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风起
木叶56年，4月，初春。
随着国际环境的稳定，忍村和忍村之间的摩擦似乎下了许多。
即使数年前还在势拔弩张的木叶和云隐，随着两国大名的洽谈，两国商人也展开了密切合作。
忍者之间的恩怨似乎也放下了。
在这样宁静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但对于有心人而言，这不过是战争之后的缓冲时间罢了。
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爆发忍界大战的，说不定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正因为如此，和平才显得弥足珍贵。
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卡卡西手里捧着一本，一边在木叶的街道上闲逛。
两侧的路灯柱子上，贴着巨大边幅的彩色海报。
上面宣传着一部名为的电影，主演者是雪之国大名风花小雪。
洋溢着美丽优雅气质的青春期少女，可以说是最近忍界最大的谈资了。
相比于对方雪之国大名的身份，艺名为‘富士风雪绘’的风花小雪，则更加出名。
比起这部电影，由小说改编的电影，也在一年前正式上映……因为各种审核问题，反响平平。
这都要怪鬼之国的电影公司，将其中的精华直接砍了一大半，导致上映之后，被很多读者粉丝叫骂。
但据说鬼之国的电影公司，在一片叫骂声中，还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点让卡卡西感到十分可惜。
为什么要把其中的精华部分砍掉呢？
那明明才是三忍之一，自来也大人想要表达出来的真正精髓啊。
总之，在花了几百两买票看完电影之后，当时自己也比较郁闷，为此埋怨过紫苑花电影制片公司一段时间。
这个公司，一点都不知道如何制作一部成功的电影。
虽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大人，但还是想要学习一下，如何真正的成为大人啊。
“唉……”
卡卡西轻轻叹了口气，续作遥遥无期，接下来要用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真想把自来也大人抓进来，关进小黑屋里面整天写作呢。
追踪大蛇丸和大蛇丸所在的神秘组织，那种事完全没有太多必要去做吧。
在卡卡西看来，自来也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忍界之中，可是有无数的狂热书迷，正等着续作呢。
正在这时，抬起头看向天空，一只鹰恰好从头顶飞过，卡卡西便把随手塞进忍具包里。
“到时间了吗？”
于是，用瞬身术从原地消失。
快速赶向暗部总部大楼，在那里换上了暗部服装，向着工作地点走去。
“卡卡西队长。你来了啊。”
来到监控室，隶属于暗部第二分队，第六班班长的天藏，向卡卡西打着招呼。
“嗯……情况怎么样？”
卡卡西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上面显示着宇智波一族族地的场景。
无论是平民，还是忍者，都在严格监控之中。
不过相比那些平民，监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很多宇智波一族忍者行踪不定，用仪器很难取证他们的行踪。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总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
天藏指着一块屏幕。
那块屏幕负责监控的，正是宇智波一族的南贺神社。
那里是宇智波一族集会的地点，据说那里有着宇智波一族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但具体是真是假，也只有宇智波一族内部人员知道了，外人无法探查。
暗部用了无数办法，也没办法得到南贺神社内部核心的秘密。
“是吗？本来还以为是空穴来风，但事情未必乐观……”
卡卡西喃喃自语。
“卡卡西队长，难道说……”
天藏面具下的脸庞，猛地一变。
不管怎么说，卡卡西所预测的东西，实在是太夸张了。
宇智波一族再怎么胆大，也不可能走上那条道路吧。
“你没发现，最近警备队和我们暗部第四分队的摩擦越来越大了吗？”
卡卡西反问道。
暗部第四分队，在非战争时期，处理的正是村子内部的事宜，同样也包括解决村子内部犯罪事件。
这个业务，和宇智波一族的警备队完全重合了。
因为不知道犯罪事件，究竟是要交给警备队处理，还是交由暗部处理，高层们并未有一个统一的定论，这也是警备队和暗部矛盾的来源。
老实说，这种事，在卡卡西看来，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既然暗部之中，已经有处理村子内部犯罪事件的专门分队，为什么还要设立宇智波一族警备队呢？
这不仅是多此一举，也同样加剧了宇智波一族和暗部的矛盾。
过去战争时期还好，双方可以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然而现在进入和平时代，各种矛盾就引发出来了。
尤其是经历九尾之乱，宇智波一族和高层的冲突，在所难免。
双方都没有进行洽淡，反而是以冷战的形式互相猜忌。
夹在在其中的暗部，反而是最难受的一个。
但是这种事，卡卡西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什么的。
木叶内部的事情，如果没有高层们松口，根本无法做到什么改变。
平时的摩擦累积下来，说不定会成为压倒宇智波一族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藏听完，没有任何话语，也知道卡卡西说的事实。
虽然他不是第四分队的暗部成员，但大家都在一栋楼里面工作，平时遇到，也会听到第四分队暗部成员的吐槽，似乎对宇智波一族任意干涉村子内部犯罪事件十分不满。
但问题是，处理村子内部犯罪事件，本就是二代火影时期，分给宇智波一族的权力。
想到这里，天藏有些糊涂了。
总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个村子，为什么要出现两个管理村子内部犯罪事件的部队呢？
火影没有考虑到只需要一个部队就行了吗？
多出一个，只会造成双方矛盾罢了。
就好像村子里面只需要一个火影，如果再多出一个火影，那该听谁的呢？
天藏越想越头疼，不管怎么说，火影都是不可能犯错的，毕竟是那么伟大的存在。
“接下来怎么做呢？”
天藏有些纠结。
卡卡西正要说话，一道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如实汇报上去就行了。”
进来的人和卡卡西、天藏穿着同样的暗部制服，佩戴着面具。
他的个子相较于成年人，要矮上不少，很明显年龄十分之小。
正是宇智波鼬。
“下午好，卡卡西前辈。”
鼬恭敬对着卡卡西打招呼。
“不用这么见外，你现在好歹也是分队长级别的人，和我是平级。”
卡卡西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虽然鼬加入暗部，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但却从一个最底层的暗部成员，逐步成为班长，接着现在又成为了分队长。
升级之快，可以说是前所未见的存在。
宇智波鼬这个名号，在暗部之中，也极为响亮。
天藏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鼬，一想到原本两三年前还是自己组员的鼬，现在不仅脱离了他的小队，而且还成为了和卡卡西一样的分队长。
自己在暗部中熬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班长而已。
唉，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距吗？天藏心里哀叹着。
“不过，真的要上报过去吗？这可是你的族人。”
卡卡西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说道。
“不用这么试探我的，卡卡西前辈。暗部是木叶的暗部，并不是属于某个家族的私人力量，只忠于村子和火影。既然他们有了异样的心思，自然需要防备。”
鼬坚定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有些隐痛。
但是家族和村子之间，他很快做出了取舍。
而且，宇智波一族只是有这个动机，还未形成铁一般的事实，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吗？那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吧，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们可以决断的。”
卡卡西点了点头。
以木叶忍者卡卡西的身份而言，他的确是在试探鼬。
“那火影大人那边，由我过去汇报吧。反正这里就我最悠闲了。”
“拜托你了，天藏。”
“这是我的工作啊，卡卡西队长。那我过去了。”
天藏笑了笑，身影消失，前往火影大楼汇报这里的监视情况。
“难为你了，鼬。”
天藏走后，卡卡西对鼬说道。。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这样子的生活可是相当痛苦的哦。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鼬。”
卡卡西拍了拍鼬的肩膀，走到监控室里侧的房间中，开始工作。
◎
太阳下山的时候，南贺神社被薄薄的阴暗笼罩着。
在通往南贺神社顶部的阶梯上面，鼬看到了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叫住了对方。
“止水。”
“是鼬啊，好久不见。”
止水转过头，看到鼬之后，露出了笑容，但眼睛里难掩着疲惫之色。
“最近没有看到你，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鼬露出放松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的情况，我只是外出执行任务罢了，还有警备队的业务要处理。”
止水这么回答。
“这样啊，还真是辛苦呢。”
“还好吧，相比你在暗部的辛苦，我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止水笑着回应。
辛苦吗？鼬倒是觉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自己不过是履行木叶忍者宇智波鼬该有的职责罢了。
“好了，我们一起上去吧，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嗯。”
跟着止水一起朝着南贺神社顶部的建筑群走去。
鼬下意识的朝着南贺神社周围的树林看了一眼，随即不动声色的转回目光。
暗部布置的监视仪器，就放在那片森林之中。
宇智波一族的集会，高层除了不知道集会的内容，集会的时间，以及参与这次重要会议的宇智波一族前提上忍，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无一纰漏。
陆陆续续有着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汇聚而来。
进入到神社的密室之中，宇智波一族的家纹刻印在墙壁上，火把驱逐了黑暗。
三十多名宇智波忍者在这里齐聚一堂。
都是宇智波一族觉醒了写轮眼，并且实力强大的精英忍者。
在这之中，鼬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也是备受瞩目的人物之一。
原因无它，他是宇智波一族安插在高层身边的眼睛。
可以通过鼬来捕捉高层和暗部的动向，让宇智波一族获益。
坐在主位上，面对全体宇智波一族忍者的族长，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不同于家中的严父形象，而是面目肃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连往日面容慈和的母亲宇智波美琴，也同样神情严冷。
仿佛在这里的不再是一个普通家庭主妇，而是作为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存在在这里。
鼬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每次集会，都让他感到烦躁和压抑，比暗部的氛围还要不如。
明明是在村子的庇佑下，为什么要在村子的领土里面，做出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让鼬心中很是伤感。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暗部正在对我们实行严密的监控。围绕在宇智波族地周围的居民，也陆续在高层的政策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仿佛要将我们宇智波一族彻底隔离开一样。高层们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同村的同伴，族长，我们建立起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政权吧。不能再让千手的意志，主导村子了！”
说话的是一名男性宇智波忍者，满头白发剪得很短，眼睛细长，好像没有睁开一眼。
名字叫做宇智波八代。
是宇智波激进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对木叶高层最为反感的宇智波忍者。
他的意志，可以代表宇智波激进派的意志。
木叶近几年虽然进入了和平时代，但对宇智波一族来说，就未必是真正的和平了。
暗部与警备队业务上的冲突，居民不断对宇智波一族的警备队嚣张行为进行投诉，高层有意在宇智波一族族地周围，隔开一部分空间，让居民远离宇智波一族。
这显而易见的隔离处理，也彻底让宇智波激进派的人，内心不满达到极致。
所谓的建立起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政权，在鼬看来，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真实的说法，便是通过政变夺权。
那样一来，对于村子的破坏就太过严重了。
这种方式，让鼬十分排斥。
说不定会成为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鼬，你认为怎么样？”
富岳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向鼬。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富岳这句话落下后，集中在鼬身上，让鼬的呼吸十分艰难起来。
鼬点了点头回答：“是，暗部的确对我们一族进行了严密监控。”
因为这根本无法反驳，有心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哪怕暗部的行动很隐秘，背后还有整个村子的力量，但宇智波一族历史源远流长，每一代都有出色的忍者出现，总归会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还不等这些族人们开始附和，鼬又接着开口：
“其实我觉得暗部的监测，也只是以防万一，家族展开集会的次数太频繁了，因此暗部那边才会……”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本来还对鼬顺眼的宇智波八代，立马眼神不善起来。
“我觉得应该减少族会次数，暂时和暗部……”
鼬给出自己的提议。
然而宇智波八代却冷笑了起来。
“鼬，不会在暗部呆了几年，就忘记家族教诲了吧？究竟是暗部养育了你，还是一族养育了你，给了你忍术和资源，还有尊贵的身份？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不是站在哪一边。我只是觉得，敌人和同伴这种区分，要明确开来。”
鼬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族人的看法太过偏激。
“不要在我这里卖弄你那种不知所云的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一边的就行了。难道说，高层给了你一个暗部分队长职位，就可以忘记家族了吗？没有家族的支持，你那火影的理想要如何实现？”
宇智波八代气势汹汹看向鼬，态度十分强硬。
迂腐！鼬心中不满。
就是因为要成为火影，才不能将目光局限在一族这种狭隘的思维里。
如果目光无法超脱一族，就无法成为火影，改变一族，还有村子与世界的命运。
鼬皱着眉头，发觉很多族人都在看向自己，眼睛里对自己露出不满之色。
只有止水和母亲美琴，在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再说一些刺激族人的话语了。
父亲富岳也在用一种冷峻的眼神看着自己，希望他坚定表达自己的立场。
鼬感到失望，在这里的大多数族人们，已经失去理性了。
他的父亲也是。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鼬。”
鼬只好这样回答，不能让事态彻底失控。
“哼。”宇智波八代这才放过了鼬，但看向鼬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警惕之色，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鼬了。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一个在家族和村子之间暧昧不清的人，实在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族长的儿子，又是挂着暗部分队长的职位，他会直接动手，将鼬监控起来，免得他过来捣乱。
会议结束后，富岳将鼬叫到了一旁，有些皱眉看着鼬：“你在会议上，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
鼬沉默不语。
富岳只好叹了口气，拍了拍鼬的肩膀。
“以后不要刺激八代他们，他对于村子和高层不满太久了。当年宇智波琉璃没有叛逃的时候，他就是家族里首屈一指的激进派了。”
“也就是说，父亲同意了是吗？”
所谓的在村子里建立属于宇智波的政权。
鼬抬起头，和富岳的眼睛对视。
富岳神色复杂，最终只是再次叹息了一声，点下了头。
鼬心中一怔，他本以为刚才在会议上表情强硬的父亲，会坚定支持激进派的做法。
现在来看，富岳也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解决，只是被八代等激进派族人逼迫到了一条绝路上，上下不得，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富岳看到鼬依旧沉默，便转身，指着远处对鼬问道：
“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鼬顺着富岳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四位火影的影岩。”
火影的象征之物，为了表彰火影们的功绩而雕刻在那里，即使历经岁月的洗礼，也未曾凋零。
“那上面唯独缺少了宇智波一族这个名号。”
富岳沉声说道。
眼睛里露出了名为野心的光芒。
被宇智波八代等人逼迫是一方面，他心里也渴求着，带领家族步入更高的领域。
那就是让宇智波一族，诞生一位火影，从而引导木叶前进，不能让千手一族永远的站在顶端。
“我知道了，父亲。”
鼬点头，仿佛间明白了什么。
被权力束缚，无视村子稳定的一族，这真是难看的姿态。
富岳欣慰笑了笑。
“不愧是我的孩子，好了，我们回家吧，佐助应该也等急了。”
“不，暗部那边还有工作。我希望为家族做出更多的努力。”
鼬与富岳对视着。
富岳摸了摸下巴，便同意下来。
“好吧，不过也不要太勉强自己，早些回来。”
“是。”
鼬知道，虽然父亲富岳没有在刚才的会议上，明确同意政变，但他的沉默态度，便已经决定了一切。
无论是被赶鸭子上架，还是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他的父亲富岳，都不打算采取柔和的方式对待村子了。
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
在鼬离开后，富岳驻足了片刻，正要离开，一道人影飞奔而来。
是止水。
家族里的中流砥柱，也是富岳欣赏的年轻一辈忍者。
未来的宇智波族长，会在他和鼬之间选举出来。
“止水，你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族长，鼬在这里吗？”
止水问道。
“他去暗部那里加班了。”
富岳回答。
止水听到后，心里咯噔一沉。
“抱歉，族长，我有点急事找鼬商谈，失礼了。”
说完，止水不等富岳回应，朝着火影大楼的方向赶去。
鼬……千万不要干傻事啊！止水心中焦急如焚。
如果鼬选择了回家，那么什么事都没有，还有回转的余地。
若是鼬去了暗部，或者火影大楼那里，事态就真的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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