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故人
地动山摇，就连远在十数公里外的紫苑城军区，都感受到了地面的不正常震动。
尽管这种震动很小，被军区下面的减震装置给挡下了不少，普通人还感受不到什么，但作为忍者，却能清晰感受脚下大地的轻微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不外乎是两位至强者带来的战斗冲击。
只要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忍者，都深刻明白，两位至强忍者战斗时造成的余波冲击，是何等毁天灭地。
而这样的忍者，在鬼之国军方中，亦是存在几位。
“不去亲自看一看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站在一栋大楼天台顶部，瞭望战场方向的白石，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脚步声也随之接近。
是宇智波左助。凭借感知忍术，即便没有回头，白石也知道是他来找自己了。
和之前相比，对方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沉稳了。
看来这阵子得到的不只是实力上的提升，性格方面，也变得稳重了不少。
这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对于来到自己身边，问出这个问题的左助，白石只是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澹然说道：“两个女人间的战斗，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想知道她们苏醒后，获得了什么力量，让她们之后写一份简单的报告就行了。”
毕竟这么恐怖的事情，他才不想亲自过去观看。
免得之后陷入什么麻烦的漩涡风暴之中。
即使他确实很想看一看琉璃和绫音两人的实力，对比之前有多大提升。
而这样的提升，凭借感应查克拉的强度，是没办法具体具现出来的。
但白石不想要亲身犯险。
“你好像很怕她们两个。”
左助奇怪说道。
尽管白石掩饰的很好，但左助还是感觉到了。
“单个的话，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就会变得十分可怕。”
白石微微压低了声音，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向左助说道。
有的时候，三角形也不是最稳定的。
“是吗？”
左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这样的苦恼。
所以，他也不便发表什么看法。
“说实在的，我见识很多国家的忍者，但鬼之国的军事力量，却是独一档的，以鬼之国的军事力量，早已拥有称霸忍界的实力了吧。”
左助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鬼之国在这方面的确具有优势，但这样的优势，并不足以形成横推的局面。而且，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能随便采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鬼之国也承受不起。忍者，既是军事力量的象征，但也是维护稳定的基础。在减少己方伤亡的前提下，尽可能消耗敌方的有生力量，对鬼之国是最有利的。”
白石采取的一直是这种战术。
他不在乎一城一地的损失或者获取，他希望通过削弱敌国的有生力量，来达到建立自身优势的局面。
虽说存人失地，人地皆得，但若是可以拼杀的有生力量被消耗殆尽，土地再多也无济于事。
只歼灭有生力量，是白石为鬼之国定下的战略基础。
人才是最大的资源。
每一个有生力量死去，在白石看来，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左助点点头，对于鬼之国定下的基础战略，他也是有所了解。每一次战斗，都是以歼灭敌人为主，占领领土反而是之后顺理成章的战果。
此消彼长之下，鬼之国才能在数次争斗中，将自身的力量保存完整，并稳步提升。
如果不是第四次忍界大战一再削弱了五大国的力量，现在五大国联盟能拿出来的忍者，就不只是十二万了。
说不定还能再加个两三万忍者上去。
而两三万的忍者，在这次忍界大战中，亦能产生不小的威慑力。
“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接下来我要返回边境的巡逻部队了。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左助问道。
他这次从前线调回，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协助研究，如今琉璃的永恒之眼计划，已经完成，他没必要在这里再待下去。
相比起安稳的后方，时刻都可能发生战斗的前线，更适合他内心的想法。
“如果情报部的情报准确的话，联盟军在土之国战区，一共投入了两万五千名忍者。到时对你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历练对象吧。”
白石这么笑着说道。
两万五千名忍者，左助听到这个数目，也是微微吸了一口气。
尽管他拥有着永恒万花筒的力量，面对这个数量的忍者，心头依旧有几分沉重。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自己要杀掉这么多人吗？
在木叶大肆破坏，那是自己痛苦、愤怒，失去理智下做出来的选择。
在保持理智的情况下，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面对白石的调侃，左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胆怯了吗？”
“有一点，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那是两万多条人命。”
左助沉声道。
“这就是战争。我不会说这是什么必要的牺牲，所谓的牺牲，没有必要和不必要……挣扎的活下去，才是每个人最真实的写照。战争，就是用鲜血书写而成的史诗。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安排给你更加轻松的任务，把你调到后方的指挥部。”
白石轻描澹写说道。
“不用了，我想要见一眼鼬所说的战争。想要亲眼看一下，战争和和平，到底是什么。你也说了，实践才是最重要的。待在后方，我永远不会明白真理是什么。”
左助毫不犹豫否定。
尽管内心感到无比的彷徨，但也没有失去面对惨烈人生的斗志。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求证，那天一直没机会说。”
左助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什么事？”
“因陀罗……你知道这个人吗？我记得我在杀死大蛇丸的那一天，你来找我的话，提到过这个人。”
左助直视着白石的侧脸。
白石身体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左助。
“你……见过他了吗？”
“大约在返回的前几天。”
“是吗？他留给你的东西，接受了吗？”
白石问道。
“没有，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拒绝了。”
左助对因陀罗保持着警惕的心理
白石澹澹点头，表示了然。
“他不会伤害你，虽然以我的立场，不便干涉这种事，但他也不过是处于愧疚，对你想要做出一些补偿罢了。不过，具体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
“我知道了，到时再说吧。而且替我解决大蛇丸的人，就是他吧。”
左助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
“好了，我的疑问没有了，那么我告辞了，替我向族长那边问一声好。”
说罢，左助单手结印，身体在一阵飞烟中消失，来向白石告别的，不过是他的一具影分身。
白石看着左助离去的位置，再朝着远方的战场扫视了一眼，便也转身离开，朝着下方的研究所走去。
……
“白石大人。”
身穿白色大褂的开发人员，对于白石的到来，以微微鞠躬的姿态表示欢迎。
“自然能量药剂生产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石随手拿起一支玻璃试管，里面储存着鬼之国研究部门研制出来的自然能量药剂。
这是一种能够大幅度提升人体质，让普通人，也获得非凡力量的特殊管制品。
虽然不可能让人一下子达到中忍水平，但标准的下忍实力，却能一步促成。不过这种体现，仅在体术上。
而若是遇到那种与自然能量契合的适应体，力量的提升更加显着。
现在鬼之国培训出来的强化士兵之中，有极少数个体，就拥有和上忍战斗的超强体术。而这些极个别个体，就与自然能量无比契合，他们的体质，更容易接受自然能量的融合。
在鬼之国军方掌握的军队中，忍者依旧是主力，但数量极少，都是应用在重要战场上。
而强化士兵虽然实力较弱，但胜在数量充足。如果给他们配备工业武器，稍加培训，也能发挥出不弱于忍者的力量。
因此，强化士兵计划，是鬼之国军方高层无比重视的一个环节。
在白石眼中，以自然能量强化人体的第一阶段，是先让鬼之国所有人注射，以强硬体魄，延迟衰老，增加整个国家的活力。
然后再向周边的同盟国进行辐射，最后是整个忍界。
然而就目前而言，鬼之国连第一阶段计划都远没有达成，只能在军方这个区域内，自给自足。
一来，军方目前不可能全身心将力量投入到这个计划中，而搁置其余部门的发展。
二来，鬼之国依然存在敌人，还不到大规模实施这个计划的时间。
“目前新的一批药剂，已经有三万多支。因为是剔除了药剂里面的副作用，加上工厂的数量也不是十分充足，所以在生产进度上，一直快不起来。”
主开发人员迟疑了一下，向白石汇报道。
自然能量虽然有利于人体打破极限，但是，用不好会对人体造成巨大负荷，尽管这样也能提升人类的力量，但那是消耗生命力为前提。
虽然在一部分开发人员看来，如果快速能提升鬼之国的军事力量，使用有缺陷但能大量生产出来的自然能量药剂，稍微牺牲底层的士兵，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这是为了鬼之国的计划而牺牲，是值得光荣的事情。
只是，这样带有功利性的意见，在内部引起了十分激烈的争论。不少人坚决认为，这样不顾士兵安危的‘牺牲’手段，不应该在鬼之国提倡，尤其还是玩弄自己人的生命，简直是在践踏人权和法律。
“也就是说，现在还能增加三万多名强化士兵是吗？”
白石皱了皱眉头。
“是的。”
主开发人员内心打鼓，也不知道白石是满意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
他知道，三万多名强化士兵，看上去数量众多，但是投入到忍者的战场，也就是那么回事。哪怕全副武装，配置工业化武器，战斗力也无法胜过忍者。
对付忍者最好的办法，还是使用忍者。
强化士兵最大的作用，是辅助忍者战斗，或是用来维持治安。
毕竟忍者们战斗的方式，太过于暴力了。
动不动就削平一个山头，轰碎一片森林或者大地，听说还能彻底把一个国家的地形直接改变……在很多人眼里，忍者的力量，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那些火力凶勐的装甲车，在很多忍者眼里，就和纸片一样轻脆。
强化士兵的诞生，从一开始被赋予的基调，就是忍者的辅助战斗职业。
“白石大人不满意的话，我认为可以减弱药剂开发的成本。现在情势危急，可以便宜行事。”
另一位开发人员走上来提议道。
“但那样的话，会给士兵的身体造成负担，严重一点，那些士兵只会剩下几年的寿命。”
主开发人员瞪向上前提议的开发人员。
“现在忍界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活到三十多岁，也算是长寿了。而且大战在即，他们是为了国家的胜利而战，我想很多年轻人都愿意加入进来。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说话的开发人员不以为然。
看着两人有争吵的迹象，白石摇了摇头。
“不用争了，药剂的成本维持现状即可。”
“是。”
主开发人员松了一口气。
另一位开发人员也只好无奈点头。
“之后把这些药剂用到新兵身上，暂时先这样。稍后的事情，我会另行通知你们。”
说罢，白石放下了手里一直捏着的玻璃试管，转身离去。
◎
荆棘小组休息室。
男女组泾渭分明的位于休息室的两极，男子组合正在利用休假时间，打着扑克牌，消磨时间。而女子组合，则是举办茶会，静静享受下午的宁静时光。
毕竟横扫黑市赏金猎人的任务，让他们也感到无比疲累，毕竟要战斗的赏金猎人，都不是简单货色，即便是他们，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战胜。
因此，在任务之后，上面难得让他们清闲下来，至少在战争来临之前，多半是没有什么紧急任务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手里把玩着黏土的迪达拉，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而他一进来，自然也吸引了同小组成员的注意。
“怎么，迪达拉，是遇到什么高兴事情了吗？”
摸着牌的木遁忍者紫铜，好奇的看向专心致志看着手里黏土物的迪达拉。
知道对方的个性，如果不是遇到十分开心的事情，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啊，当然是这个！”
迪达拉宝贝似的把手里的黏土物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观摩到。
“这是某种鸟吧？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各自娇小的日向葵走了过来，观摩着迪达拉举起来的黏土物，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c5·凤凰火！嗯！”
迪达拉满脸兴奋的解答。
“凤凰火？妖怪的名字啊，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鬼之国绘本中杜撰出来的妖怪。”
日向葵点了点头。
鬼之国的妖魔巫女文化十分浓重，除了真实存在的魔物，还有许多人为了添加神秘元素，而认为杜撰出来的各种妖魔故事。
凤凰火就是其一，是一种火鸟妖怪。
“等等，你说c5！？”
木遁忍者紫铜顿时惊慌的站立起来，一脸惊恐的看向迪达拉手里那构造精致的黏土物。
而听到紫铜的惊慌大喊声，其余人也纷纷回神，头皮顿时发麻。
迪达拉的‘艺术’，根据其解释，是有层次划分的。
最弱的是c1级别炸弹，威力最弱，基本都是诱导炸弹。
接着是c2，威力比c1强。
c3就是十八号，是融合了高密度查克拉的黏土物，无法现场制作，只能提前预备。
威力足以把一片森林轰为平地。
c4暂时无从得知，没有人见迪达拉使用过。
然后现在迪达拉手里却捧着名为c5的新式炸弹，顿时让休息室里的小组成员不澹定了。
“你这艺术笨蛋，快点把这种危险的东西收起来啊，别随便掏出来，要是突然在这里炸掉了怎么办？”
紫铜满脸慌乱。
其余人也是纷纷和迪达拉拉开距离。
听到紫铜的大喊，本来还没有这种想法的迪达拉，顿时下意识想要注入查克拉，当场试一试c5的威力。
好在这个想法，还是被迪达拉压制下来了。
毕竟要是在这里炸掉，连他自己也会得到瞬间的升华。
虽然这也很艺术，但迪达拉不想这么毫无作为的死掉。
“放心吧，这个级别的炸弹，即使我想要引爆，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才行。嗯。”
迪达拉宝贝似的把c5·凤凰火收入了忍具包，仔细存放。
毕竟这可是比c3·十八号更有美学的艺术，当然要小心照顾。
“我说你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原来是去制作新炸弹了啊。”
紫铜心有余季说道。
“这不是我制作的，是研究部门的人，研究尾兽玉失败的副产物。然后根据我爆遁的特性，改造成了这件‘艺术品’，并以c5·凤凰火来命名，让我来使用。嗯。”
迪达拉解释道。
从他的表情来看，对于这个艺术品很是满意。
光从外形来说，就符合他艺术的审美。
“那群疯子。”
一名成员小声骂道。
本来迪达拉的艺术就很危险了，现在这不是在他们小组里面，塞入更危险的炸弹了吗？
虽然知道这些炸弹，需要迪达拉引爆，但万一哪天突然走火了呢？
然后所有人除了组长一姬，就全部免费升天了，死的毫无尊严。
“研究尾兽玉失败的副产品……也就是说，这个c5级别的炸弹，爆炸之后，拥有相当于尾兽玉的威力喽？”
有人关心起这个问题。
尾兽玉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因为他们的组长就是人形尾兽，可以发出等同于尾兽玉级别的破坏力。
“不，听他们说，好像还差一点。而且为了贴合我的爆遁，在原有基础上，又把爆炸方式，稍微改动了一下。只是可惜，这是一次性的，只要解放，就无法回收，必须用掉。而且，目前只生产出这一个孤品。嗯。”
迪达拉可惜这一点。
由于这个原因，他预先实验c5·凤凰火威力的想法，就直接泡汤了。
“你们都在啊，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姬有些清冷的声音，她从外面走进
众人与迪达拉的交谈结束。
“组长。”
“公主殿下。”
一姬先是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迪达拉身上。
“迪达拉，接下来物品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任务？这个时候吗？”
迪达拉有些奇怪。
“放心，不是上面，而是我给你的私人任务。如果你能完成的话，我会启动个人资金，私人赞助你一批c3·十八号。”
迪达拉虽然有制作c3·十八号的能力，但是耗时长，而且材料费也不便宜。
导致过去在晓组织时，迪达拉一直不敢随便使用c3·十八号这个级别的炸弹。
即使在鬼之国也是一样，由于加入时间不长，身上也没有太多资金，想要自制，目前缺乏资金，只能通过上面获准。
但研究部门也有自己的任务，不可能只为迪达拉一人服务。
因此，一姬的私人赞助，对于热衷于艺术的迪达拉来说，就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好事了。
他没有拒绝的必要。
◎
迪达拉乘着黏土鸟飞到小镇的上空，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从小镇的规模来看，算不上大，人口也是中规中矩，不过胜在安宁，而且相比起周边的小镇，算是比较繁荣的那一个了。
可惜，由于这个小镇也被划分到战区之中，很快，这里的人，就会接受国家的命令，前往安全区迁徙。
因此，往日这个繁荣与安宁的小镇，马上也要人去楼空。
“就是那里吗？下去吧。嗯。”
瞄到了要抵达的目的地，迪达拉驱使脚下的黏土鸟向下俯冲，在飞到一定高度时，顿时从鸟背上跳下，沉稳落地，刚好落到一家店面前。
老板正在独自收摊，准备往屋子里搬东西。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店铺老板发出了有些不近人情的声音：
“今天已经收摊了，如果有什么想要的玩偶，请明天再来吧。”
“还真是冷漠啊，蝎大哥，不过我没想到，你在离开晓之后，竟然在这里办了一家玩偶店。嗯。”
店铺老板——留有一头红色头发的澹漠少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顿，下意识转过身，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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