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没想到试炼这么快就结束，像是放水一般。

    纯阳宫此刻并无多少人，大多数弟子还没回来。

    偌大的门派倒显得清净。

    如今纯阳宫已三月，却如同三年一样。

    娘亲的事也已解决，我突然觉得待这也没什么意义。

    自己学武，是为了入纯阳宫，最终目的都已达到，没有了精神依赖。

    可是，我还是会想到司空陌，脑海中还是会浮现他的身影。

    对了，司空陌呢？

    我突然想到，记得他同我一起来的。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

    这么自私的我啊……

    司空陌早她一步来了。

    其实他会轻功，而且非常到家。他陪着她走是因为他想多陪她，可是到最后俩人无话，他就先走了。

    可笑的是，她一直没回头，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庸人自扰。

    弟子陆陆续续地回来，一个个都疲惫不堪。我闲歇了几天，实在是无趣。

    翌日，我在院内扫雪。听得院外几个弟子的声音。

    “你知道吗？听说执剑长老的位子要传给大师兄了！”

    “咱们长老不是刚上任一年吗，怎么急着退了？”

    “我听说是……”

    原来原来，不管到了哪个地方，总有人八卦。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地上的白雪。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宁。

    无钟再次敲响，许是心境不同，以前听得钟声庄严肃穆，现在听着，不免觉着悲凉。

    司空陌坐在那上方，盯着殿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看到一人之后，眼睛就好像被粘住，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我进殿内，看向他。他这次没有躲避，那眼神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只是尽在不言中。

    他清了清嗓，一片肃静。

    “兼于个人原因，吾即日起将搬离至栖殿，长老之位由大弟子瑾年执位。”

    他只简短地说了几句。我低着头，不知这变动是如何。但我也没那么傻，自己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待到回神时，才见人早已散去了。独留我和大师兄一人。他站在前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了过去。

    “大师兄？你怎么不走？”

    他看向我：“长老这变动太突然。于我，从没想过当长老，这样一来，到不知该干什么了。”

    “嗯，确实很突然。”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他突然提高了声调，我也提了几分心。

    “长老移居栖殿，需要人照顾起居。上次试炼，你与另一弟子排行最末，所以你们是要过去的。”

    我听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那一弟子家里出了很大变故，已经下山了，所以你一个人……”

    “他就一个人，我可以。”

    这可真是巧，怕是他一连串的做了吧，找那么多借口。

    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司空陌这几天并不好过，他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她的屋顶上，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才离开。睡觉前想的也是她，就是想她。

    他怕极了，怕她知道他安排的一切。她的院子，离栖殿最近。她的试炼程度安排的最简单，把她的名次安排到最末，以及即将到来的，和他一起度过的余生。

    无时无刻的关注她。

    而思念过度的后果，就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对自己的这副皮囊很不满意，他要是像他的大弟子瑾年那样就好了。

    每次看她对他疏离的眼神，他心里都难受。后来他努力的改变自己。她那次对他“非礼”的时候，他真的很喜欢。

    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摸着他。

    她趴在他耳朵旁，说话时，他几乎是瞬间硬了起来，幸亏有宽大的衣袍遮着。

    为什么不再进一步呢？

    可是，她好像对他并无感觉。

    想到这，他难受的心肝都疼。他就像自己演着独角戏一般，毫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