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烤肉的香气逐渐浓郁, 薪火一点点上飘的时候，中原中也烹饪的动作变得有些机械。
不论是他还是林警官……都太奇怪了，今天的林警官似乎有什么心事, 竟然会在切磋时走神。
众所周知, 林玄一是个把剑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人，在出手时走神这件事，他自己大概也从未经历过。
中原中也胡乱眨了下因为盯着火光而有些酸涩的眼睛。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表现？
最重要的是, 他……是不是也对林警官……
青年不禁思索起了林警官跟他相处与跟其他人相处时的区别。
刚见面那次大概毫无参照性，林警官只不过是在演戏。
后来在“黑衣组织仓库”见面时, 林警官和琴酒……
他们演了一出戏，据说那段时间林警官住在琴酒那里，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友人？还是别的……
中原中也猛的晃了一下头, 赶走脑海中令人烦闷的猜测。
后来那位在“波洛”当服务生的人，刚好是被琴酒试探过的黑手党成员，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是仅仅是被琴酒派去保护林警官, 还是监视？又或者，这位服务生自己和林警官也有些渊源。
中原中也烦躁地啧了一声。
明明是要思考林玄一对待别人与对待他有什么不同，可是想着想着思绪便不受控制，朝着奇怪的方向飞驰而去。
不愿意林警官对别人特别。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 中原中也吃惊极了, 甚至一时间有些惊慌, 手中用来拨弄火堆的树枝失手戳进火焰最旺盛的地方, 转瞬间被烧成灰烬。
他在火舌舔上掌心的一刹那松开手, 任由最后一截枝条被吞噬殆尽。
但飞速运转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想到别处。
那位白发蓝眼的五条悟，据说是咒术界的最强，他之前是不是曾经超级直白地对着林警官说了很多暧昧的话？
“怎么了？”林玄一的声音打断了中原中也的思绪, “我看火好像有点旺……这道菜就是这样？”
林玄一指向因为无人控制而窜到烧烤架上的火苗，狍子朝下的一面被火焰灼烧得焦黑，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中原中也伸手想要拨弄柴火，却发现手上那根充当火棍的纸条早已经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林玄一抬手指向火堆，那截火苗就回到原位，仿佛之前的蹿高从未发生过。
“没事，焦的那一面削掉就行。”
林玄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连声调与平常都毫无差别，中原中也对于对方的心意又不确定起来。
在喜欢的人面前，会这么从容吗？
不是不相信森先生说的话，但喜欢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有些沉重，不禁令人感到胆怯，不免就会多思考一些。
可林警官在面对这种感情的时候似乎跟他不一……样？
中原中也的这种想法，在看到林玄一拿着匕首处理狍子肉的时候完全消失。
那双那剑时稳稳当当的手，此时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连续几次都没能划到最理想的位置。
赭发青年的心情莫名其妙好起来，因为……他也很紧张。
手怎么会这么抖呢？
林玄一蹙着眉，用力绷住肩膀，企图让颤抖的肢体听话，效果相当明显！
抖得更厉害了！
呵，这条手臂，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我来。”中原中也伸手取出林玄一扣在掌根处的刀，抵上焦黑的肉。
林玄一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肉上，刚才中也拿到的时候温热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掌心，那一抹温热仿佛会随着时间发酵，越发灼热。
他定了定神，毫无预兆的张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嗤——
中原中也手一抖，尖锐的匕首捅破了狍子的肚子，将其捅了个对穿。
林玄一：……
不、不想回答的话倒也不用勉强，至少不应该这么生气？
“我……”出口的回应卡在耳边，中原中也忽然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林玄一。
不是……
搞了半天，林警官竟然纯情到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能确定吗？
这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天然啊！
不，仔细想想林警官的资料，在孤儿院呆过一段时间，然后参与大战，紧接着被军警收编，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在国安委员会副委员长的位置上工作了几年，直到前段时间才辞去警察的职务。
总之就是很忙，完全没有任何时间想别的事情，并且资料显示林警官也不过才21岁，比他还稍微小一点。
不像他，在贫民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经历过很多人情世故，早已将人性摸得透彻。
至少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在刚才就想明白了。
“嗯……如果不方便——”
“没有。”中原中也将捅深了的尖刀□□，沿着焦黑的肉剜了一圈，“喜欢一个人是想一直陪在对方身边的感觉。”
他言简意赅得下了结论，“将对方纳入未来的规划，会……情不自禁想起对方。”
“啊……这样。”
这不是全中吗？
就在不久前他还因为福地樱痴的话试图在事情结束之后再次辞去警察的职位。
他确实也会经常想起中原中也，因为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
“怎么了？”中原中也好整以暇地观察林玄一的神色，但出乎预料的事情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林玄一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而后一振衣袖，跪坐在中原中也斜对面，明明是最朴素的环境，但却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格外慎重。
形式在不经意之间悄然逆转，中原中也不禁有些紧张，他猜到接下来对方可能要说什么，但因为先前几次林警官突然改口的情况，又有些不太确定，于是只能缄口不言。
“警察不是我的工作，这一次只是为了中立标识，事情结束之后，就会从国安委员会副委员长这个职位彻底卸任。”
林玄一的声音饱含克制，他声带紧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虽然不会加入黑手党等任何一方势力，但承诺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中原中也恍然瞪大双眼，林警官含蓄又直白
“我今天，今天只是慎重告知你我、我。”林玄一卡壳了两次，他低头看了眼已经被五马分尸的傻狍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遍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我喜欢你。”
……噼啪。
柴火燃烧的声音在寂静中存在感极强。
“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中，我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人’，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我确实几乎与天地同寿。”
“在说出今天的话语前，我就做好准备，或许你会随着时间变老，容貌发生变化，垂垂老矣，但我还是这个样子，直到失去你，然后生命走到尽头。”
漫长的孤独是难以忍耐的痛苦，如果不曾拥有太阳，那么就不会向往光明。
林玄一微微放松下脊背，“但我有时候也是人，并且有一些缺陷，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要……不要急着给我答复。”
中原中也看到林警官的睫毛微微一颤，像是蝴蝶在惊惶时煽动了一下翅膀。
他好像在害怕这个答复。
这或许就是林警官独有的魅力，他没有描述爱意，只是将好坏一件件铺陈罗列，哪怕害怕被拒绝，还是冷静、克制又尊重地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别人。
林警官明明有能力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猎犬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追随这个人吧。
不过……他可是个成年人了，“你想多了。”
中原中也看到林玄一的手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然后用力到有些泛白，才恍然意识到这句话有些模棱两可。
他飞速接道：“你为什么没有考虑过我也不是‘人’这种情况？”
“不会出现你想的那种情况。”
林玄一停滞的思维转动起来，他缓缓看向中原中也，这个意思是……中也，也修-仙？
作者有话要说： 林玄一的设定就是这种，超尊重人der。
这边按照中原中也没接受过残酷人体实验的情况写，就荒霸吐本神。
嗯，第一是我写这个大纲的时候，那个15还是16岁还没出来，第二是，人体实验太痛了，之前看过一点片段，我不允许！我不许！！！！！！
就算有太宰治救人我也不允许！！！！！！！！
不行！！！达咩！
中也就是神了！就这样，我不管！感谢在2021-07-12 00:14:30~2021-07-12 23:3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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