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废物利用
“两位大人慢走。”
卫公子护与使臣送典客二人离开, 几人站在门口客套了几句，等两人走后, 公子护命人去打听，还有几家是典客和奉常亲自上门的。
使臣：“公子何意？”
公子护：“虽不知那神女是真是假，但洛国新一批青壮长成却是事实，听说吴洛边境洛国又下了一城。”
使臣：“公子是想趁机探探洛国对我卫国的态度？”
公子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卫国大将已老，新一代还没长成，六国之中卫国最弱，不得不防啊。”
使臣没再说话, 卫国新一代将领哪里是没长成啊，那是都长废了，虽有个别勇武, 但有勇无谋，没一个能指挥大战的, 若是洛国继续东出, 他们卫国就是它要冲破的第一道关隘。
两人又就着机会分析了洛国现在的文官武将, 说话间，出门打听情况的手下回来了。
公子护：“如何？”
“洛国奉常与典客此前已陆续拜访郑、陈、许三国, 现今正往吴国使团下榻之处而去。”
公子护惊疑：“吴国竟是最后？”
使臣也是疑惑：“两国虽矛盾不断，边境几乎没听过火，但吴国这次也是正正紧紧送了礼来的, 洛国再不重礼数，也不至于在这上面故意折吴国面子啊。”
公子护猜测：“莫非吴国又对洛国做了什么事？不然洛国也不至于这么直接，这说出不仅吴国，他洛国面上也不好看啊。”
也无怪他这么说, 实在是吴国骚操作一波一波的, 被他们恶心过的国家不在少数, 其中以祖上就有恩怨来往的洛国为最。
“你去打听……罢了，此事与我卫国无关，让人注意点便是，不必刻意打听。”公子护本想派人去打听，转念一想，卫国不过一夹缝生存的小国，着实没必要去掺和其他国家的事。
典客与奉常一离开，吴国公子柏当场就把案桌踹翻了，怒道：“洛明小儿欺人太甚！”
吴国因太子在洛城为质，这些年没少以照顾太子的名义往洛国送人，再加上吴国太子的经营，一些不机密的消息他们比其他国家知道得更快些。
从典客和奉常踏入郑国使团的大门，就有人给他们传消息了，但一开始也没在意，郑洛二国世代联姻，要不是洛明与生母不和，只怕现在的洛国王后也是郑姬。
给母家特殊待遇，再正常不过。
直到他们二人转头又登了陈国使团的门，吴国的怒气就积攒起来了，等他们接连拜访许国、卫国后登门，吴国众人已经端坐在正厅生了好几轮的闷气。
在听到下人通传的消息时，他们都准备好摆架子让那两个不知礼数的东西在外面多晒会儿太阳了，结果他们竟然直接把请帖交给门房，转身就走！
吴国众：“……”
吴国众：“？？？”
吴国众：“！！！”
岂有此理！！！
下人捧着请帖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顶着一群贵人的怒气恨不得当场消失，就怕一不小心就要被拖出去活剐了。
砸了满地的瓷瓶杯盏碎裂飞溅，将他露在外面的手脸脖子都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下人死死忍着没发出声音，受点罪总比丢了命强。
不管吴国使团多气愤，自觉完成任务的奉常二人携手回到了衙门，然后关上门继续吵。
是的，没错，他们关上门继续吵架了。
在出门前他们就在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只不过被洛王一道旨意暂时打断了。
奉常：“使团代表各国，依礼该放在次座三座，以体现我洛国宽容大度的大国风范。”
典客：“那群废物不配。”
奉常：“各国分次座与三座，可挑拨关系，防止联盟。”
典客：“就那群东西，能联盟一次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奉常：“不过是几个位置，没必要因此交恶，而且让各位使团近距离见识国师的神仙姿态，一来更广地传播吾□□声，二来也能震慑众人。”
典客：“呸，这群朝三暮四的东西，也配近距离接触神女，也不怕污了神女的眼睛。”
奉常：“叽叽叽叽……”
典客：“呱呱呱呱……”
两人从几天前开始吵，吵了几天也没定下位置，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但是国师大典现场要开始布置了。
换句话说，他们必须拿出最后的章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既然他们吵不出结果，不如就让王上定夺，如果凑巧国师能在场就更好了。
日头渐渐西斜，再不进宫就不能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出宫了，两人下定决心就套了车往宫里而去。
进了宫门没走多远就见徐秋兰迎面而来，脚步匆匆，面上虽崩住了没表现出来，但眼中却露出隐隐的焦灼。
大家都是同朝为官的，王都上层圈子说大不大，作为武安侯的孙女，曾经呼声最高的王后人选，两人也是见过
不少次的，为人沉稳聪慧，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那也是端庄稳重，轻易看不出所想。
现在她目露焦急脚步匆忙，莫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暂且按下不提，迎面碰上互相见礼后就各自按计划去做事了。但奉常二人却不约而同地决定下了职一定要赶紧去一趟武安侯府，不然安不下心来。
他们交给洛王看的自然不能只是座位表，其他已经定下的流程也一并带了来，只等王上和国师点头，就能继续布置。
洛王拿去两份奏折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最后把两份都留下，道：“国师大典自然需要国师首肯，等寡人询问过国师的意见，再定下章程。”
两人拱手道：“是。”
洛王继续提笔处理政务：“若无事，就先退下。”
“臣告退。”
“快些，再快些。”徐秋兰坐在牛车上，一声声催促车夫再快些。
车厢里没有了其他人，她也终于绷不住脸色了，紧抿着嘴唇，右手小心地盖在左手袖子上，只有手指摸到熟悉的轮廓后表情才露出一分松快来。
等牛车一停，还没等车夫的声音传来，她直接掀开车帘跳了下去，精致的衣摆卡进缝隙里，在重力的作用下拉出一截布条。
“女郎，衣服！”
徐秋兰丝毫没在意这点，提脚就往府里跑去，一跨进大门就开始叫喊：“大父何在！”
后院演武场，武安侯正提着一把大刀武得虎虎生风，突然他停下动作，动了动耳朵，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
这个点回来可赶不及在宫门关闭前回宫。
“大父！”正疑惑间，徐秋兰就伴着由远及近的声音绕过院墙而来，因着一路跑来的缘故，袖袍裙摆都带着凌乱，连头上的珠钗都有些歪斜，这不禁让武安侯严肃起来。
他握紧手中的刀，肃然道：“可是宫中出现什么变故？”他可是知道他这个孙女，自从被选为长秋宫女官后就很注意形象了，力求做到完美绝不丢国师的脸。
今日竟然这般失态，看来事情不小。
“大父，我们去书房。”徐秋兰紧紧捏住左手衣袖，这个反常的动作自然被武安侯注意到，他闻言没多问，沉默地带着人进了书房。
踏进书房，武安侯吩咐左右：“别让人靠近这里。”
等到命令的下属见他这般严肃，也把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不仅房门外，连窗口屋顶都有人守着，杜绝任何人偷听的可能。
徐秋兰见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在武安侯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武安侯认出，这是他命人打造的，一年前送给孙女作为及笄礼物，用料精致，漆料颜色独特，最重要的是设置了多层机关，名为首饰匣实为藏宝盒。
打开一层又一层的机关后，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桃子被放置在中间，徐秋兰深吸一口气，用两只手把盒子往武安侯的方向推了一点。
“这是？”
“大父你先吃，吃完我再告诉你。”徐秋兰见他问，周身又有焦躁浮起，没多说，只不断地催促。
“快点，再慢点就没时间了，你快吃呀。”说到后来连眼眶都红了，含着眼泪欲掉不掉的。
武安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桃子三两口就整个吞下肚，连正中的核桃也被他嚼碎了咽下去。
吃完这个小桃子后，武安侯退后几步坐到身后的塌上，闭目等待死亡的到来。
一股火烧般的灼热从腹中蔓延扩散，又顺着心脏流至四肢，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在燃烧，他就在这种灼烧中缓缓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武安侯再次恢复了意识，他听到孙女熟悉的声音。
“大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精力十足，全身充满力气？”
武安侯动了动手指，意外地发现年老后行动间的艰涩感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年轻力壮时的灵活有力。
他霍然坐起来，惊道：“秋兰，这是怎么回事？是那颗桃子。”他说得无比确定，这段时间他接触过的奇怪的东西只有那颗孙女刚拿回来的桃子。
被问到的徐秋兰连连点头，骄傲地宣布：“那是国师特意赏赐给大父的！她说大父能力出众，今日就逝去是洛国的损失，就赐下一颗仙桃，命我带来为您延年续命。”
这下连接到老父昏倒的消息匆匆赶回的徐将军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在房间里烦躁的来回走动，道：“这等神仙之物，你怎么能直接带回来呢？王上那里有没有，不行，阿父，我们还是速速去宫中，向王上说明请罪才是。”
眼看着祖父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跟父亲一起往王宫冲，徐秋兰连忙跑到门口拦住了他们，快速道：“王上早就吃过仙桃了，这还是王上得知大父您大限将至，特地向国师求来的。”
武安侯闻得此言，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哽咽道：“老臣何德何能，让王上如此厚待啊。”他一抹眼泪，叮嘱道，“我们一定要好好为王上效力，才不负此等大恩，还有徐远，等他回来，我也得好好跟他说说。”
长秋宫中，望舒开着人物信息栏，见代表武安侯生命值的血条恢复大半才放下心来。
洛王可是说过，他是去管理煤矿及后续产物的最佳人选，要是不小心人没人，再找一个可能就没那么好用了。
不能管好煤矿及后续产物，不就等于会影响后续的任务进度？这可不行。
正好前几天翻出来的生命药剂给洛王吃完后还剩小半管，于是本来快进垃圾桶的药剂就被加了点面粉捏成个小桃子。然后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武安侯大限将至的消息，洛王就如她计划的那般主动请求了。
对面一条一条给她列国师大典流程的洛王没听到回复，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国师可是有事？不如我们明日再继续。”
望舒轻轻摇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恭喜王上，武安侯脱险了，现在只怕徐将军都打不过他。”
洛王是亲自体会过仙桃的神奇的，虽不能像传说中那样让人白日飞升，但对身体确实有奇效。他没问望舒是怎么知道的，神仙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他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本来还担心武安侯年纪不小，让他去汉中郡太过劳累，现在倒是不用忧心了。”
望舒听出了他的潜台词：现在可以往死里压榨了。
很好，不愧是她的宿主，就是要有这种积极主动开发工具人的态度。他没问望舒是怎么知道的，神仙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他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本来还担心武安侯年纪不小，让他去汉中郡太过劳累，现在倒是不用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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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听出了他的潜台词：现在可以往死里压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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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不愧是她的宿主，就是要有这种积极主动开发工具人的态度。他没问望舒是怎么知道的，神仙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他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本来还担心武安侯年纪不小，让他去汉中郡太过劳累，现在倒是不用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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