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苏醒
“可恶，又失败了！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强了！”
从水潭中央圆石上重新睁开眼睛的鸣人，再一次回到现实世界，回想着之前与另一个自己的战斗，顿时脸上露出强烈的不甘之色。
他已经和对方交手了三次，而每一次交手，最终都以势均力敌的结果收尾。
无论他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对方总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并且做出反击。
他这边也是一样，就仿佛他们之间的战斗，完全是公开透明，哪怕不是同一个性格，但其余方面都没有半点不同。
这样怪异而强大的对手，鸣人平生仅见过这一次。
过去遇到过的各种强敌，都无法和另一个自己相比。
这种战斗，是最令鸣人感到无奈和绝望的。
“笨蛋~~混蛋~~太执着胜利，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你挑错战斗方式了。”
奇怪的腔调声音响起，让鸣人觉得熟悉，惊愕的转身回头，便看到萨姆依和天藏的身旁，多出了一个人，正是奇拉比。
“诶，你是八尾大叔？怎么会在这里？”
鸣人惊讶出声。
“咳咳，鸣人，礼貌一点，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天藏咳嗽了一声，暗中提示鸣人，不要再惹奇拉比生气了。
“呃……那天真的抱歉。”鸣人跳上了岸边，对着奇拉比诚恳的弯腰道歉着，“说你的自创歌曲只有那么回事，我会好好反省的。”
“哦……”奇拉比盯了对着自己弯下腰鞠躬道歉的鸣人，没想到对方是个干脆的行动派，表情也微微严肃了许多，“今天的态度看上去，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那么大叔您愿意原谅我了吗？”
鸣人抬头期待问道。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那种小事，我从未放在心上，作为后辈，要好好的尊敬前辈才行。但如果你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那么下次来我的演唱会，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歌曲的力量吧，绝对会让你铭记一生。”
“……”
萨姆依悄然间又向后退了两步，目光向着一侧撇去，似乎不忍目睹。
“是，请务必让我参加！”
鸣人觉得这是一个了解奇拉比的大好机会，因此想也不想的直接答应下来。
而有了鸣人的果断答应，奇拉比的态度也终于是缓和了不少。
“那么，先来碰个拳吧。”
奇拉比伸出一只拳头，放在了鸣人的面前。
“碰拳？”
鸣人不解其意，但还是遵照奇拉比的要求，将右拳伸出，轻轻与奇拉比的拳头触碰着。
“嗯……”
在与鸣人昨晚碰拳的动作后，奇拉比反而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八尾大叔？”
鸣人看到奇拉比沉思，显然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你的心绪真是杂乱，思考的东西也很多，但好像完全不成章法，和我过去教导的由木人完全不同。”
奇拉比收回拳头，这般说道。
“奇拉比先生连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一旁的天藏惊讶起来。
萨姆依回答道：“大概是人柱力之间才有的特殊感应吧。虽然人柱力分属的村子不同，但经历基本上大同小异，能够感同身受。”
“鸣人是吧，从你的查克拉，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做事总是喜欢勉强自己做一些自己完全做不到的事情，这种行为很不好。”
奇拉比语重心长说道。
“可是，正因为做不到，不是更应该努力去完成吗？如果是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那就没有意义了啊。”
鸣人回应这个问题。
“怎么会没有意义？正因为你这种勉强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无法击败另一个自己。不过，我也能理解这种心态，因为过去的我，也是像你这样，努力的想让所有人认可，被所有人尊敬，改变所有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最终我才明白，这样的活法让自己太累了。况且，无论我做到何种程度，不喜欢我的人，还是会讨厌我。迄今为止，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对我怀恨在心，甚至打算暗中除掉我。”
奇拉比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在说着一件十分微小的事情，或许根本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他有着比生命安危更加重要的东西。
这种说法鸣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因此一下子呆住了。
萨姆依也是沉默下来，对于奇拉比的这番话无法反驳。
纵然是雷影的弟弟，但只要还有人柱力这个身份，就会被人歧视，被一部分人当做异类看待。
“可是……八尾大叔你不是完美人柱力吗？那样的话，根本不会发生尾兽暴走的情况，不是应该……”
“人心中的成见，不会因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改变，即使你改变了一个人，还会有无数的人暗中对你指指点点。你要做的，只有接受，然后让无视他们，让这份偏见，成为你变强的养料。”
“接受？”
“没错，你之所以无法击败另一个自己，不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而是你的内心并未意识到——他并不是你的敌人。越想要击败，越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越想改变什么，越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人生之中，总会遇到一些我们根本无力改变的事情，这不是靠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奇拉比的话，让鸣人内心触动。
脑子里浮现出一道身影，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暗然下来。
“看来你明白了，那么，现在再进去一次吧，别在这种事情上，再次栽跟头了。”
奇拉比嘴角一裂，露出了鼓励的笑容，郑重其事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我知道了，八尾大叔。”
鸣人收拾好心中的失落，坚定回了一句。
随即，他重新跳到了水潭中央的圆石上，对照着瀑布的水面，闭上双眼。
“奇拉比先生好像格外了解鸣人呢。”
天藏这时好奇说道。
奇拉比点了点头，回应道：“现在的鸣人，就是曾经的我。虽然我没有看过鸣人的资料，但是他童年在木叶的生活，我能够想象出来。木叶之中有些人对他的偏见，不会因为他是英雄之子而有半分减弱。仅仅因为他是九尾的化身，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理所当然在内心产生偏见。”
“……说的也是。”
天藏默然点了点头。
看来纵然是备受云隐忍者尊敬的完美人柱力八尾，也有着无比坎坷的人生。
只不过对方经历的东西要比鸣人更加丰富，所以做到了如今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那搞怪不已的自创rap，不只是他的爱好，也是他苦中作乐，热爱生活的表达方式罢了。
这是内心伤痕累累之人，才会拥有的特殊之物。
“这个世界存在黑白，我们人也是如此，并不是人柱力才有。消灭黑暗，其实就是在消灭我们自己。用看待敌人的思维，看待另一个自己，怎么可能胜利？”
奇拉比这样说道。
“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消灭我们自己内心的黑暗，纯粹的对其避而不见，而是我们即使在黑暗的笼罩下，也不要被黑暗磨灭了内心的希望。如果能做到这一步，这第一关就算是过去了。”
“这种事对于我们成年人来说，想做到都非常困难。”
天藏有些担忧。
人们对于内心的黑暗，一般的办法，就是压制，进行冷处理，不断的积压，而不是接纳，让黑暗也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更别说要在这样的负面能量下，依旧保持自我了。
如果这种事真的能够这么轻松完成，历次忍界大战之中，也不会大量人员，都在心理上出现问题，然后被关入重刑间进行特殊处理了。
“也许鸣人的经历和我们相比，还是相差了不少，但疼痛和异样的视线这些东西，他是最为敏感的。”
相比起天藏这位带队上忍，与鸣人同为人柱力的奇拉比，反而对鸣人很有信心。
这样的一幕，落在萨姆依眼中，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
“又来了啊，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我说过很多次，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鸣人’双手插进裤兜，以一种调侃的嘲笑姿态，看向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鸣人。
“啊，这种事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算是认可了‘鸣人’的这番话，鸣人点了点头。
“终于明白？”
‘鸣人’歪了歪头。
“靠武力根本没办法击败你，这件事的真相我已经清楚的明白了。”
“有趣？不依靠武力，你要怎么战胜敌人？”
‘鸣人’嘲笑着说道。
“别装了。”鸣人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既然你是另一个我，那么，你也是清楚的吧，我现在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要让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呢？”
“……”
‘鸣人’选择了沉默，看样子是被说中了心声。
“抱歉，之前一直误会你了，说你是冒牌货，你之前的内心一定很愤怒我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吧。”
鸣人这时以认真的目光看来。
“……白痴，别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你说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
‘鸣人’还未说完，鸣人就已经冲了上来，对着他的脑门挥出拳头。
然而，像是知道这是鸣人的羊攻，毫不犹豫将手往下移去，接住了想要轰击他胸膛部位的重拳。
‘鸣人’愤恨的咬紧牙关。
鸣人却是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你看，这不是完全在未卜先知了吗？”
“你这家伙，我要宰了你！还有那群自以为是的混蛋！”
‘鸣人’身上暴露出狂暴的杀气，将整片大地都震撼的摇动起来。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鸣人这时问道。
“当然，我讨厌你，也讨厌外面的所有人。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被那些混蛋村民这样对待，我内心的痛苦，想要发泄出去。明明不是我的错，却要把各种过错推到我的身上，最终还要我来保护他们……这种事无论怎么想，都还是无法原谅啊！只要宰掉他们，我内心的伤痕才能痊愈！”
‘鸣人’激动的大吼着，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愤恨与不满，全部朝着鸣人发泄出来。
“……的确，村子里的一些人，即使在知道真相后，依然固执的认为我们是妖魔的化身，是破坏村子安宁的邪恶之人。这些偏见，不会随着我们的改变，从而进行变化。这些事情，我一直都明白，只不过选择性的忽略掉。”
“那就站到我这一边，只要我们联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用我们的力量，洗刷所有的耻辱！”
‘鸣人’握紧拳头，脸上杀气腾腾。
“也许吧，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不能因为一部分人的偏见，而对所有人产生恨意。如果按照你的方式去做了，这样一来，我们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净会说一些大话，所以你到现在才一事无成。对左助也好，对卡卡西也好，对小樱也好，净是对一些背叛我们的人而心慈手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那些软弱的慈悲，可耻的退让，我要彻底击碎它！”
‘鸣人’说罢，挥出夹带熊熊怒焰的拳头，笔直飞奔向鸣人，直击他的身体。
冬！
空间随着拳头触及鸣人身体的刹那间，产生了剧烈的震荡。
然而，诡异的是，鸣人站在原地不动，这足以引起空气震动的凶勐一拳，打在鸣人的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的效果，鸣人身体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安然无恙。
‘鸣人’表情一呆，像是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似的，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作为生命共同体的我们，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啊。抱歉，这些年我太在乎自己了，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一个人孤独的徘回在黑暗中，那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鸣人将‘鸣人’拥抱了起来，拥抱的瞬间，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内心快速的心跳，以及那深深的孤独。
“你这混蛋——”
‘鸣人’剧烈挣扎，想要挣脱似的。
可是鸣人用的力气更大，让他无法反抗。
“放心，之后我不会再抛弃你了。重新和我成为一个整体吧，感谢你之前为我所做的一切。”
“你这笨蛋……”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有些哽咽似的，最终，身体在光芒的闪耀之中，化作一粒粒飞散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姑且认同你这一次吧，如果你再次做出让我不满意的答桉，我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支配你的一切！还有，别再对左助他们手下留情了，如果拦在路前，就果断杀了他们吧！”
空气中，残留下‘鸣人’最后的话语，像是忠告一般，警醒鸣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鸣人望着那逐渐消散在的光点，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伤感之色。
“我会的……因为这是我们现在内心的选择。”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另一个自己，告知他最后的答桉。
……
“嗯？有动静了。”
萨姆依看到水潭中央圆石上的鸣人，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身上狂暴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充满了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而不是混乱。
“结果怎么样？”
天藏望着鸣人的背影。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成功了。”
奇拉比嘴角微微一裂，像是早已预知到了这个结果似的，露出自信且毫不迷茫的笑容。
果然，估计是听到了奇拉比的话，圆石上的鸣人转过头来，对着他绽放出一抹灿烂，同样自信的笑容。
“太好了，这下子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似乎也明白鸣人的训练通关了，天藏大大松了口气。
“还早着呢，这还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场。毕竟之后的对手，是九尾。鸣人，先休息两天，把你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奇拉比却没有高兴太早。
他知道，鸣人完成的只是第一关，而且只是最为基础的部分。
和这关不同，下面的一关，也就是最后一关，需要拼尽全力，否则……就会死。
◎
“嗯？”
正在办公室处理战前事务的白石，感应到了影分身传来的讯息，想也不想就放下了手里头的事务，使用瞬身术以最快速度赶向自己的实验室。
白色宽阔，几乎没有杂物的房间中，是绫音用来吸收十尾查克拉的房间。
在她身旁，站立着白石的一道影分身，等看到自己的本体到来后，便双手结印，解开了影分身术，消失在烟尘之中。
在影分身消失的瞬间，原本保持结印，紧闭双眼姿势的绫音，显示眼皮颤抖了两下，随后缓缓挣扎的抬起眼皮，微微发紫的光芒，在纯净的白眼中氤氲，透露出神秘与古老的气息。
整个人的气息，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安谧之中，但这种安谧，给人的感觉像是蛰伏寻觅猎物的勐兽，光是被眸光扫到，就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降临到身上。
“唔……”
也许是连续多日一动不动的站立，让她的身体都快要僵化似的，绫音伸起懒腰，露出丰满姣好身材的同时，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生锈似的噼啪脆响，那股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也是被她隐匿起来，消失不见。
显然，她已经能够很好的运用起体内那股多出来的力量，毕竟就以查克拉控制力而言，当今忍界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和绫音相提并论了。
“看来是收服了吞进肚子里的十尾查克拉。”
白石这样说道。
“嗯，除了还有一点不习惯，其余的应该都没有问题了。不过，我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也算是人柱力了吧。”
绫音轻轻摸着胸口，能够感觉到体内的心脏，正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一股比起过去还要充盈的力量感，正在体内慢慢隐藏。
只需要她一个意念，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调动起来。
“比起人柱力，更确切的说，是和金角银角一样，成为能够自主激发尾兽查克拉的忍者。”
白石回答道。
绫音虽然融合了十尾的查克拉，但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人柱力。
被消化掉的血肉，成为绫音身体的一部分，要想分割开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与其说是人柱力，不如说是继承了融合了尾兽与人类两种血脉的混血儿。
虽然能使用尾兽查克拉，但和人柱力，并不是同一种概念。
“那么，融合了那部分十尾查克拉后，具体的变化有哪些呢？”
白石询问道。
尽管之前保留了绫音一旦失败，就及时分离二者联系的保守措施，但现在既然成功，那么，白石的好奇心就被顺理成章勾起。
他相信，绫音的白眼，不只是变化了一些色彩这么简单。
应该还有更加本质的东西，被十尾的力量，给引导出来了。
毕竟白眼，写轮眼，轮回眼，尾兽，乃至于更多的血继限界，最终的源头都是十尾。
以十尾作为化身的大筒木辉夜，也是当之无愧的查克拉之祖。
“具体的需要实战之后才能测试出来，不过，身体的确产生了不少的变化，感觉即使用出全力的神空击，大概这具身体，也能自行承受住了，不至于用完就废掉手臂。”
神空击的威力取决于术者提供的查克拉多少。
一般情况下，绫音只会用出三四成力的神空击，遇到对等的强敌，基本也只会用到七成力，八成力以上，需要自残身体才能释放出来。
每次用完之后，都需要白石的仙术进行医疗，否则就会影响战斗力。
“这样吗？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节省下我不少的查克拉。”
让残废的手臂恢复完整，这需要不少的仙术查克拉。
如果绫音能够完全自行承受住神空击带来的反噬力，白石也可以减轻不少负担。
“除此之外呢？比如说，讯息之类的东西？”
白石这样说，也是存在根据的。
查克拉能够承载意识，也意味着这种东西可以当做储存信息流动的工具。
就好像因陀罗那样。
只要是查克拉，都具有这种特性。
也可以说是一种隐藏在查克拉之中的特殊传承。
他认为，十尾查克拉，和白眼之间，应该是可以呈现出互动关系的，而不是毫无关联。
“这么说的话，的确有一部分看不懂的讯息，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但是这些讯息，根本不成章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利用起来。”
绫音皱着眉头，感受到大脑中多出来的那部分记忆。
她知道，这是十尾查克拉自带的东西。
“看来是因为还不完整的原因，可惜，我手上培育出来的十尾血肉，这已经是最后的了。剩余的，还需要时间，在第五次忍界大战结束前，是赶不上了。”
白石惋惜了一句。
“我的问题解决了，琉璃那边怎么样了？出结果了吗？”
绫音关心起另外的问题。
“她那边好像还……”
白石正要说什么，一股异样的恐怖气息，从不远处的另一间实验室里传来，熟悉的查克拉气息。
绫音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抿出一抹微笑，白眼中的紫色光芒，似乎更加虚幻神秘了。
“白石君，你很想知道我的白眼发生什么变化了吧。你看，机会这不是刚好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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