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张副校长
从没直面感受过灵魂拷问的祁云墨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俩天天都在一起了还要发微信？”
张暖不高兴了：“我不管，你要给我朋友圈点赞，还要给我评论。”
说完她心里也有点奇怪，自己到底在不高兴什么？祁焱樾是可是祁老怪第n代的孝子贤孙啊，人家第一个加他很正常啊！
没想到祁老怪不仅没生气，还眼巴巴地摊开手让她加：“可我不会加好友，你教我吧。”
瞅瞅这小可怜样儿！
好像他不是一个六七百岁的老人，而是一个二十出头游戏人间的帅气不羁小狼狗！
张暖鼻子里哼哼，高傲地帮他创建了一个叫“我当老大很多年”的微信号，又给自己和他互加了微信好友，还手把手指导他加了祁焱樾。
祁焱樾很快就通过了好友请求，还把祁云墨拉进了一个刚建的群。
群名：相亲相爱一家人。
群成员：祁焱樾，祁焱樾工作号，祁云墨。
祁云墨点了加号，又顺手把张暖邀请了进去。
正在出席几个合作方会议的祁焱樾只能咬牙眼睁睁看着“我当老大很多年”进群后不到几秒钟，一个叫“社会你暖姐”的号也跟着进了群。
卧槽，老祖都跟她夫唱妇随了！
“那啥……我进你们家族群会不会不太好？”祁家的家族群，张暖自己还不太想进，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谁敢你进群说不好！”祁云墨这会不再是眼巴巴的小可怜样儿，而是狂傲不羁地仰天一笑。
被他的冲天霸气吓了一激灵，张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牛逼的修仙者，心想以后万一在群里说有关祁云墨的事情也方便，毕竟祁焱樾如今是知情人。
好吧，加就加吧。
料想祁焱樾也不敢说什么。
对啊，小祁还敢说什么呢？他只能点了几个“欢迎欢迎”的萌萌表情包，以此表达了对老祖和小祖奶奶的进群的欢迎。
祁焱樾“啪”一下合上文件夹。
这日子他是不想过了，面对一件想逃脱却逃脱不了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拖几个人下水。
在三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老爸，在家里养伤休假撩妹子的老弟，自家眼高于顶的助理小老妹，在青城山问道的二大爷两口子……反正，到时候认亲大会上，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
毕竟那一位，可不是他祁焱樾一个人的祖宗，而是他们祁家所有人的祖宗！
会议上，祁焱樾眼神变幻，脸色阴晴不定，看得下属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想还我以前那位高冷总裁啊啊啊！
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一颗走在马路上随时要爆炸的炸弹！
这边公寓里，祁云墨叹了口气：“小娃，你也加一下小祁吧。”
张暖嫌弃：“我加他干啥？”
虽然有祁云墨这条线，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人家大总裁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搅在一起。
“你不是跟我说，从学校搬出来住的前提就是要在其他地方实习工作吗？小祁好歹也是个开公司的，总能给你出证明吧？”
于是张暖毫无节操地给祁焱樾点了好友申请。
她确实需要一份实习工作，不光是为了搬出来，也是为了以后，万一修仙路走不通，她还有别的路可以生存下去。
收到“社会你暖姐”的好友申请时，祁焱樾刚发完言，一看张暖头像就崩溃了，他真想当看不到看不到啊，可小祖奶奶的事情他要是不跑快点，老祖只怕要大义灭亲！
担心张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人家说，祁云墨还贴心地在群里指点江山。
“小祁，我是老祖，在不在？”
“我在。其实我能看到您的名字，有事您直接说就是了。”祁焱樾尽量让自己保持克制。
既然如此那祁云墨就不手软了：“那好，你给小娃，就是那位张暖小姐，你给她安排个实习工作，要能开证明的那种。”
“行，张暖小姐需要什么工作？”他自己就是盛世集团总裁，在公司里给她找个实习工作还不是简简单单，证明就更容易了，章在他手里，想给她出几个证明就能出几个证明。
只要她不再跟老祖一起瞎胡闹就行——瞧她都把自家老祖带疯成什么样儿了！
“我当老大很多年”：你们那儿最大的官是什么？
看到这句话，祁焱樾哭笑不得，难道老祖还想给张暖一个最大的官？
可他们公司，从股份来看就是董事长他老爸官最大，从执行上来看就是他本人官最大……
他不会总裁之位不保吧？基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选择卖老爸。
“樾”：「微笑」最大的当然是董事长，也就是我爸爸祁国隆，他手握盛世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我只是个干活打工的。「龇牙」「龇牙」
话语里透着他的弱小与卑微。
祁云墨抬头，认真地问张暖：“要不你去当董事长？”
张暖：“……”
祁焱樾他爸实惨！
打工一辈子，最终如梦幻泡影……
无语了一阵，张暖最终还是磕磕巴巴地为祁国隆留住了董事长之位：“还是算了吧……我是学汉语言文学的，最好还是从事教育行业。”
“我当老大很多年”：张暖不愿意当董事长，小祁，你那里有没有教育行业的工作？
她还不愿意了？
祁焱樾在会上按起手机，噼里啪啦地回复。
“樾”：有，有一个圣妮菲尔小学，是盛世集团旗下的私立小学，我可以安排张暖小姐去，请问张暖小姐想教哪一科？
“社会你暖姐”：「微笑」「发呆」我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可以教语文吗？
“我当老大很多年”：什么都不教行不行，最好是总领全局，空闲时间去转转就行了！
“社会你暖姐”撤回了一条消息。
“老大，你说的那是校长！我当不了！”哪有还没毕业的小新人去个学校直接当校长的，学校又不是她家开的。
祁云墨大手一挥，在手机上啪啪啪地打字。
“我当老大很多年”：她不想当校长，你让她当个别的。
“樾”：那就名誉副校长吧，什么都不用干，拿工资就行。
祁焱樾觉得老祖那意思吧，张暖这次实习工作，也就是让他花钱多养一个人，顺便拿个实习证明，至于去不去都不重要。
这当然是最好的，他其实最担心就是张暖闲着没事跑来影响盛世集团旗下这些企业公司的正常运转，要是搞出花样来，那他也只能给这位小祖奶奶收拾烂摊子。
“我当老大很多年”：我看行。
然后他就替张暖答应下来了。
刚成功上位的张副校长一怔，她这就成了副校长了？
好吧，这所学校好像真是祁家开的。
实习证明搞定，接着祁云墨就开始督促张暖修炼了。
张暖不乐意盘腿坐在蒲团上，祁云墨就在阳台上给她搬了个藤椅，再给她铺上坐垫，张暖坐得舒舒服服的，晒着九月里温柔不燥的阳光，惬意地眯起眼睛。
祁云墨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她像一只在秋天里晒太阳的小猫，毛绒绒的，懒洋洋的，叫人气恼又欢喜。
祁云墨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手把手地教她。
“小娃，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吗？”
“老大，我怎么会知道？”瞧祁老怪这话说的，好像她在这方面很懂一样。
祁云墨教起人来倒由不得她打趣，神情严肃得紧：“你在乾坤灵域的时候，看到的土地是什么颜色？”
“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呀。”
“那你就是水灵根没跑了。”水在五行里就属黑。
张暖有点小欢喜小雀跃，兴奋地问：“那我这样的单一灵根是不是最厉害的？”
祁云墨一盆冷水浇下来：“不过我怀疑你可能没看清楚，这世上单一灵根非常稀少，何况还是在灵气稀薄的凡人界，我觉得这种顶级灵根不会像白菜土豆一样满大街都是。”
她怎么就白菜土豆了……
“那我怎么办？”
“做梦。拜托你做梦的时候清醒一点，你脚下什么颜色要仔仔细细地看，一丝一毫都不能看错。”
张暖：谁来告诉她做梦的时候怎么清醒？
她无奈地一摊手：“那只有等晚上睡觉做梦再看了。”
“谁说白天不能睡觉？”祁云墨豪气地笑笑。
也对。
张暖决定来一场温暖舒适的午觉，她抻了个懒腰，回房躲进香香的棉花被里。
祁云墨在外面敲门，声音听着有点僵：“小娃，为了让你在梦里保持清醒，我必须……全程陪在你身边。”
张暖掀开被子坐起来，警惕地睁开眼，这祁老怪是打算跟她大被同眠的节奏吗？
……
张暖这边和祁云墨打得火热，张曦此刻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在一群炙手可热的富二代公子哥跟前弹着她最引以为傲的钢琴。
她弹的是世界著名钢琴曲《秋日私语》。
那是一场绚烂的，安静的，温暖的秋日。
她曾也是个执迷于音乐的干净纯粹的女孩，可现在却把音乐拿来在一群听不懂她曲中意的男人跟前献媚。
张曦神色黯然，垂首看着黑白分明的钢琴键。
高子俊左手托着一杯金黄明净的贵腐甜白，暧昧地擦着张曦雪白的肩膀坐着。
高子俊熟练地伸出右手，随意握住张曦那被鱼尾裙包裹的细腰，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小曦，谢谢你来我朋友的聚会上为我们助兴。”
“举手之劳。”张曦谦虚地低下天鹅颈，双手继续在黑白琴键上飞舞。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不是。你不知道，我发小前两天在路上被人打了，连新买的法拉利都被人劫走，他平时最喜欢音乐的，这会儿心里正不痛快呢，听听你的钢琴他也许可以开心些。”
法拉利？被人劫走？
张曦手上一顿，钢琴声戛然而止，那双文艺而忧伤的眼睛忽然间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