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作
外面吵吵嚷嚷的平民，让波之国大名很是心烦意乱。
他搞不懂这些平民究竟在那里争吵着什么，要知道，他才是波之国的大名，波之国的掌权者，这片土地全部是他的，在他看来，自己将土地借给这群平民耕种，本来已经是大发慈悲的事情了。
结果这群人还想要得到更多。
这让波之国大名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在查封了鬼之国开办的工民合作社之后，一些平民的情绪会暴躁成这个样子。
虽然引起了不小的动乱，但掌握着主导权的波之国大名，也不会对这样毫无意义的暴动感到畏惧。
一群拿着农具的平民，能有什么战斗力？
派遣一支装备精良的府兵过去，就足以镇压下去。
不过，想到火之国那边传来的示意，似乎有意让他平息民众的逆反情绪，不给鬼之国任何可趁之机。
对于此，他也下令，开放一些粮仓，免费发给治下的民众。
结果，得到了免费的粮食……又过来闹事了。
这让身为波之国的大名，脸上非常没有面子。
“这群贱民怎么又过来闹事了？早上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命令开放粮仓了吗？”
对于平民过来闹事的结果，波之国大名很是不喜。
但是火之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也只好按照命令照办。
反正只要免费发放一些粮食，给一些小恩小惠，这群平民的反抗情绪，就会很快平息下来。
但这个结果，似乎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招来的近侍看了波之国大名一眼，吞吞吐吐，很快低下头来。
“到底怎么回事？不说的话，你的脑袋就准备搬家吧。”
波之国大名看到近侍躲闪的目光，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这么一说，近侍身体直接哆嗦了一下，才颤颤巍巍道：
“大名阁下，发放给外面那些平民的粮食，里面掺杂了很多无法食用的石子，在里面充数。”
“掺杂石子？这是怎么回事？”
波之国大名脸色微微一愕。
很快，波之国大名明白了过来，虽然发放粮食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可是这件事的处理权，放在了下属官员身上。
这种小事，还不值得他这个大名亲自出面，自然交由相关的官员处理。
而他的下属官员，都是波之国的贵族出身。
一定是他开放粮仓后，被贵族们私自扣留了不少，然后以石子混杂在里面滥竽充数，发给平民。
猜到了前因后果的波之国大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并不是因为贵族扣留粮食，虐待平民这件事而生气。
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下属官员在没有和他通气的情况下，私自改变他的决策，对他这个大名阳奉阴违。
“把处理这件事的官员都给我叫过来，我亲自询问一下情况。”
波之国大名给出了这个命令。
“那外面那群人……”
“让士兵把这群贱民全部轰走，轰不走的，就压入大牢，关个十天半个月，让他们长长记性！”
波之国大名脸色狠厉，十分果断。
“是。”
近侍不敢怠慢，直接退出了房间，去传达波之国大名的命令去了。
不久后，外面闹事的声音的确消失了，波之国大名面上也是一松，耳边总算是安静了不少。
要是任由这群家伙闹下去，他的午觉都有点睡不安稳了。
大约半刻钟后，近侍带着数名官员进入了大名所在的房间。
将官员带到这里后，近侍自觉退出，把空间让出来。
波之国大名坐在那里，紧紧握住手里的折扇，面色冷厉的扫视三名官员。
“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三名官员知道波之国大名指的是什么，因为工民合作社的事情，影响还未消除，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很明显，大名心中，正酝酿着一股巨大的火气。
一名官员主动站了出来，对着波之国大名恭敬说道：“大名阁下，我们这是为了波之国的未来着想。”
波之国大名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贸然接口，而是等待下文。
这名官员继续说道：“我想问一下，大名阁下，是否已经彻底投靠了火之国？”
波之国大名眯起眼睛，看着这三名官员，他们分别来自波之国不同家系的贵族，彼此之间和他所在的大名家都有十分亲密的联姻关系，可以说是大名家的附庸贵族，算是亲信一类的存在。
“并没有，我与火之国大名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对于这种话，不要说眼前的三名官员，波之国大名自己都不信。
从大名的称呼上来说，他和火之国大名是平等的。
可是，火之国与波之国的国力并不平等。
这也造就了在面对火之国这个庞然大物时，波之国的处境一直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大名的威严，波之国大名也不得不违心说出这种话。
“那么，我们便不能彻底按照火之国大名的意思行事。”
官员大义凛然，语气坚定。
“此话何解？”
波之国大名微微思索着。
“大名阁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目前波之国局势十分糟糕，前有火之国，后有鬼之国。而我们波之国是弱国，若是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波之国必将万劫不复。”
“可是，根据火之国大名的意思，鬼之国似乎有意渗透波之国民间，来扰乱波之国的秩序，以此来胁迫大名府，听命于他们。”
波之国大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么，鬼之国可有实际行动？”
“工民合作社……”
“但是查封了之后，鬼之国也只是据理力争，并未恃强凌弱，反而是派遣外交官员过来交涉。”
这名官员说道。
波之国大名细细思索，还真是这么回事。
查封了紫苑花商会开办的工民合作社，鬼之国官方只是以和平的外交手段交涉，给予了波之国相当的尊重，而不是像火之国那样，直接对波之国的内政指手画脚，让波之国按照火之国的安排行事。
鬼之国在追求国际上的外交平等，而火之国，则是以自身强大的武力，迫使波之国同意。
两者外交的态度，高下立判。
“所以，这一切，很可能都是火之国对我们波之国展开的一系列阴谋诡计。而且，大名阁下再想想，是鬼之国距离我们近，还是火之国距离我们更近？如果两国交恶，哪一方对波之国威胁更大？”
这名官员循循善诱起来。
波之国大名沉思不语，心中也对这番话产生了认可。
“大名阁下，鬼之国的紫苑花商会产业，遍布忍界各地，他们在波之国开发市场，只是他们一贯的商业策略。至于渗透民间，来威胁大名府的统治，明显是无稽之谈。因为只有支持大名阁下您，紫苑花商会才能捞到更多的利益。商人是做生意的，而不是做慈善的。”
“可是，他们做了很多帮助惠及民间的慈善……”
“猪养肥了再杀利益会更高，鬼之国不想要涸泽而渔。在商业领域上，紫苑花商会明显比其余商会更了解生财有道的道理，他们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和火之国大名走的太过接近，同时拒绝了鬼之国大部分的合作项目，换句话说，紫苑花商会在波之国能拉拢的，只有底下的那群贱民了。”
听这名官员如此回答，波之国大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确实如此。
鬼之国紫苑花商会不远千里来到波之国，想要在千里之外，遥控波之国，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做生意才是紫苑花商会的唯一目标。
对方是商人，而且在忍界中信誉极好，从没有干过强买强卖的事情。要的是合作共赢两个字。
而波之国并未给对方这个机会，反而和火之国搅合在一起，与火之国关系极差的鬼之国也只能从波之国民间展开入手了，慢慢打开波之国的市场。
一切都是因为波之国没有给紫苑花商会自证清白的机会，反而不断按照火之国的授意，打压紫苑花商会在波之国的产业。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大名阁下，如果我们协助火之国赶跑了紫苑花商会，那么，火之国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对波之国的内政下手了。相反，将紫苑花商会挽留下来，背靠鬼之国的紫苑花商会，足以成为限制火之国干涉波之国内政的一大强援。”
“那和你们在粮食中掺杂石子这种事，有什么联系？”
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那群贱民肯定又会过来闹事。
虽然大名府的牢房很大，但也不可能把所有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
有时候，还是要考虑一下这群贱民的情绪的。
“因为我们要给紫苑花商会传达一个讯号。”
“讯号？”
“波之国并未和火之国彻底绑定在一起，只要把这个讯号传递给紫苑花商会，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这边的用意，并且会有下一步行动。火之国大名希望我们平息民众的闹事情绪，我们明面上无法反抗，但可以通过实际手段，来瞒天过海，与紫苑花商会暗中联合。甚至帮助紫苑花商会，在民间获得更多的名声。”
“这样不会出现问题吗？”
波之国大名有点担忧。
“大名阁下，您难道认为那群贱民联合起来，能够拥有威胁我们的力量吗？紫苑花商会只是商会，是做生意的商人，只要我们愿意和紫苑花商会联合，他们不会再去和那群贱民搅合在一起。”
官员自信笑道。
这是无需考虑，就能选对答案的选择题。
因为和大名府与贵族合作，紫苑花商会可以在波之国获得更多的利润，就像孤岛的商人联盟那样。
相反，与那群贱民合作，不仅赚不到钱，还可能倒贴钱进去。
一群只会耕地干点粗活的贱民，能从他们身上获取到什么？
不远千里来到波之国行商，与无数商人有过密切合作的官员，才不相信紫苑花商会是过来一心做慈善的。
之所以表现出对贱民的善意，只是紫苑花商会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比忍界九成的商人，更加贪得无厌。
波之国大名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吧。那群贱民再过来闹事，我会派人把他们轰出去，再让紫苑花商会进行安抚，以此来掣肘火之国。”
“大名阁下英明，那么，吾等还有重要事情要忙，就先告退了。”
三位官员眼中喜色可见，退出房间。
退出房间后，其中一位官员笑道：“这样一来，卡多先生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没想到只是说了这样一番话，就可以拿到一亿两的报酬，这样来钱未免太轻松了。”
另一位官员笑道：“那是当然的，只要撬开了我们这里的防线，紫苑花商会目前损失的这些，到时可以从那群贱民身上压榨出来。”
对于此，三名官员也没有在意。
相反，紫苑花商会到时收割的越狠，交给他们的‘保护费’也就越多。
反正吃亏的永远不是他们，至于贱民们的死活，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那火之国那边……”
“先暂时糊弄一下吧，等紫苑花商会这边没有油水让我们捞了，再重新和火之国复合不迟。”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火之国和鬼之国同时看上了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但这不妨碍他们这群地头蛇，利用手中的权限，去从这两个国家身上谋利。
无论是火之国，还是鬼之国，任意一个国家指头缝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能让他们这群小贵族富得流油。
◎
下旬，1月日。
凛冽的冬季还未过去，雷之国的云隐之地，还下着霜雾。
远远能够看到，位于霜雾深处的漆黑山脉，那是云隐富有盛名的云雷峡。
原本高空藏有惊雷声的云雷峡，在这个季节，也偃旗息鼓，沉寂下去。
云隐村的建筑位于群山万壑之间，建造地形十分奇特，给人以震撼的感觉。
白石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年味还未彻底过去，大部分云隐忍者，都处于休假的休闲时光中，陪伴家人。
只有少部分云隐忍者，还在交替换班，维持着云隐村这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即便是过年，也处于忙碌之中，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因为是秘密拜访云隐，所以，无论是白石，还是云隐村高层，都没有大张旗鼓搞什么接待仪式。
那样一来，只会让人知道，鬼之国和雷之国，再一次紧密联合了起来。
若是被火之国提前得知，恐怕会生出很多变幻出来。
无论是鬼之国，还是雷之国，都不足以用一家的力量，将火之国彻底拉下神坛。
这一点，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也就成为了这一次再度深入合作的缘由。
仅仅是派遣忍者部队在边境驻守，是没办法给予更多压力的。
更何况，木叶忍者村也有了应对的方案。
第二次忍界大战和第三次忍界大战间隔很短，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让参战国休憩，就连续爆发，使得参战的大国都是疲惫不堪。
雷之国也好不容易从战争的泥潭中撤出，自然不愿意开启第四次忍界大战。
那么，破局的方式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迎接白石的是四代雷影的亲信上忍达鲁伊。
对方是血继限界岚遁忍者，同时继承了三代雷影的黑雷能力，虽然年纪轻轻，在白石这位忍界前辈面前，也算是年轻人，但他的实力，在云隐上忍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让这样的上忍亲自过来迎接，也足见四代雷影对他的尊重。
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鬼之国和雷之国合作的蜜月期，作为军事首领的双方，私下里自然也有藕断丝连的联系。
就合作的这段日子以来，大体上令两国高层都感到满意。
达鲁伊将白石带到雷影大楼的一间私人会议室中，这是四代雷影用来接待贵客的单独会议室，空间并不大，但却显得无比重视。
跟随在白石身旁的只有天羽女这位风之分身，对于白石来说，明面上的护卫，只需要天羽女一人就足够了。
而在他的身上，随时都挂着阴之分身影舞者。
有这两名分身作为护卫，白石就从鬼之国轻装上阵，以最快速度来到云隐村，尽快确定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请稍等，雷影大人稍后便来。”
在会议室里负责接待白石的是云隐上忍麻布依。
四代雷影的贴身秘书，掌握着十分罕见的时空间忍术——天送之术，在查克拉足够的情况下，能够将物体瞬间转移到自己希望的地方的去，不需要提前设立标记。从运输资源这一点来说，恐怕比起木叶的飞雷神之术更要方便。
飞雷神之术传送物资，需要提前设立标记，否则就无法传送。
而云隐的天送之术却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过去云隐村还凭借这个忍术，算计了绫音一次。
作为大国的忍村，云隐的底蕴自然是不俗的。
白石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接话，只是安静在会议室里等待四代雷影到来。
麻布依也是一丝不苟和达鲁伊站在一旁，没有和白石搭话的欲望。
大约五分钟后，白石喝完半杯茶之后，会议室的大门才被人推开。
“抱歉，在云雷峡修炼浪费了一点时间，没让你久等吧？”
四代雷影赤膊上身，身上披了件擦汗的毛巾，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一身强壮的深色肌肉，显得很有力量感。
光是直视，就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查克拉。
怪物。
这样庞大堪比尾兽等级的查克拉，很难相信这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
无论是三代雷影，还是四代雷影，他们的体质和查克拉量，都是堪称异常的存在。
“没关系，我也没有等待多久。”
白石笑着回答了一句。
在白石话语落下后，麻布依则是摸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开口道：“那个，雷影大人，您这个样子，在女士面前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就不能好好的把衣服穿起来吗？”
这样下去的话，会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看呢？
会不会认为他们的雷影大人有奇怪的肌肉暴露癖？
“你太啰嗦了，麻布依，我可是马不停蹄用最短时间从云雷峡赶过来，哪里有时间整理仪容。而且，对于忍者来说，一切从简就可以了。今天的话题也不是谈论这个吧？”
四代雷影对于麻布依那一本正经的教训并不理会，自顾自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麻布依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四代雷影安抚下了麻布依，直视着白石的眼睛，说道：“那么，现在就正式开始这次会谈吧。据我所知，目前的鬼之国处境并不算好，南边的风之国蠢蠢欲动，上千名砂忍汇聚在风见城，打算对鬼之国不利。”
“在这场博弈中，风之国的立场无足轻重，即使和火之国联合，他们也会进行权衡利弊，考虑和鬼之国再次发生冲突的后果。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白石的这番话，四代雷影并不知道是出于狂妄，还是对方拥有神秘的后手，可以轻松解决风之国这一个隐患。
因此，四代雷影皱着眉头说道：“那么，继续和你们鬼之国合作，我们能获得什么？”
“火之国让出五大国之首，木叶让出忍村之首的位置。鬼之国届时全力支持雷之国和云隐。”
白石直接给出了这个条件。
雷之国是一个对外强权型国家，经济和军事底蕴都非常深厚，那么，唯一不满足现状的地方，就是在国际上的政治影响力了，始终被火之国压着一头。
所谓的外交，就是看对方缺什么，自己能给什么。
雷之国所缺失的东西一目了然，白石只需要对症下药就可以了。
四代雷影考虑着白石的提议。
诚然，现在雷之国已经初步加入了鬼之国共同压迫火之国的阵营之中，不过，合作还不够密切。
之前鬼之国能支持雷之国到什么程度，也是个未知数。
但现在换成了‘全力支持’，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鬼之国的地位已经相当稳固了，风之国战争，挑拨地下黑市，在波之国、雨之国与火之国博弈，覆灭孤岛，无一不证明了鬼之国的军事与政治外交能力。
“鬼之国打算怎么做？”
四代雷影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
虽然火之国与木叶衰落是事实，可是，现在忍界中还是承认火之国是五大国之首，木叶的影响力也在云隐村之上。
雷之国和云隐想要上位，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机。
这个时机，必须要狠狠打击火之国对外的力量，使其影响力在国际上大幅度削弱。为雷之国与云隐上位提供一个完美的切入口。
白石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淡然开口：“计划书鬼之国已经拟定好了，只要雷之国接下来配合鬼之国的行动，不用三个月，在今年春季结束之前，火之国和木叶将一败涂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