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2章 是亏欠,也是底线
昏暗的车厢里,宁修羽拉着她的小手,很郑重的说:“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完,见她无动于衷,他又握了握她的小手,温声哄她:“别生气了,难得出来玩儿一次,乖,听话……”
叶一宁撒开了他的手,说:“原本这些事儿,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一来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烦心,二来,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儿我自己也能解决,不需要去麻烦你……”
前一句还好,可是到了后一句,意义就很明显了:如果宁之再有下次的话,叶一宁就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宁峰的死固然难过,但是,无论他是住院去世,还是临终前没见到家人,都和自己没关系,宁之她没资格迁怒到自己身上。
她想,或许自己说的这番话,会在她和宁修羽之前划出一条不甚分明的界限来,但是她还是要说,她不会平白无故受这种委屈。
“我知道”,宁修羽拉起她的手来,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继续说道:“你没有义务去安抚别人的丧父之痛,也没必要去迁就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往后,要是你们两个再针锋相对的话,若是你占了上风也就罢了,不然的话,我会想法子帮你讨回来的!”
叶一宁听了,忍不住去看向他:“真的吗?”
“当然”,宁修羽微笑:“你难道以为我会为了别人,而让你受委屈吗?”
他喜欢的人,是一定要捧在手心里疼的。不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去喜欢,最起码不能欺负了她,就算是他母亲也不行。更何况,宁之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血缘没有那么近,就连感情也几乎为零。
而一宁,是他的亏欠,也是他的底线!
叶一宁听了,这才微笑了下:“嗯,可以去玩儿了!”
圣诞一过,街上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好多上铺,连门前摆着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都给撤去了。跟那时候相比,显得冷清了不少。
而情侣之间的热闹,却是靠着两个人的心意相通来撑起来的。
宁修羽陪着她一起逛了很多的街边小店,买了一堆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和小摆件。他帮她拎东西,看着袋子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儿,忽然道:“这些东西,摆在古堡里面,一定非常好看!”
叶一宁听了,不由得回头去看他。
他也在看她,眉目温和,深情款款,而思维,却早就飞回到了母亲留给他的古堡里,他一直把那里当成是他和一宁在美国的家,觉得那里等着他们回去,等着他们去修饰那里。
叶一宁便缓缓笑了下,说:“嗯,到时候可以送你几件!”
说完,继续翻看货架上的小东西去了。
宁修羽靠在货架上,也随之笑了。
叶一宁在那个小公寓里已经住习惯了,而且那里离学校很近,各方面都非常方便。而宁修羽的古堡离学校太远,就算是开车,也难免堵车,要在路上耽搁很长时间——
宁修羽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没有多言,随她去了。
晚上,回到各自小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宁修羽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所以两人各回各家。
叶一宁关好了自己的门,将手头上的东西放下来,连大衣也没来得及脱,就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宁修羽给她的礼物盒放到腿上,像是开潘多拉魔盒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里面是一条红色的丝巾,定制款,因为上面还有他们两个名字的英文缩写,就连印染的图案,也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她的所有喜好,其实他一直都是记得的,所以哪怕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小礼物,都能轻易撞在她的心坎儿上。
叶一宁走到穿衣镜跟前,将丝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反反复复,换了好几个花样儿,甚至还兴奋的拿起手机自拍。
然后,挑了张比较好看的,发给了宁修羽,并留下了一句话:【谢谢你的礼物。】
对面公寓里,宁修羽一直都戴着耳麦开视频会议,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等他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看到她的照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正准备夸赞几句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估计她睡了。
时候不早了,宁修羽怕自己会耽误她睡觉,索性没有管。
隔天早上,宁修羽起得很早,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之后,才到对面去敲门,叫叶一宁过来吃早餐。许久之后,门才从里面被推开。叶一宁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差。
“怎么了?”
宁修羽立即扶住了她的手,另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一宁摇了摇头,然后说:“生理期……”
一大早她就醒了,被肚子给疼醒的,浑身都不舒服,还一直在出虚汗。
宁修羽抿了抿唇,随即将她整个人都拦腰抱住:“我送你去医院……”
他记得她这个毛病很严重的,甚至曾经为此而昏迷过。今天的课,他是不能让她去上了。不管怎么样,得把她给送到医院去,这样她才能好受点儿。
叶一宁挣扎了下:“我上午还有课,不想去医院……”
“学习没有身体重要!”
宁修羽斩钉截铁的说,他抱着她进了屋子,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去衣橱里给她随便搭配了一身衣服,又说:“你先好好把身体养好,至于你的课程,大不了我回头给你请个私教,但是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以前她总是很固执,不肯去看医生,也不愿意多加调理,仿佛要把那件事,当成一个印记一样,一辈子烙在自己心上似的。
那时候终究是年轻,固执,也不太聪明,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让自己生活得格外辛苦。
叶一宁有些难过的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有些晦暗的天色,抿唇不语。
宁修羽很快注意到她的异常,便伸手扳过她的脸来,温声道:“怎么了?”
他将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徐徐传递给她,又问:“有没有好一点?”
叶一宁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像是一只可怜的树袋熊,连声音落到男人的耳朵里,都有些可怜兮兮的:“还是疼,宁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