

    只听啪的一声,松落烛灭,房内顿时陷入黑暗。

    “你干嘛?”

    “睡-觉,烛火太亮,睡不着。”

    “……”

    江倦不想和沈司呈这只小疯狗多说,在黑暗中窸窸窣窣上床睡-觉。

    喟叹一声,自己适应能力不错,不知不觉可以做这么多事。

    第二日一早江倦就找到柳红,借用她的玉兰坠去参加沈氏商讨大会。随行弟子人人皆戴,只少主一人不戴于理不合。

    柳红原本言行举止间回避自己,可递玉坠时又满脸红绯,娇羞不已。

    江倦完全看不懂借玉坠而已,有什么好扭捏的。

    “这个药是特地用来除疤的。”

    江倦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沈司呈,柔声道,“虽说男子不注重这些,但落疤到底不好看。”

    沈司呈微笑拿过,并未说话。垂目注视手中玉瓶,嘴角笑意更深。

    “今日江宗主在屋内设有阵法,你不可以出去。所以狗崽崽在家,好好等我回来。”

    家这个字让沈司呈倍感愉悦,话语里关心显露。

    “若有人故意为难,你能忍则忍。若遇……”

    “沈司呈。”江倦柔声阻止他絮叨。

    “那么多世家子弟在场,不会有人无端发难于我。还是你觉得我的长相,就是天生好欺负的模样?”

    沈司呈无心听这种玩笑话,严肃叮咛,“总之万事小心。”

    “知道啦。”

    透过窗扉朝下望去,江宗主与江氏弟子正准备出发。

    江倦应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朝沈司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转身与众人离去。

    “少主。”

    沙哑低沉的男声在沈司呈身后响起,见他不搭理自己,男子摸摸头乖乖站好。

    沈司呈等一行人走远看不到才关上窗扉,伸手拿过白玉瓷瓶。

    打开瓷盖,轻倾瓶身,瓶内透明药液顺势滴落,坠入郁郁葱葱的绿植中。

    “少主,这药有毒?”男子又继续说道。

    “青竹,这药没毒。”

    被唤作青竹的男子五官深邃,一袭黑袍,更显憨厚老实。

    青竹,沈氏至今唯一存活且忠心不改的死仆,自幼便学习沈氏功法,修为颇深。

    “没毒,那少主你倒了多可惜。我看质地成色应该是好药。”

    您不用,可以留给我用啊。

    沈司呈双眼微眯,声音低沉压抑。

    “因为我要把这个疤烙刻在他心上,这样他永远不会忘记,在海棠台我是为他受得伤。”

    “少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助你恢复修为。”

    青竹直爽憨厚,看不懂花花肠子,最关心的还是沈司呈的修为。

    “等他陪我们去。”

    他,便是江倦,主仆二人间唯一不会直呼姓名的人。

    沈司呈似是想到什么,柔声道,“祠堂里的牌位,你安置妥当了吗?”

    青竹脸带骄傲,拍了拍胸口的乾坤袋。

    “少主放心,牌位我天天都数呢,一块没丢。”

    沈司呈眼中微微泛光,摸了摸青竹的头,“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仗着修为高,就不计后果乱动手。”

    “少主,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好使,你发话我才会动手。”

    “走吧,一会柳红该来了,万事小心。”

    “是少主!”

    青竹行完礼化为一阵轻烟,顺窗中缝隙缥缈而去,弥散风中。

    与此同时,江倦的境遇真让他万万没想到……

    “君洛,你放开!”

    江倦低语厉声,想要挣脱君洛束缚。

    反被对方死死按住双手,重重的推靠到树干上。

    “江子倦,昨日才送我玉兰坠,今日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君洛嘴角嗤笑,手上力气不减半分,丝毫不许江倦有所反抗。

    就在半刻钟前,刚到会堂外的江倦见君洛腰间戴着玉兰坠,到处逛悠,言行略有轻浮。

    江倦急忙拉君洛到僻静地方,想叫他说不要戴着自己家族信物招摇过市。

    结果话还一字未说,就被强行壁咚,惹了一身腥。

    “以前没发现书呆子你身段这么好?”

    君洛言语轻挑,手上动作更加放肆,目光如火几乎要灼尽江倦。

    江倦不敢乱喊,若招来世家子弟更说不清,于宗族而言也只会招黑。

    君洛肯定也笃定自己不敢叫喊,才无所顾忌。

    砰——

    随一声闷响,君洛僵硬松开双手。反射性摸摸后脑,指尖鲜血吓人。

    转头想看背后偷袭者,又挨了一记猛敲,摔落在地。

    “君止!”

    江倦看清偷袭者吃惊不已,主角怎么在这?

    赶紧查探君洛鼻息,江倦重重舒口气,还好只是晕了。

    “江公子,我……”

    君止慌忙扔掉手中偷袭用的重物,神情恍惚,眼中写满恐惧。

    “江公子,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倦摇摇头,安抚道,“他只是晕了,不用担心。你怎么在这。”

    君止言语卑微,“君洛是我表哥,他如今已是揽星宗弟子。我想见见世面,只能求着表哥让他带我来。”

    “你可以去晚停客栈找我,让我带你来。”

    君止笑了笑并未回答,从君洛腰间解下玉兰坠,擦拭干净递还江倦。

    “江公子,我送你去会堂吧。”

    “那你表哥……”

    江倦接过玉坠,看着晕倒的君洛眉头微蹙,不放心。

    “表哥是修道之人,看着吓人,其实我下手轻,不碍事。况且他是揽星宗弟子,若被他人遇到,也定会送表哥回住处的。”

    君止湿润的眸子注视着江倦,声音中满是期待。

    “上次解围没能谢谢江公子,一直无法释怀。江公子你就让我陪陪你吧,至少看着你走进会堂。”

    江倦看他言辞真切,软下心来。难以拒绝,就只能点头答应。

    君止目光幽深注视前面行走的青年,甚至能数清他锦服上银线勾勒的玉兰总共有几瓣。

    听到江倦同他说话,君止回神眉眼带笑,目光温柔可亲,又不失孩子气的天真。

    “你安顿好你表哥,再来寻我,我带你参与商讨会。”

    “谢谢江公子。”

    君止在江倦眼中不过是刚刚成年的可怜少年,童年遭遇磨难,也不改本心,坚持大道。

    许就是这心性品行,让他成为天定主角。

    要是自己早穿过来,主角反派一起养,诸多苦难都不必经历。

    若是放到现代,他们也不过是象牙塔里韶光正好,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眼瞧江倦与各世家子弟进入会堂,君止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别人多好啊,轻易就可亲近他。

    自己呢?

    一段路多短,区区几步到头,都要苦苦哀求才可陪着。

    会堂内,江倦才与江宗主坐下,身着绮丽红衣的红莲款款而来。

    娇若无骨坐到江倦身旁座位,嘴角笑意若隐若现,右手玉指来回摩挲腰间红鞭。

    “红莲前辈。”江倦沉稳行礼。

    “江宗主,令郎很是狡猾啊,昨日我这红鞭都没能套住这只狐狸。”

    江清飞温润不改,清声道:“红莲长老素来不参宗门事宜,今日怎么来了。”

    “你看看你们父子俩不苟言笑,白白废了世家宗族中最好的皮囊。”

    江倦听的出红莲故意以貌辱江宗主,在她嘴中一宗之主,生生被说成凭容貌艳丽四方。

    “逝者最后皆成一副枯骨,过分追逐皮囊反而成痴念,不过是镜花水月。若要晚辈说美貌嘛……”

    江倦思索片刻,故作夸张,“红莲前辈才真的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天姿绝色。”

    “行了。”

    红莲轻瞟一眼憋笑的江宗主,暗暗咬牙,微愠道:“江子倦,你可真能说。我且看着,今日-你能否逆转黑白。”

    “倦儿,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江宗主柔声抚慰。

    江倦点点头,可红莲这话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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