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歆然在pasa已经上班半个月了，她有理由相信林西顾确实是在针对自己，而初见面的那句“金丝雀”就是偏见的开始！
这半个月里，歆然除了与季茶霜在办公室里呆着，就是被林西顾当咖啡小妹一般的使唤，那丝毫没有把她当成摄影助理看待的态度。让她又是恼火又是郁闷。
阮温临问过她上班感受如何，她也不敢与阮温临多加抱怨，只说同事们对自己都十分照顾，将那在林西顾处吃的闷亏都吞进肚子里。
歆然曾挡不住好奇问季茶霜，林西顾为何回如此针对自己。但季茶霜只让她别胡思乱想，便给她塞了很多摄影类工具书，偶尔还将自己要处理的照片分些给歆然做。
歆然闲着也是闲着，有工作做自然开心，况且那些照片都是自处林西顾之手，四舍五入也算是在“偷师”。
下午季茶霜才将修好的图片发给林西顾，没过十分钟，就见林西顾从二楼的休息室火急火燎的跑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大叫了一声“大勇”“孟涛”就急急地往外冲。
坐在角落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听到声音，边答应着从沙发上站起，边快步走到各自的办公桌前，拿起工具包快步跟上林西顾的步伐。
虽然林西顾什么都没说，但那架势，歆然也猜晓他们是要去出外景。
歆然满怀羡慕地看着那被林西顾叫走的两个男人，心里暗叹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跟他们一样，跟着林西顾去现场。
“歆然。”在林西顾右脚准备踏出办公门的时候，他的身形忽然一顿，停了数秒后，大声的叫着歆然的名字。
歆然一愣，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林西顾，像小学生似地回了一句：“到！”
声音洪亮，行动笨拙，惹得林西顾身后的大勇和孟涛不由得噗嗤一笑。
林西顾侧头，冷瞪了他二人一眼，两人心底一颤，立刻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往旁边站了站。
林西顾眸光一转，眼皮微抬，目光落在歆然身上，沉默的盯了她半秒后，脸色不善的撇了撇嘴，轻咳了一声后，才道：“收拾东西，出外景。”
语毕，也不等歆然的反应，直接转头离开。
歆然还傻愣在原地，直到孟涛在走廊外大叫着她的名字，在季茶霜的提醒下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笑容，一把抓起挎包，与季茶霜说了声再见，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下午的外景说是酷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插队”请来的某知名男星前，林西顾原是不愿意来的，早上给某流量女星拍摄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这临时追加的广告拍摄实在让他厌烦不已，可黎泽凯那犹如唐僧念经般的执着行为着实让他厌烦，令他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恼人的临时差事。
到达场地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太阳当空，但不算炎热，照在身上懒洋洋的。
甲方是一家摩托车品牌，选择的拍摄地点是陆氏集团名下的摩托车训练场。这地方歆然熟，上一次在这里做了一把美“救”英雄的勾当。
歆然跟在林西顾的身后下车，才走了两步，就被眼前那人山人海的景象惊到。这阵势，不用猜都能看出一会儿参与拍摄的男明星人气极高。
林西顾与歆然不同，看到眼前拥堵的人群，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眼睛飞快地往四周瞟了瞟，随即身形一转，直直地向右前方走去。
吴大勇和孟涛紧随其后，走了两步后，孟涛忽然转头让歆然去后面的服务厅买瓶常温矿泉水，看歆然傻愣愣的模样，又特意嘱咐了一句：“记得要涌泉的。”
歆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一边转身快步向服务厅走去，一边回头看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
服务厅也挤满了人，是粉丝还是来玩车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歆然在服务厅等差不多十分钟，终于排到了自己，与服务员说来四瓶涌泉矿泉水后，在准备结账时，听到单瓶价格高达20元的时候，她默默地退掉了其中一瓶，让服务员换成最便宜的那一种。
可恶啊，这人怎么喝个矿泉水还喝那么贵的！
歆然拎着袋子，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不过十来分钟，服务厅外的粉丝变得更多了，人山人海的挤满了人，大家你推我挡，还有不少拿着专业相机的女生站在各个角落，一边寻找着角度，一边调试着装备，看起来比专业人士还专业。
歆然不禁咋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站姐，看来今天的这位男明星人气是相当旺。
歆然想着，脚下快步向林西顾他们走去，在距离他们还有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就听到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紧接着人群攒动，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歆然抱着袋子，敏捷的左躲右避才不至于被人群带走，耳边粉丝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吵得歆然只觉得头都炸了。
“啊——宴宴！宴宴！！！”
“老公！好帅啊！！看我，看我一眼！！！”
“荣景宴！荣景宴！！荣景宴！！！”
……
粉丝的狂热已经到达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混乱的叫声里喊什么的都有，不过一个男粉声嘶力竭的呼唤对方全名的时候，让歆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抬头看过去。
只是，除了狂热粉丝们的人头外，歆然什么也看不到。
荣景宴？
不会这么巧吧？
“歆然，你还在这磨叽什么，赶紧走，老大那等的都要发火了！”孟涛见歆然迟迟未归，眼见林西顾在里面等得火冒三丈，赶紧找了出来。
这次本就是一个临时插队的急单，对方迟到不说，现场还聚集了如此多的粉丝，每一点都稳稳地踩在了林西顾的怒气值上。
歆然与孟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回到拍摄点，虽然已经在训练场外安排了保安，粉丝也大多冲到了另一头，但原地还是留守了一些粉丝，在远程发出尖叫以示对偶像的支持。
林西顾站在角落，半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男人一边不断地往训练场外看，一边冲他微笑着似在安抚。
训练场内一切准备就绪，停在训练场中央的五辆摩托车旁站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模特和化妆师。
在孟涛的催促声中，歆然也来不及细看场内情况，只能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疾步向林西顾走去。
“老大，歆然回来了。”
孟涛刚说完，就见林西顾手上摆弄相机的动作一停，猛地抬起头看向孟涛身后的歆然，目光冷冷的，刚要扭头，在瞥见她手里装着矿泉水的袋子，眉头一皱，“怎么，在公司里当小妹当的还不够，跑这里继续感受来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都不由得一呆，特别是歆然，脸色当即一变，刚还乖巧的小脸立刻一垮。
孟涛见状，有些不忍心，“不是，老大，我怕你喝不惯那水，所以才……”
“多此一举！”林西顾还没等孟涛说完，直接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抬脚走到歆然的跟前，伸手一把夺过歆然手里的袋子，往身后的椅子上一丢，“那么喜欢当买水小妹就去超市，别在我这里瞎晃悠，去后面跟大勇把道具灯一起搬出来。”
虽然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但歆然从未遇见过如此凶恶的领导，那完全不给人留余面的话，像针一般狠狠地扎入歆然的心里。
歆然脑袋垂得很低，根本不敢抬头，那刺耳的话，和周围如芒刺背的目光令她完全直不起腰来。从未遇到过的委屈令她鼻头忍不住泛酸，但内心的倔强又让她不愿意表露出软弱，她低着脑袋，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在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快速地跑去找吴大勇。
周围寂静一片，谁都不再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面可怜歆然的遭遇，一面感叹眼前这位古怪的“艺术家”果然如传言一般难缠。
拍摄终于开始了，由于歆然是生手，因此在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林西顾便让歆然在一旁呆着。
模特在旁边一位工作人员的召唤下从另一侧纷纷走了过来，两男两女，男俊女美，都是大长腿。
只不过，其中某位装扮夸张的朋克风男士歆然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等等。
歆然的眼睛倏地睁大，在对上对方那招牌的灿烂笑容，脸上满是错愕。
那人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宋昀川吗？
他怎么会在这？
歆然以为上一次的撂狠话后，自己与他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剧情，却没想到竟在这里还能遇上他。
和旁边工作人员的闲聊中歆然才得知，这次的拍摄纯属偶然，酷骑原定的代言人因身体状况不能前来拍摄，刚好荣景宴这两日在游城有活动，酷骑的老板便尝试着联系了荣景宴，却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了拍摄请求，还提供了拍摄方案，这四名模特的创意就是荣景宴提供的。
虽然林西顾对荣景宴颇有怨言，但在拍摄过程中那明显兴奋的情绪可以看出来，他对荣景宴在镜头前的表现很是满意，原定的两个系列主题，在灵感的大爆发中，硬是拍出了五个系列。
荣景宴也没有任何怨言，十分配合林西顾的工作，态度谦和让人赞叹不已。
等拍摄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歆然虽被林西顾叫在一旁围观就可，但也是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
在林西顾大喊了一声“ok”后，忙碌的拍摄工作终于落下了帷幕。
歆然做了一个放松肩膀的动作后，刚抬脚要跑去林西顾的身边，却感觉后领口被人轻轻地一扯。
她奇怪地转过头，就见身后站着已经卸了妆的宋昀川。
卸去朋克打扮的宋昀川看起来清爽干净，与刚才的怪异夸张判若两人。
歆然眉头微微一皱，想起那个在面试前一天与他相遇的下午，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抗拒：“有事吗？”
宋昀川看歆然如此提防自己的模样，不禁一笑，“姐姐，即便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可以的吧。”
这话如果换作从前歆然会大方的说好，但在那天下午，在他似真似假的说出“只要人活着什么都有可能”的那句话后，歆然就决定无论他与‘歆然’曾经关系有多好，都要与他断掉所有的关系。
歆然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宋昀川，想也不想地拒绝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宋昀川倒是不恼，甚至对歆然的回答早已了然，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眼底隐约看到一丝苦涩。他伸起手，一把抓住歆然的手腕，“姐姐，你对我这么无情吗？”
歆然微愣，腕上来自他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令她心头涌起一丝不适。歆然想要抽回手，可宋昀川却根本不愿意放开，在她抽手的同时暗暗使劲，将她的手腕握得牢牢的。
歆然无奈，只能说道：“宋昀川，我是有老公的人。”
宋昀川脸色一沉，“但你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不是吗？”
“什么？”
“我手里有……”
“歆然，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一个声音突然自歆然与宋昀川的身边响起，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就见不远处荣景宴站在那，眉眼好看的弯起，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他走到歆然的身边，假装看不见宋昀川似的往两人中间一跨，使得宋昀川不得不松开歆然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好呀，荣景宴。”
荣景宴的出现令歆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有的放松了下来。
荣景宴微笑着，冲歆然挤了挤眼，才道：“难得遇到，我请你吃个饭吧，刚好一会儿送你回家。”
歆然一听，知道荣景宴是给自己解围，忙不迭地连点头，而这时，宋昀川忽然冲走过来的林西顾等人道：“荣老师说今天辛苦大家了，要请大家吃宵夜。”
一下子，不仅对面的几个人愣住了，连荣景宴都是一愣。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转头的瞬间脸上满是愉快的笑容：“是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我请大家去k吧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