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还有我!”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她便还是那个备受娇宠的傅家大小姐。
即便她躲在霍铮那里,不肯回家去看望爷爷,但是心里却无比清楚:只要她肯回家,跟爷爷撒个娇,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依然还是爷爷最宠爱的宝贝孙女!
霍铮爱她,是男女之爱;
爷爷爱她,是祖孙之情!
就像她的左右手一样,缺一不可!
但是现在,爷爷走了,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一定很想她,很挂念她。可是,她还在为了那个孩子,而跟他怄气,不肯回家,不肯接他的电话!
爷爷在,她仿佛就有足够的底气,去爱去恨,去享受生活!
可是,爷爷不在了,她就像是一只失去了一边羽翼的鸟儿,惶惶不可终日!
早在父母哥哥去世之后,她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
现在,他终于也抛下她了。
是她不够乖,不够听话,不配被这样和蔼慈祥的爷爷疼爱着,所以,老天爷把他召回去了!
“你还有我!”
霍铮握着她的手,无比笃定的说!
他伸手按着傅清宁,让她跟自己一样,向着遗体鞠躬之后,才道:“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清宁的!”
说着,挽着傅清宁的手,转身朝外面走来。
傅清宁不肯离开,小手死死抓着抽屉的边缘,喃喃道:“爷爷……我不要离开爷爷……”
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如果走了,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不能,不可以……
“他已经走了!”
霍铮伸手扳过她的肩膀来:“阿宁,你清醒一点。爷爷已经不在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接受!”
傅清宁有些崩溃的朝着他吼道:“放开我,我要爷爷……”
霍铮咬牙,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外走去。
傅清宁握在他的怀里,却仍旧不肯老实,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只是,他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
慢慢的,就不再乱动了,而是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躲在他的怀里,低低啜泣着。
霍铮叹了口气,抱着她到医院处置室里坐下来。
傅清宁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自从上次小产后,她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哪怕霍铮给她请了诸多的名医调理,却依旧没什么效果,她的小脸还是那么苍白。尤其是在哭过之后,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更加可怜可爱。
她睡着了,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婴儿,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霍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像是给小孩子拍睡那样!-
顾明礼的案子,被定性为谋杀。
所以,不但婚礼办不成,就连住在云上庄园,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也要逐一接受盘问。
包括傅君年。
而在警察盘问他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问起了一件事:“我听说,早在您前妻唐小姐流产之际,您的祖父,曾经险些害死了您的现任太太?”
傅君年不由怔住,一句‘听谁说的’,脱口欲出,却又不得不被自己给闭了回去!
警察办案,是不可能透漏线索人信息的,即便他问了,也是枉然。
不过,知道那件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当事人之外,大概就只剩下了祖父身边的那些保镖了。
而事情发生在云城,估计警方还来不及打电话给祖父的保镖,去问这件事。
余下的,身在云城的人,似乎就只剩下唐安暖了!
想到这里,傅君年放在桌下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原本余卿卿就是重大嫌疑人,再加上这种血海深仇,恐怕更难洗脱了。
唐安暖,她竟然选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见他出神,办案警察又强调了一遍:“是否有这样一件事?”
傅君年点了点头:“有的!”
那件事儿经手人过多,就连傅清宁,还有沈薇安和容与,都不约而同的受到牵连,想保密的话,恐怕是不太容易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祖父早就已经接纳了我太太,他们相处得也很和睦,所以祖父才不远千里的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而且……”
而且,他的卿卿,是不可能会杀人,更不可能杀一个跟她丝毫没有利益之争的老人!
可是现在,这样的话,似乎只有自己会相信!
从前,即便没有半点证据,他仍旧固执的认为悠悠的死,是她跟余桓父女合谋的结果;
现在,即便有了一些所谓的证据,他却依然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
傅君年苦笑了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警局里出来,下了台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唐安暖站在警局门口。
云城的天气,比桐城要热很多,她举着一把伞,踩着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无袖及膝连衣裙,还罩了一件防晒衣。没有化妆,两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看到他从里面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君年,爷爷他……他竟然……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一边说,一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君年,是卿卿做的吗?真的会是她吗?”
傅君年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听谁说的是她?”
“好多人都在说,说是她杀了爷爷……啊……”
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唐安暖猝不及防,手里的遮阳伞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条件反射般的伸手,试图去掰开傅君年的双手:“君年,呃……放开我……”
挣扎良久,傅君年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收越紧,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拎到跟前来,阴恻恻的目光,像毒蛇一般在她脸上游走:“唐安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来云城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嗯?”
“咳咳……”
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唐安暖的呼吸不畅,剧烈咳嗽了会儿,“我只想看着你们结婚,亲眼看着你娶了别的女人——这样,我就可以省心了……”
脖子上的剧痛,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难受,眼圈也适时的红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该来,不该犯贱,可是,君年——我真的只是想给我们之间一个了断而已……”
傅君年打断了她:“上一次你流产,祖父差点弄死余卿卿的事儿,也是你告诉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