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所有事情的真相(上)
还是那句话,这话很简单。
数日前,有人举起了一柄刀,然后,震惊了整个人间,人们称他为无名刀圣,是他裂地斩天两刀,为无数后辈开了一品之路。
今日,不染斩臂断剑,刀心通透破境入一品,也举起了一柄刀,他震撼了整个江湖。
原来刀修一道,竟是无敌之路!
一刀出,破万法,眼前人,皆灭!
若是王安琪依然停留在这里,或许她能够看得出来,这一刀的风情,便是与无名刀圣最后不曾挥出的那一刀。
这一刀过后,世间江湖刀修之路,自此,敞然大开!
我有三刀!一刀裂地!一刀斩天!一刀,可破尽世间万法!我刀,名为皆灭!
街道两侧,有持刀的游侠儿,目光无限神往,热切不已,若是有朝一日能抵达这般境界,朝闻道,夕可死矣。
这一场雷霆围剿,可谓惨烈至极。
西荆楼在万京的主事,号称十里桃花仙的一品高手尘羽儿,被不染一刀砍了。
万京城青龙街被毁灭一半,京都府守备统将云梦泽身死,连带着手底下数百兵将,一同被撕裂成碎片,灰飞烟灭,京都府衙全部兵力,尽丧于此。
未湖楼三层楼的二品闻道境顶尖潜藏高手陌尘、风铃,以及手底下仅存的十数名暗卫,全部丧命。未湖楼四层楼的二品闻道境巅峰武道高手枫落、秋来、尽皆身死。
连那个未湖楼最后的底牌,江湖侠客榜排名第七的一刀一剑不染,在强行破境入一品后,也寿命耗尽与这半条街,同归于尽。
三当家小爽儿被督查院的人带走,四层楼的柳思思被王安琪带走。
至此,西荆楼与未湖楼一同退出了万京的舞台。
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消息,比如策划这场围剿的真正幕后之人,长留郡王姜然,他本以棋手的身份坐在桌子上,觉着一切都在自己手里掌握。
可,他很快就被人踢下了棋盘,而那只脚的主人,是宁不凡。
农家小院。
宁不凡坐在竹椅,轻轻摇晃,嘴里不时哼出一些不知名的曲调。
王十九翘着二郎腿,抖啊抖的,如同街边那些个痞子闲汉。
这俩人当真是悠闲散漫,惬意无比。
若旁人看到这两人的姿态,任谁也想不出,其中一个是柳村入世行走,名列天机榜首的麒麟才子宁钰宁不凡,另一个是天机阁最为天赋异禀的奇才,曾一步入脉、一步不惑人间无敌的王十九。
王十九一手握着清池剑,里面散发的阵阵温热,从掌心涌入流至全身,极为舒爽,他微眯双目,随意问了一句:王安琪咋还没回来呢,这娘们儿怎么磨磨唧唧的,莫不是翅膀硬了,找打不成?
宁不凡心底一乐,打趣道:王兄,你若是担心她的安危,可以直说嘛,怎么老是拐弯抹角的,你说说你,心思又没我深,还整日里跟我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到最后吃亏的不都是你吗?怎么着,又要找刀了?
瞎说,王十九轻轻一咳,扭动一下屁股下的石墩,颇为无奈,耸肩道:
行行行,你是天机榜首,你老阴比,你心思深,你了不起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你同我讲一下,你在万京做的这些布局,究竟是想干啥?
这话他早就想问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如今王安琪离去,婉儿出门采购,只剩两人在小院,时机便到了。
究竟想干啥?宁不凡低眉重复了一句,偏头瞥了眼翘着二郎腿的白发老者,斟酌了一番言辞,沉吟道:我想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啥玩意儿?王十九神色一怔,这无情无义的狗东西说啥呢?
宁不凡轻轻笑道:此前我的谋划还未真正实施,如今大局已定也罢,说与王兄听倒也无妨,不过,局势过于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知王兄想从哪儿开始听?
王十九收起了二郎腿,沉吟道:就刑部劫狱吧!
宁不凡缓缓点头:
我入世后,遭受了许多人的算计,那时的局势极为微妙,皇帝陛下想要利用我的名声,震慑三国,仵世子阳利用我和愚蠢的棋阁,创造了天风国对东荒国动手的最好借口,而司涯则是借了仵世子阳的手,爽利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再次把我当做棋子,利用棋阁对我的刺杀,真正的将这个借口搬上了台面,于是,便有了孟河朗率数十万大军讨伐东荒之事,哦,现在还打着呢。
其中啊,就属那位江家少主司涯心思比较狠辣,他为了自己的一些谋划,将我的双手双脚束缚在一个棋盘,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他的指令做事,他算计了棋阁之后,又要我去救出上官雨希,以此获得听雨轩王安琪的信任。
为何?王十九疑惑问道。
王安琪的信任,有什么用处?
宁不凡笑了笑:我的母亲是听雨轩上一代的入世行走,父亲是逍遥观的上一代入世行走,我有一块儿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听雨轩的子嗣凭此玉佩可以进入听雨轩山门,司涯便是要让我去寻听雨轩之地,而我的母亲也被囚禁在听雨轩,我确实也有救出母亲的心意。因此,那时,若按照一般人的心思,我必须得按照他的指使做事。
可,我并不想按照他的谋划行事,否则我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棋子,于是我便寻了孟河离苏,与他达成同盟。又找到王安琪,在获得了她的信任后,我利用孟河家的人手,劫掠了刑部,杀死了所有的人,最重要的,是杀了上官雨希。自那一刻起,我便算是掀了司涯的棋盘,恶心了他一把。于是,我不仅把王安琪绑在了我的身后,也开始逐渐走上台面,这些便是刑部大牢劫狱一事的真相。
王十九深深皱眉,思索着这些事情,手指不停敲打桌案,抬眼问道:月前,未湖楼对西荆楼动手之事,天风国皇后中毒一事,你借棋阁之手假死脱身一事,能否稍稍解释一二?
他隐隐觉着,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