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在你面前,何曾有过出息可言?”
但是苏行止不一样。
被爱,总比去爱别人要轻松得多。
飞蛾扑火似的爱情,一辈子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若有第二次,恐怕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了。
况且,他也说了,这件事是苏夫人做的,跟苏行止没有关系!
傅君年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以为她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就又复述了一遍:“我是说:我也像苏行止那样对你好,甚至比他对你还要好!”
对一个女人好,并不是什么难事。
无非是对她温柔一点,尊重她,不揭她伤疤,不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儿,给她买好看的衣服裙子……
就像是苏行止对她的那样,他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被自己不爱的男人深爱,和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深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所以傅君年以为,她没有道理会拒绝自己。
“你不是爱我么,余卿卿……”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以前不是放豪言要嫁给我么?甚至在你大二那年,在寝室里过生日吹蛋糕的时候,许的愿望都是追到我——离开苏行止,跟我在一起……”
“不!”
她没有那么傻,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摔倒两次。
每一次相信他,结果都极其惨烈!
他骗她说要结婚,结果是她坐了牢;他骗她昏倒了,她给他开门,结果是自己受折磨——
傅君年就是个魔鬼,一次次骗她吃下了裹着毒药的糖果,她不相信,半个字都不会相信他了。
余卿卿胡乱的摇着头,像是要把自己的过去和将来统统否决:“不,我不爱你了,再也不爱你了——傅君年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就算回不去苏行止那里,她还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家——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在傅君年身边来得舒服!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躲闪,甚至有些狼狈的坐到了身后那张大床上。
她早上就是从这张大床上醒过来的,床笫之间处处都遗留着男人无比熟悉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无比厌恶,甚至是恐惧。
她亟不可待的躲着这个男人,以及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
傅君年却紧紧按住她的肩膀,有些恨其不争的朝着她吼道:“我跟你说了,苏夫人不会接受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上赶着去犯贱?余卿卿,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余卿卿听了,却只觉得可笑:“傅君年,我在你面前,何曾有过出息可言?”
她从小就被要求有出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更被教导女孩子要自尊自爱!
可是遇到傅君年之后,一切就全都变了!
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所以她追逐着他,像是夸父追逐着太阳,执著而不知疲惫!
是他把她关到了监狱里,折断了她的羽翼;也是他把她当成一个筹码一样,押在牌桌上,彻底击碎了她的尊严;也是他利用她的爱,骗她给他开门,然后再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愚蠢下贱——
她岂止是没有出息,此刻她还没有自由,甚至是没有自尊!
“那你在苏行止面前有什么?爱吗?他对你就不是怜悯么?你被他母亲算计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能每一次都站在你这里,对抗他母亲么?”
傅君年勾住她的后颈,将她困在身底,俯下头去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痕,像是哄着小孩子似的:“卿卿,别哭,忘了苏行止,跟我在一起,到我身边来,我好好对你,以后不再骗你……”
他只承诺了好好对她,甚至像比苏行止对她还要好,却唯独不肯提那个字,像是在牢牢守着最终那道防线似的。
余卿卿知道,那道防线,是叶悠然,他最爱的女人。
“不要,傅君年,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女孩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很快被傅君年吞吃入腹。
他吻着她的唇瓣,伸手向她身后,缓缓拉开了裙子后方的拉链。修长有力的双腿,也一寸寸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天色有些阴沉,连燕子都在低空飞。黑风瑟瑟,吹得外面的银杏树哗啦啦作响。
余卿卿在睡梦中,只觉得脚下一踩空,整个人便猝然惊醒过来。
仍旧是那间卧室,床褥间仍旧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就连她的身上,也穿着男人宽大的浴袍,自己的那条小裙子已经不知去向。
她抬手整理自己的碎发,却见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
钻戒不见了!
苏行止送给她的求婚戒指不见了!
明明她之前跟傅君年吵架的时候还在呢,怎么会没了呢?
余卿卿翻了翻自己的枕头下和床头柜上,还是没有找到。她心里一急,便迅速下床,准备找傅君年去要。
男士的睡袍过于宽大,以至于下床的时候,余卿卿都不小心踩到了睡袍的一角,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膝盖上火辣辣的疼,疼得余卿卿几乎流泪。
“卿卿……”
傅君年推门进来,紧走几步,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怎么摔了?”
她紧紧抓着傅君年的肩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给我……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你还给我……”
傅君年给她盖被子的动作缓缓一滞,随即嗤笑:“余卿卿,你到底在想什么?还以为你跟苏行止会有结婚的机会么?”
这个傻女孩,要怎么样才能够打醒她?
余卿卿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喃喃的重复道:“那是行止送给我的求婚戒指,最珍贵的礼物,倘若丢了,行止会难过死的,我也会很难过……”
一口一个行止,一口也一个最珍贵的礼物——
傅君年被她说得有些气血上涌,伸手从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来。余卿卿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抢,傅君年已经迅速甩开她,走到床边,手一扬,当着她的面,将那枚戒指给扔了下去。
“傅君年……”
余卿卿尖叫着冲到窗边,看着傅君年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犹豫,一巴掌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随即,她转身下楼。
傅君年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一侧脸颊,估计等下就得肿起来!
为了那么一个破铁环子,还真下得了手!
他轻抿着唇站在床边,看着冲到楼下的余卿卿,翻过白色的美式护栏,正匍匐草地里寻找着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