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同桌的你2
“曹远光，如果当初我们都勇敢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寂静的小路上，路灯昏黄。
街道两边都栽满大树。
树枝的倒影在地面交错，像牵手的情侣，彼此依靠着对方。
曹远光走在前方。
阮青在后面跟着。
两人相距几米远。
斜长的影子紧紧的靠在一起。
“曹远光，如果当初我们都勇敢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有些喝多了。头晕晕的。
咬着银牙开口。
话落，没有回应。
阮青习惯了。
这就是一个木头男人。
就是一个胆小鬼。
“不会！”
曹远光痛苦开口。
“你特么的都没尝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会？”
“老子特么的尝试的起吗？”
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发火了，显然这句话刺痛了他。
他回头，咬着腮帮。
望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依然如从前一样漂亮。
梨花带雨的模样，明明很伤心了，可眼里依然带着倔强。
“你是天之骄子。我是泥水沟里的穷小子。”
“你有美好的未来，我特么的为了一日三餐都要绞尽脑汁。”
“你叫我怎么尝试？”
曹远光怒吼着。
“我不介意的啊！”阮青摇头。
“老子介意。”
“老子特么的介意！”
曹远光面部狰狞，一字一句道。
“老子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弥补一切，我相信自己可以。”
“可后来呢，我才发现我特么的连你最基本的生活圈都挤不进去。
你们西装革履，我却连像样的西装都没有。”
“你说给我介绍人脉。”
“可你是没有看到那些人鄙视的眼神，你没听到过那嘲讽的语气，像一根根箭狠狠的插在心脏上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无能，可我特么的不能让你受委屈啊！”
“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本应该享受万众瞩目。可有了我存在，你连笑都没那么自然了。”
“我不希望你每次向其他介绍我的时候，都需要找无数借口，像是经历一场大战一样。”
“两人生活圈不同人的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吗？”
“有时候努力真不见得有用，我们都需要早点认清自己不是吗？”
曹远光淡然一笑。
阮青泣不成声。
她能明白的。
所以她一直在等啊！
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他，但她相信。
她一直在等啊！
她坚信男人拥有一切之后，一定会回来。
可是几年后。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消息了，见到了，为什么变的这么陌生。
她望着不远处的曹远光。
西装革履。
英气逼人。
再也没有之前的胆怯。
男孩终究是成熟了。
可也冷漠了。
“那现在呢？”
她咬着牙，满含期望的开口。
憧憬的。
之前你没得选，现在有的选了，那你会怎么样？
短暂的沉默。
两人目光对视在一起。
很久，像过了一个世纪。
可最先错开的却是阮青。
她看到了答案。
那双眼流露的光芒陌生了。
少年不再年少。
“回不去了！”
曹远光转过身，嘶哑的开口。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谢谢。”
此刻的阮青格外的平静。
其实回想起来。
可笑的发现，这些年只不过是在等一个答案罢了！
到家了。
曹远光站在门前，没再进一步。
轻轻挥手告别。
很洒脱的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真的是永远。
门缝隙里一双漂亮的眼睛，呆呆的望着那微弯的背影悄然落泪了。
“曹远光！”她冲出家门，大声的喊。
曹远光没回头，停住了身子。
“下个礼拜一，我结婚，你来好不好？”
“会的。”
回答完，人影消失在夜幕里。
那一夜，很平常。
可有三个人哭了好久好久。
礼拜一，阴天。
天还没彻底的黑。
深夜酒馆的门却是开着的。
有人打破了这个规矩。
打破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吧台前。
还是一身黑色的服装的陈九，脸色阴沉的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
在他前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戴着眼镜，脸色雪白。
他极力低头在隐藏，可陈九依然从那苍白的脖颈上，看到有着两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手掌印。
陈九认识这个男人。
一个礼拜前，在酒馆有消费过。
“你坏了规矩知道吗？”
曹远光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也认识眼前的男人。
一个礼拜前，他和老同学来这里聚过餐。
原本以为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酒馆。
可没想到，这个男人能看到自己。
他死了。
被人掐死的。
他不知道，陈九刚才的话不单单只是对他而说，
“老娘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女人踏步而入。
依然是一身红衣，但颜色深邃的吓人。
可见她又杀人了。
衣摆无风自动。
酒馆的灯泡急亮急停，电流声音吱吱直响。
曹远光见到女人，吓的惊慌失措。
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可这疯女人依然不肯放过他。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陈九点起一根烟，心情很不好。
他很少发脾气，但并不代表没有怒火。
他斜着眼貌似望了一眼红衣女人。
对方听到他的话，不怒反笑。
笑的花枝招展。
说实在话，这女人很漂亮。
但在陈九眼里这不过是在世间存在久一点疯婆娘而已。
你疯疯癫癫无所谓。
但你要是敢在老子的店里疯。
那就不好意思了。
女人忌惮的是酒馆里的黑猫。
可此刻黑猫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个活人能奈她何？
她身形一晃。
眨眼般出现在陈九眼前。
手掌成爪，红色的指甲寒光凛冽。
她相信只要轻轻一碰。
这白嫩的脖子就能身首异处。
叮的一声。
像是击到钢板一样。
女人震惊。
陈九抬头望了她一眼。
白净的脸颊没有太多变化，可那左眼的眸子却变的森绿无比。
紧接着左脸的轮廓渐渐形成了半张模糊的影子。
女人觉得熟悉。
是那只黑猫的脸。
与生俱来的恐惧袭上心头。
她心惊的后退。
“你不是人，也非鬼类你是妖？”
她不确定。
“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你看不到了，但我答应你，他们会如你这般。”
陈九森然开口，戾气很重。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很奇怪的话语。
女人理解不了，她此刻只想逃。
她相信陈九留不住自己。
都这个时候了女人还带着侥幸。
怪不得只能沦落成棋子！
她消失在酒馆。
陈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样貌恢复了正常。
眨眼间。酒馆门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曹远光透过窗户只能看到数十道黑色身影在交错闪动。
片刻后声音消失。
他胆战心惊的望着眼前若无其事的男人。
不知如何是好。
“该你了！”男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