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十）雪姬
“雪姬！”北宫海棠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的人，她一把抓住萧雪见又喊了一句：“雪姬！”
“海棠，我是雪见！萧雪见！”萧雪见纠正着，“你终于醒了！”她再次摸了摸她的手脚，“不烫了！”她松了口气，暂时过了这关。
小恩一直在打量着小五，看得小五心里有些发毛。
“你认识我？”小五有些怒气的问。
小恩一笑，“我跟老柏——很熟！”
小五眯着眼睛看他，“我跟老柏也很熟，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
南青葙醒来后就回了片场，所以这俩由萧雪见“伺候”。小五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小恩，古代人变成了现代人了。萧雪见端了一份点的炸鸡快餐食品，挤过人群往他们的位置走来。小五连忙伸手接过，小恩看着金灿灿的食物，本能地吞咽着口水。
“我说两位小爷，让一个女士点餐拿餐合适吗？”萧雪见抱怨着。
这俩根本就没听见似的，风卷残云般的开吃了。萧雪见摇了摇头，自己吐槽着，“我是当妈的带了俩儿子！”
“那掌柜的是当爹的吗？”小恩空出嘴来说了一句。
正在喝咖啡的萧雪见呛了一口，喷了小五一脸！
“你们从哪找了这一号！”小五翻着白眼说着。
萧雪见手忙脚乱的拿着餐巾纸给小五擦着，“南书主的伙计！”
“剧情需要！”小恩空出嘴解释。
小五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也是演员？”
小恩想了想，“算是吧！”
“不对啊！你怎么称呼他——南书主？”小五抓住了重点。
“我认识老柏的时候，他还是回鹘王雅苏。”小恩平常的说。
小五正喝着热豆浆，这回他喷了萧雪见一脸，“我今天应该看黄历出门。”她无耐的说。
“你——”小五放下手中的炸鸡，用油腻腻的手掐了一下小恩的脸，小恩只是瞥眼看了他一眼。
“我是活物！”小恩说。
“那你得有——好几千岁吧？”小五怯怯的问。
小恩想了想，好像也没数清自己到底有几千岁，点了点头，“是吧？！”给了个不确定的回答。
“乖乖，你看上去也就和我一边大！”小五感叹。
萧雪见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
“老柏嘱咐的！”小恩脱口而出。
“老柏！什么时候？”小五和萧雪见异口同声的问。
“他——卸任之前，”小恩说，“交代后事吧！算是！”
小五和萧雪见缄口不言，目光有些悲伤。
“老柏的心愿了了，你们应该为他高兴！”小恩说。
萧雪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老柏——知道——南青葙——会有这么一劫吗？”
小恩注视着萧雪见，看了许久，笑了笑，“嗯！”
萧雪见似乎明白过来，“和我——有关！”
“老柏——为什么会选中你？”小恩问。
“投缘呗！”小五说。
“她是一个没有前世的人！”小恩说，“是目前我看见过最干净的灵魂。”
小五听他这么一说，仔细地打量着萧雪见，“你——是——初世！”
小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忍住了，继续埋头吃着炸鸡。
候场的时候，南青葙寻找着北宫海棠，发现她躲在了一个角落里，他走了过去。“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昨天半夜发生的事儿，萧雪见都告诉了他。
北宫海棠看着自己的手和脚，摇了摇头。
南青葙想起了自己在书中救她的场景，她四肢被施行了极刑，骨头碎裂，他打了个冷颤。
“南书主！”北宫海棠不是像平常那样喊他南鹿鹿，“遇上他——是我的幸运还是——劫难？”
“你们俩——怎么躲在这犄角旮旯里了？”戚少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
北宫海棠转过头来有些惊恐的看着戚少游，潜意识的躲在了南青葙的身后。
“你们俩——什么表情？”戚少游皱着眉头，“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南青葙一笑，“对！昨天晚上，海棠她做了噩梦，你就是她梦中的那个凶神恶煞！”
戚少游探头看向北宫海棠，“真的吗？”
北宫海棠挤出笑容，从南青葙身后走了出来，“他——刚才跟我讲鬼故事呢？被他给吓的。”
戚少游看着北宫海棠躲闪的眼神，场务过来，“戚老师！你看看，灯宴果盘对不对？”
戚少游转身跟着场务而去。
北宫海棠深深的吐了口气，南青葙说，“少游——不是他！”
北宫海棠点了点头，也往拍摄区走去，南青葙跟在她身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说，“对了！我——在那，见到一个和萧雪见一模一样的女人。”
南青葙一惊！
“她说——她叫——”
“雪姬！”
南青葙说。
北宫海棠点了点头，“她是萧雪见的——前世吗？”
南青葙不确定！
临安城的武林门外，南青葙跟着前面的两人，他在想，大半夜的，他只带着一个侍卫，是与人有约还是在找人？没想到武林门外却“篝火烛照，如同白日”！塘栖、德清水乡的鱼船，便早早地到了卖鱼桥卸船过秤。渔夫、鱼商，砍价验货声此起彼伏。
前面的两人时而住步看看鱼，时不时还问问潮汛，鱼市行情，闲聊几句，然后继续往前，在码头附近，有很多停靠的渔船，渔船上有些来吃鱼的饕客，最新鲜的鱼，临水吃第一口鲜。
南青葙恍然大悟，忘了他也是个饕客，来觅食的。
前面的人终于在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旁边停了下来。
“船家，”他喊着，“今天能否让我吃上一口？”
像是个熟客！南青葙看他跟船翁的言语不像是第一次见的人。
“客官，您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刚出水的鱼。”船翁笑着说，放下甲板，让他们上船。他没有上船，而是转身朝着南青葙的方位喊道，“跟了一路了，第一口鲜，不馋吗？”
南青葙硬着头皮，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有些尴尬。也是，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怎能不知道身后是否跟着人。
侍卫让身，南青葙走了过去，跟着他上了船。船不大，但是足够干净。船翁拿出了一瓶酒。
“郎君上次存在这的雪醅。”
赵煜接过，拿起桌上的酒杯，给南青葙也拿了酒杯，斟上，南青葙不客气的接过就是一杯。
“喝慢点，没人跟你抢！”赵煜笑着说，“等一下下酒菜。”
一股扑鼻的香气已经往鼻子里转了，只见船翁端着一个炭烤盆上来，还有好几条肚子鼓鼓的鲫鱼。
“好香啊！”南青葙感叹。
赵煜笑着，挽起了袖子，接过那盘已经腌制好的鲫鱼。
“南北朝的时候就有酿炙大白鱼，”赵煜说，“两尺长的大白鱼，鸭丁、姜末、橘皮、葱、豉汁、鱼酱汁、酱瓜，拌匀后先烤，再酿制，然后上碳炉炙烤，一边刷酱汁，让鱼入味。”
南青葙听他讲解着，一边炙烤着鱼。
“这次加了上次郎君说的羊肉。”船翁说。
“难怪！太香了！”南青葙本能地吞咽着口水。
赵煜闻着酱汁，笑着说，“酱汁也比以往香醇了好些。”
船翁一笑，“私厨秘制。”
赵煜笑着，往船的后厨看去，南青葙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能看见一个身影，那身影像是个——女人！
“鱼娘秘制，是否外传？”赵煜朝着那个身影喊道。
沉默着，赵煜只是笑着，“央宗，你也坐下来，美食不可错过。”
侍卫犹豫着，“郎君，不合规矩。”他说。
“让你坐！”赵煜说，不怒而威。
他立马在南青葙的右侧坐下。
喝着雪醅，吃着酿鱼，看着船窗外的那轮玄月，南青葙都忘了自己身处何世？
“南兄，你来无踪去无影，”赵煜也有些醉意，“这么多年，你的容颜未改，你难道是个——仙人？云端之上的仙家？”
南青葙一笑，脸上的酒晕，把他衬得红光满面，真有那仙人之姿。仙侠剧他是演过的，他盘脚，手指如莲，“九天之上，四海八荒，不如醉梦人间！”
“所以，你下凡尘，是来护我的！”赵煜笑着说。
南青葙一把揽住赵煜的肩膀，就像他和戚少游的日常，“你是天选之人！”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得道升天！”赵煜正色道。
“得道升天！”南青葙笑了起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煜重复着他的这句话，又给彼此倒了杯雪醅，他们俩碰杯一口见底。两人笑着躺在了船板上，模糊中看见了一张脸，南青葙觉得那脸很是熟悉。
“雪姬！雪姬！”船翁喊着。
“雪姬！你就是雪姬！”南青葙一把抓住眼前人。
“我是萧雪见！萧雪见！”萧雪见看着已经喝得烂醉的南青葙，还有他身边的其他三人，戚少游、小五和小恩。
“酿炙大白鱼！下回——去我店里，我——给你们——做！”戚少游难得舌头打结。
小恩尝试着要站起来，接过脚下一滑正好跌倒了旁边的沙发上，“来对了，美酒美食还有——”他指着萧雪见，“还有美人！”
南青葙一把拉过萧雪见，“雪姬是我的！美人只属于我！”
戚少游一把拽过萧雪见，“美人是朕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萧雪见听见他自称“朕”，一愣！端着水果盘进来的北宫海棠脸色变得刷白。
“雪姬是雪姬，我是萧雪见！”萧雪见再一次申明。
“雪姬是雪见，雪见就是雪姬！”小恩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