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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往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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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景舞十七,不知愁,不知情。常在阁楼上舞剑。

    九岁时,景舞央三哥景风向父皇求情,希望父皇准允她出宫住到景风的王府。

    “三哥~你就帮帮我呗!”景舞作可怜的小白兔状。

    景舞从小就模样好,这水灵灵的可怜兮兮的哀求,在大哥景御那里可是百试百灵。

    “帮你是可以,那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呢?”某公子哥不买账,眯起好看的桃花眼,懒懒的扇着扇子,一副欠揍的样子!

    当时景舞还没学武练剑,并不能用打架这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解决。

    灵机一动,伸手夺走某人手里这两日新换的扇子。

    “啧啧啧,三哥你这都什么审美观这上面的画这么丑你也拿着当个宝贝~”

    “快还给我。”某公子哥伸手想夺回来,作战失败。

    “让我猜猜,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送你的?张大学士家的?李侍郎家的?不对不对,三哥你是不是又偷偷去青楼了!”景风也不过比景舞大了一岁,可见这花丛老手是从小培养的。

    “小小年纪,你到哪学的青楼,小心大哥揍你!”景风还想抢。

    “大哥才不会揍我,他忙着处理去守陵的事宜呢,要不我还用得着你帮我求情吗!”景舞作势要撕。

    “好好好!我帮你求情还不成吗!”

    “干嘛这么不情不愿的,依我时常把宫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斑斑劣迹,父皇说不定早想把我送出宫了。”景舞将扇子还给景风。

    “你还知道啊!”

    于是景舞就顺利出了宫,只不过不是去景风的府邸,而是去景恪的府邸。

    这是老皇帝放景舞出宫的唯一要求,景风气的直跳脚,什么叫跟着他保准要学坏?!

    景恪长景舞三岁,和叶庭深一般的年纪。因十分喜静,景舞偶尔太闹,便将景舞发配到了府里最偏的一座阁楼——络阁。

    “络阁?”景舞微念出声。

    “倒是和我的小名很相配,这阁楼和我有缘,我喜欢!”

    景舞的小名叫阿绎,是她三岁时大哥景御帮她娶的名字,望她欢喜络绎不绝。络绎,络绎,真是缘分!

    “不是有缘,是大哥前几日特地让我提前为你准备着的。”

    景恪温润的声音让景舞很是羞愧。她这几日因为大哥要去守陵却没有提前告诉她,正生闷气呢。

    “大哥他猜到我要出宫了呀?”

    “你可见过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大哥?”

    看着小丫头耷拉着脑袋,景恪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无妨,他不会怪你的。”

    “那大哥什么时候启程?我去送送他。”景舞闷闷地开口。

    “今晨出发的,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什么?!”景舞朝城门跑去。

    偷偷被景风从宫里带出来过几次,京城的大路她还是基本熟悉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心情变得这样快。景恪不放心地跟了上去。(作者大大想说,您此时才十二岁,也是个孩子好吗?!)

    到底还是慢了,景御已出城门。就是这个时候,景舞发誓要学好轻功。

    景舞气喘吁吁想上城楼,

    “大胆!这里岂是你能上去的!”守城门的将士冷喝。

    “放她上去。”景恪及时赶到。

    “是,三皇子!”守城的将士此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他这是得罪了谁啊!

    本以为好日子到头了,没想到景恪却并未追究。

    “大哥!对不起!阿绎在京城等着你回来!”景舞对着景御远去的背影大喊,尽管知道景御根本就听不到。

    行人纷纷侧目,哪家的小姑娘,长得如此标致大方,只可惜疯疯癫癫的

    堂堂嫡公主啊景恪皱眉,这个妹妹他不认识的。

    景恪和景舞走远后。

    “你说你蠢不蠢,连公主也敢拦。幸亏这三皇子是个明理的。换了旁人,你的小命啊,早就没了!”

    守城的将士正在被带头的戳着脑门数落,此刻心里对景恪很是感激。

    景舞总算是安生待在了景恪府里,这一待就是八年。

    八年里统共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景舞学会了耍剑,而且水平不一般。二是景风流连花丛,好色的名声名震京城,家喻户晓。

    八年里,头四年景恪最为头疼的事就是景舞的琴棋书画,请遍了京城里各行有名的师傅,各个都被她气走。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只好应了她的要求,请了个师傅教她耍剑,不过条件是她必须认真学习琴棋书画。

    教景舞耍剑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展兮。

    那时展兮十六,还是翩翩少年如玉,还未走上痞里痞气这条不归路。

    看着眼前清清秀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年,景舞觉得二哥在耍她。

    “喂,你露两手我看看。”

    景舞站在花树下,一身白纱,倾城容貌已初见,一身气度绝对担得起嫡公主三个字。

    可是她一开口,展兮就知道为什么景恪交待说,不要用看一般公主的眼光来看景舞。

    展兮起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套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潇洒收剑。

    “喂,你要教我的就是这些花架子吗?我要学的是真功夫。”

    展兮:

    景恪明明说随便教教的,看来是行不通了。

    景舞学了四年,景恪瞧着也算有模有样,是块练剑的好料子。

    皇后华寻怀景舞时,想着若是个女孩就希望她能有惊鸿之舞。可她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景舞死活跳不好舞却把剑耍的贼顺溜。

    展兮说景舞是柔软不足,刚劲有余。景恪叹息,他这个妹妹,刚硬的从不是手中的剑,而是人。

    那日景舞向往常一样练完剑后倚在阁楼上远望,街市上突然骚动起来,她探身下望,只见少年戎装在身,似是雕刻出来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无形中给人清冷之意。但这并不能消退那些姑娘们恶狼扑食的劲头,一个个打扮的花骨朵似的往前凑。

    展兮啊展兮,你平日总和我三哥争谁是这京城最英俊不凡,受姑娘欢迎的,今儿个不用争了,有个碾压你俩的出现了。景舞心想。

    少年抬头,四目相对,他眼底的疏离直击景舞心头。

    额……就是冰了点儿。

    她记得二哥晨起用膳时说过,叶相第二子,风姿卓越,十八封将,护我边疆安宁,今日回朝述职。

    能让二哥夸的人从来都不多,景舞就暗暗留了心,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值得二哥这样夸!

    看来他就是叶相二子叶庭深了。

    却说刚刚,叶庭深收回眼神,嘴角微微扬起。

    景舞,原来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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