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审判5
刑警支队！
严青叼着烟，紧锁着眉头，反复查看着桌上的几十张照片，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就连脑海也时不时回放着昨夜监控里的内容。
他可不相信这些人都是自杀。
一切太过于巧合，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门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女警踏步走进，先是被烟雾呛的咳嗽了几声，下意识挥手扇了扇。有些不满的嘀咕的道：“严头，少抽点烟。”
严青抬头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翻起来了照片。
似乎眼前的美女丝毫比不上桌上的血淋淋的照片。
女警小惠了解自己头的为人，叹了一口气，老实的开始汇报工作。
最后总结一点，几处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包括室内，楼层水管等等。
汇报完，女警以为自己老大会暴怒，毕竟这样的结果他们的工作的就很难再进行下去。
严青听完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让小惠都感到诧异，这可不像头暴躁的性格！
想起网络上议论纷纷鬼魂索命的传言，她低头望了一眼正在点烟的头儿，忍不住问道：“头儿，你说网上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话刚脱出口，她就后悔了。
头儿这种死板的人怎么可能是鬼神论者？而且干他们这行，相信的应该证据才对。
这不是找骂吗？
“看来今天这顿骂是少不了了！”小惠小声嘀咕，可半天没有回应。
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瞄了一眼。
只见严青没有再查看照片，而是含着烟正在沉思。
似乎是察觉道她的目光，严青抬头问道：“小惠，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啊”惊呼一声，小惠半天没缓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发现对方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
她那知道怎么回答！
严青笑了笑，将桌上的凌乱的照片整理好放在胸口，然后向门外走去。
“头儿，你去哪？”
“这件事不用你们管了！”
是夜。
深夜酒馆。
生意如往常一样惨淡。
严青站在酒馆门口，看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有些恍惚。
他径直走过门槛，映入眼帘一切还是如以往一样。
昏暗的灯光，颇有年份的桌椅。
当然，主要还是吧台上黝黑的肥猫，一个留着短碎的年轻人。
陈九把玩着红酒杯，看到走进来的男人微微一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稀客啊！”
“你还是老样子！”
望着那个没有丝毫的变化的年轻人，严青忍不住感叹。
“是你变化太快了！”陈九瞄了一眼那已有半壁白发的中年人，轻笑一声。
“老规矩，喝一杯！”
“当然！”
陈九拿出珍藏的老酒，将杯子倒得满满的。
“这么大方？”
“你要是来的勤快一点，那就要小气一点。”
“干了。”
严青举杯起碰，一饮而尽。
酒很苦，但醇味很足，只是很不好下喉。
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就连嘴角边的残滴都用舌头舔了进去。
这可是相当难得的好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喝的到。
酒下肚，一股热量升腾而起，涌入四肢百骸。
严青舒服的呻吟一声，闭着眼慢慢享受。心里还是觉得可惜，像这种好酒，应该细细品尝才对。
陈九笑而不语，他只轻轻喝了一口。
黑猫嗅着香味，慢吞吞踏步而来。
它似乎很不满意严青飘飘欲仙的表情。
“瞄！”猫叫一声，黑猫龇牙咧嘴的。
严青吓一跳，但很识趣的挪了挪位置，就连神经都不受控制的紧绷了起来。
他可是很了解这肥胖的黑猫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虽然也很清楚有陈九在，它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就是忍不住怕，打心底的怕。
“你这家伙！”陈九将酒杯轻轻一移，送到黑猫嘴下。
胖猫两双前爪将杯子抬起，熟练的往嘴里送，像人一样，颇有灵性。
咕噜几声，杯子见底。它望了一眼陈九，似乎再说不够。
陈九又倒了满满一杯。
羡慕的看了看黑猫，严青眨巴了一下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比不了它。”
知道对方这说的事实，但被拿着跟猫比，严青依然不满的直翻白眼。
“我也比不了它！”
“而且这杯酒够你再多活五年了！”
“那我还有多久时间？”严青突然发问。
“看你。”
“你知道我没东西换了。”
“六年！”
麻木点了点头，严青点起一根烟，对陈九的笃定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像老话说的铁口断生死，他估计说的就是眼前的陈九了！
六年不短了！
他倒看的很开。
“你比我想象的要洒脱！”陈九看着愈发从容的老友，感叹一声。
可不是谁面对死亡都能这么从容！
特别是有着倒计时的枷锁。
“死要比活着更舒服，这不是你说的吗？”
咧嘴一笑，严青有些怀念的打趣一声，话落，他突然有些心塞，一个人要活着有多累，才会如此期盼死亡？
陈九累吗？
他还真不知道，只是每次相见，对方永远是那副老样子，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想，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应该很孤独吧！
一时间，两人都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很默契的都没说话。
空气依然弥漫着老酒的味道。
黑猫喝足了，满意的趴在吧台一角呼呼大睡。
严青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想了想还是从怀里口袋掏出了一叠照片。
他放在陈九面前，问道：“最近的新闻有看吗？”
“你知道我不关心这些！”
严青苦笑。这家伙永远都是这样，与酒馆无关的事情，总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样子。
他想管，奈何没这能力。
对方有这能力，奈何懒的管。
用对方的话来讲，一切与因果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想沾。
“我需要准备做？或者是需要拿什么来换？”
严青无奈道。
随着严青的话语落下，酒馆的氛围也悄然转变。
变的凝重许多。
但两人都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之前的把酒言欢是老友长谈。
现在的相谈是一场生意的开始。
他了解陈九，与其说是对方的原则，倒不如说是酒馆的规矩。
陈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红酒杯。里面随之滚动的红色液体鲜艳的像血液一样。
“你刚才说你已经没东西可换了。”
“我还有六年寿命。”
“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