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全是要在镜头前卖乖讨巧的活。
她才念了第一个节目的名字，曲南楼就摇头。
“不喜欢这个？那这个，拍宠物写真呢？”
曲南楼再次摇头。
她又问了好几个，曲南楼均摇头。
顾绵总算明白了：“所以，你都不喜欢吗？”
曲南楼这次点了点头。
“都不行的话——”顾绵眼珠子转了转，眼睛一亮，“有了，那咱们当网红做直播怎么样？”
曲南楼抿着嘴，冷冷瞅着她，摇头。
顾绵被狗狗黑漆漆的眼睛盯得心里发虚，讪笑着摆手，“好啦好啦，不喜欢就算了，也是，你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节目，不想去也正常，我都不爱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何况你了。”
曲南楼看向她，有些意外。
还以为小气又爱钱的她，会像逼它吃狗粮一样，逼他去参加节目给她赚钱呢。
他虽也不喜交际，但并不表示不擅长，只是他现在虽是狗，可灵魂是人，跑到镜头前稍有不慎，岂不是主动把自己往实验室里送？他可不像她这么蠢，做事之前都不经脑子！
毕竟是当亲人养的，顾绵最终选择尊重狗，她很爽快地说，“那行吧，我知道了，那就都不接。”
曲南楼在心里赞赏她难得释然得这么快这么潇洒时，背上就一重。
顾绵趴在他背上，rua着狗毛哀叹：“我的暴富梦啊，破灭了，心好疼。”
曲南楼：“……”
他转头看向她，她白皙的小脸挨在狗背上，嘟着小嘴，小表情还……有点点可爱。
曲南楼心里微动。
看在她难得放下暴富的机会愿意为他着想的份上，等他变回人，顺手给她几个赚钱的机会便是，也算是报答了。
……
好在这么多邀约里，总算还有个正儿八经请她去做化妆的，是个综艺节目组，昨天刚刚抵达b城这一站，请顾绵去给嘉宾做化妆造型。
正好顾绵也想在这个星期里多练习练习，到时候好去柯老板那里面试。
汪新阳一早去了邻城拍摄，这些天都不会在b城。
综艺是晚上录制，顾绵下午出发，又一次带上狗狗去工作。
停车场上，顾绵的车子前边横停着一辆酒红色宝马，把顾绵车子前面的路都给拦死了。
看到顾绵牵着狗过来，宝马驾座的门开，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大墨镜的柳蓉下车。
顾绵脚步微顿。
狗绳被她牵着，她停，曲南楼也不得不停下步子，抬起头，发现刚才还笑嘻嘻的顾绵，这会儿已经敛了笑，表情明显不爽。
这还是曲南楼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浑身都透着冷气和防备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顾绵车子那里站着个陌生女人。
顾绵牵起狗，再次迈步，向自己车子走去。
柳蓉打量了眼穿着寒酸的顾绵，又看了眼顾绵身后的出租楼，语气不屑：“你就这么没出息，都工作两年了，连套像样的衣服、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吗？难怪爸爸不愿意认你这个女儿，要不然，说出来都丢人。”
顾绵转过身，不急不恼地微笑：“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尽是些狼心狗肺厚颜无耻自甘下贱不配做人的渣渣，我还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而没有同流合污成人中渣子，我很庆幸也很满意，你是记忆短路还是压根就没长脑子，才几年的事就不记得了？我从柳家出来，不是柳胜强不认我，而是我瞧不起他不屑要他。”
不管顾绵这会儿怎么说话，柳蓉回去到柳胜强面前转达时，都会加倍地抹黑诬陷，跟这种人顾绵自然不客气。
柳蓉怼不上来，气得肝疼，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强压怒火，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万块现金，冷笑：“是爸爸让我来给你的，你不认他，他可还惦记着你，知道你懒，怕你饿死在街头，这是一万块，又够你懒好一段时间了。”
曲南楼皱眉，这女人的态度令他也很不爽。
和顾绵有血缘关系，这么说，两人是亲人。
可这女人句句含讽，字字带刺，哪有什么亲人之情？
给钱就给钱，说得跟施舍乞丐一样，让人恶心。
还好，顾绵这丫头看着挺怂，对付起不怀好意的人还算痛快。
以为顾绵会继续痛快到底，接过钱砸向女人的脸，再来一句：“谁要你的臭钱？滚！”
然而，事实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顾绵接过了钱，却不是砸到女人脸上，而是拉开自己双肩包的拉链，把钱放进去，再把包拉链拉上，背回背上。
一连串动作爽利得很。
曲南楼：“……”
这女人不请自来，分明是有所图，傻丫头这钱也敢收。
柳蓉：“……”
贱货就是贱货，没骨气。
从小和柳蓉母女撕到大的顾绵岂会看不出柳蓉另有所图的嘴脸。
柳蓉随便什么事就喜欢阴着来，弯弯绕绕多得很。
顾绵懒得和她浪费嘴皮子，就算烫手，她现在收下，柳蓉才能更快露出她的真实目的。
顾绵收好钱就要走，柳蓉跑过来，拦到她面前，抬手指向顾绵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大狗，轻描淡写的：“把你这狗给我，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不怎么想见人，在视频里看到你的狗很听话，就让我来把你的狗带去陪陪他。”
曲南楼看向她，漆黑的眸底泛出冷光。
果然来者不善，和这样的人有血缘关系，简直玷污顾绵的血液！
顾绵夸张地瞪了瞪水眸，“不会吧？柳胜强身体不好，不愿意见你和你妈却要我的狗，你的意思是在他眼里，你们连狗都不如吗？”
现在是狗的曲南楼其实有些不待见听见‘连狗都不如’这种话，但，能让她占上风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连番被气，本就不爱吃亏的柳蓉再装不下去了，抬手就来抓顾绵的头发，“贱人你骂我？活得不如狗的人是你！”
若是以前，顾绵不由分说，肯定会不甘示弱和她恶撕一场，哪怕头发被撕光脸被抓到破相也绝不会退让半分。
她顾绵的人生原则，输给谁都可以，绝不输小三！偏偏柳蓉她们母女俩就是小三扎堆，妈是小三，女儿也是小三。
而且现在，顾绵她也不是一个人了，她有狗，完全和她一条心的狗。
她松开狗绳，对狗狗轻眨了下眼，拍拍狗头：“帅帅，上！”
曲南楼：“……”
他缓缓站起身，龇牙咧嘴，低沉地吼了一声：“汪！”
大狗平时板着脸孔时就高冷慑人，让人觉得不敢靠近，现在这么一脸凶相，更是吓人。
它眯起眼，缓缓向柳蓉踱过来。
柳蓉脸色微白，咽了下口水，定在原地不敢动，“贱人，你敢放狗咬人，我告到你坐一辈子的牢！”
曲南楼怒气飙升：“汪！”
想让顾绵坐牢，得先过他这关！
柳蓉顿时就被吼退了好几步。
顾绵悠闲地小手臂环胸，右手手指轻叩左手上臂：“不是要狗吗？有本事来牵啊。”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反悔！”想到来之前剧组承诺给自己的条件，柳蓉壮起胆子，不敢看大狗龇着的银牙，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捡地上拖着的狗绳。
“汪！”大狗再次厉吼，猛地跳起，向她疾扑过来。
“啊——”才鼓起的胆子瞬间破功，柳蓉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就跑回车里，关上车门。
曲南楼又趴到她车窗上，怒声大吼。
柳蓉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发动车子。
把她吓走，曲南楼收起利爪，回去顾绵身边。
顾绵弯腰一把搂紧了它的脖子，欣慰而亲昵地轻抚大狗软软的背。
曲南楼：“……”
他矜持地伸爪子推她。
顾绵就不放，还在它脸上么嘛了一口。
曲南楼：“……”
算了，就再忍忍。
从后视镜里看到那狗不再发疯，柳蓉把车子倒回来，还有些惊魂未定，不敢下车，只是把车窗摇下一点缝，“贱人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一万块钱根本不是爸爸给你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这钱就是我拿来买这条狗的，一万块一条狗便宜你了，你要识相，赶紧把狗捆好送到我车上来，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来把狗抢走！”
顾绵了然地嗤笑：“早说清楚多好，柳胜强知道你为了条狗咒他吗？”
她站起身，把包里一万块拿出来，从车窗缝里扔进去，正好砸在躲闪不及的柳蓉脸上，钞票闪开，散了她一身。
曲南楼先前因为她收了钱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爽快地吐了出来。
顾绵拍拍小手：“好晦气，拿了这么会儿就感觉自己的手都脏了，一万块还你了，再打我狗的主意，我让它撕了你。”
柳蓉脸色气得发紫，“你给我等着！这狗我要定了！
一段时间没见，是她小瞧顾绵这贱人了，以前说到爸爸生病，让这贱人做什么，她虽然也会杠，但吵过闹过，顶多撕打一架后，最终都会妥协，可今天不过要她一条狗，还给她一万块，她居然直接拒绝了，还口出狂言要放狗咬人，反了她了。
敢在他曲南楼面前耍横，找死！曲南楼跃到车窗边，一爪子就拍向车窗玻璃，砰，一声震响。
“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吓得肩膀都缩起的柳蓉一踩油门走了。
——
开车去综艺录制场的途中，顾绵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很安静。
后座的曲南楼也沉默。
手机响起，顾绵戴上耳机，声音低落：“喂。”
打电话来的是汪新阳，特兴奋地说：“帅帅红啦！现在全网都是它下水救人的视频，我们剧组有人认识你，看到过你带帅帅在车上去工作，我们导演就让我来找你借帅帅，只我们剧中露几个镜头，报酬按天算，怎么样，很赚是不是？你赶紧帮帅帅收拾好行李，明早我就过来接它。你是不是特感谢我？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踹帅帅下水，它哪里能成狗英雄，哪里能红遍全网，哪能赚大钱对不对？”
一提这茬，顾绵火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谢你个大头鬼！就因为帅帅红了，那些个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的全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