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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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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苏暮退开,秦非的脑海还在炸烟花,轰一下轰一下,甚至来不及感受那柔软的触感,一切就结束了。

    他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浑然不知,就这样清醒又茫然地跟在苏暮车屁股后回了家。

    眼见苏暮弯腰拿花,他猛然惊醒,下车直接蹦过去,抓住苏暮的手:“你很喜欢玫瑰花吗?”

    苏暮眨眨眼:“一般。”

    “那你为什么把它带回来?”秦非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么舍不得的话为什么不……”

    眼瞅又要坏事,秦非咬住舌尖,刹住了满嘴乱跑的火车,看了苏暮一眼,闭嘴了。

    这一眼饱含责怪和委屈,像刚被主人教训过的黑猫。

    苏暮心软了几分,叹口气:“停车场没有大的垃圾桶,总不能乱扔垃圾是不是?”

    见秦非还是不满,他只得继续安抚,“那你觉得怎么处理好一点?”

    秦非别开眼,朝他伸手:“给我。”

    苏暮半点没犹豫,真的把花塞给他。

    秦非似是难以置信,低头,瞳孔映出艳丽的红,给他的脸添上几分妖异美。

    当下看的苏暮心里一痒,觉得自己有朝色|鬼发展的趋势。

    最后,秦非把花给了物业,天生爱花的阿姨们用来插瓶欣赏,皆大欢喜。

    进了屋,谁都没有先说话,在客厅你看我我看你地站了几秒。

    秦非:“我去洗澡。”

    苏暮:“我看看咪咪。”

    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太厉害,跟黑猫相处极少,乍然回来,黑猫只抬头,用它那双绿宝石眼睛瞄了一眼,就专心卧着,没什么给面子的意思。

    真的很像秦非。

    看上去脾气大又烈,一个不满就开口喷人,好像不把人说的五体投地不足以显示他的厉害,他曾经想过怎么会有嘴这么坏的人。

    可其实心软又直白——好像也不全对,他有意无意听到过一些秦非的事,知道他做生意的手段,也亲眼见识过他在双方家人面前的深沉心机,以至于苏暮偶尔会疑惑,秦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但这么久相处,秦非其实远比他以为的要“柔软”,至少是直接的。

    把猫头摩挲了一下又一下,咪咪终于大发善心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苏暮一下笑了,起身回房。

    十几分钟后,秦非顶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没见到人,心情复杂。

    在苏暮公司楼下等待的时候、跟着苏暮去西餐厅的路上、看苏暮收到花的刹那,他从兴奋到不满再到寒心,最后目睹苏暮小心翼翼把花放进车里,满腔情绪一下子溶解成冰,浇他一个透心凉。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冲了过去。

    即使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可万万没料到,一个不知所谓的亲吻,又把他重重打了回来,以至于他一脑袋浆糊,洗澡时差点摔个脑震荡。

    很想问问苏暮是什么意思,又不太期待答案。

    万一不是他想要的……

    那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回到原点。

    秦非深深呼吸,走过去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声音,苏暮可能已经睡了。

    无所适从的果然只有他一个。

    秦非自嘲一笑,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他收回胳膊。

    这时门开了,苏暮揣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里面:“刚才在洗澡,怎么了?”

    秦非看着他分明已经干透的黑发,瞬间心灰意冷:“跟你说一声我明天去看爷爷,三天后再回来。”

    “知道了,替我跟老人家问好。”

    “嗯,我先……”

    苏暮打断他:“我有话跟你说。”

    秦非却不想听:“明天……”

    “不行!”苏暮推着他往客厅走,“现在就说。”

    洗澡的时候认真思考过,时间有限,其实没想好,他的人生中,鲜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

    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怕下一次再没这样的冲动。

    连推带拉的把人摁在沙发上,苏暮自己坐在对面,开门见山道:“停车场的事我先给你道个歉。”

    果然来了,秦非心想。

    “事先没征求你的同意,我是冲动了点。”话是这样说,苏暮却不是这样想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不过其实我……”

    秦非漠然打断他:“我懂了。”

    苏暮一愣,他懂什么了就?

    秦非:“我要睡了,有话你对自己说。”他无疑长的很好,但自带冷漠,平时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十分有距离感。

    突如其来的冷淡让苏暮疑窦丛生,拉住秦非:“我话还没说完,还有,你懂什么了?”

    秦非低头看着相接的两只手,这人都要开诚布公了,还在撩拨他,把他当傻子吗?

    他忽然怒火冲天,反手扣住苏暮肩膀,用力一推,把人压到沙发上的同时整个人沉了过去。

    苏暮被压的呼吸困难:“秦非你……”

    惊讶被愤怒点燃,一起燃在了人仰马翻的欲望中。

    良久,两人再次相对而坐,苏暮摸着破皮的嘴唇,在对秦非的定义中又加了一个词——禽兽。

    不过,除了有点麻有点疼,他并不觉得讨厌,相反觉得还不错,这似乎为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又增加了一丝真实。

    脑海里飞速打好“十”字,左上方“喜欢”,右上方“不喜欢”,最后开列。

    左下方:不讨厌一起生活/不讨厌一起出门/不讨厌一起养猫/甚至不讨厌亲吻;

    右下方:空白。

    综合,结果无悬念。

    苏暮实在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马就要跟秦非说清楚:“我把话说完——你闭嘴!”

    秦非被吼了一嗓子,脸色有点白。

    苏暮:“我在你这住了这么久,下周想搬回去。”

    秦非牵了牵嘴角。

    “你要是一起过去的话,我把客房重新装修一下。”苏暮露出笑意,“当然如果你不觉得简陋,也随便你。”

    秦非的嘴角僵在那,形成一个要哭不哭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眼皮张开老大,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去。

    这副全然懵逼的模样极大取悦了苏暮,他飞快一转眼珠,故意把声音压的低低的:“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秦非终于明白过来——这人在故意逗他。

    他一下收起复杂的神情,冰冷冷笑道:“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苏暮:“什么建议?”

    “你房间很大,床也很大,两个人能打滚,用不着装修客房。”秦非以其人之道回击苏暮的调侃,却把自己给说脸红了,但大概脸皮太厚了,这红一点没上头,他顶着素白的脸,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分明几分钟前掐着苏暮的下巴亲上去的时候还气势汹汹,怎会如此?

    苏暮想了想,说:“也可以。”

    秦非:“……?”

    “不过我那房子也该重新装一下了,回头联系人过去看看。”苏暮没发现秦非的异样,觉得话已经说清楚了,精神放松地打了个哈欠,“晚安。”

    走了几步又忽然转身,微笑着说,“今天要不要一起?”

    这是逗他上瘾了,秦非难耐地换了个姿势,冷漠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苏暮“哦”,尾音拉的老长:“好吧,晚安。”

    秦非又换了个姿势,觉得苏暮就是个祸害。

    次日醒来双眼浮肿脑壳眩晕,在车里睡了三小时赶到运州,把爷爷吓了一跳。

    好一番打量确保孙子没事,秦爷爷才松了口气,问:“爷爷早就跟你说过,工作再忙也要顾着身体,别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年轻时候仗着身体好乱折腾,年纪大了一把毛病。”

    秦非有苦难言,低头默默听训——总不能告诉爷爷他昨天在梦里抱着苏暮滚了一夜。

    老人家心疼地埋怨了几句,问:“最近生活还好吗?和小苏离婚了吗?”

    秦非敏感地抬眼,不满道:“我们没离婚。”

    爷爷喝着秦非给他带的新茶,笑眯眯道:“那打算什么时候?”

    秦非:“爷爷……”

    “嗯?”

    “我要是告诉您……我不想离,您怎么想?”

    爷爷看他,仿佛毫不意外:“这种事你问我这个老头子?你爷爷看起来像是很有经验吗?这辈子除了你奶奶和太奶奶,连其他女人的名字都不认识一个。”

    秦非:“……”

    “你们小崽子的事自己决定,你爷爷我忙了一辈子,老了就想跟老友下下棋种种花,其他事不想管。”秦爷爷说着,笑容却淡了一点,“现在的人比我们年轻时要开放,但也不是完全的,你想走不一样的路,就要准备承担可能引起的后果,只要你自己觉得能解决,别人就影响不了你。”

    不愧比他多了几十年的江湖阅历,一针见血指出他可能面临的困境。

    别人的眼光、社会的压力,他根本不在乎,否则不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把他爸气到跳脚。

    但:“我不确定他怎么想。”这种事,不适合剃头担子一头热。

    爷爷:“那就去弄清楚,这么简单的事还要爷爷教你?”

    简单粗暴。

    行吧。

    六月,大小水源荷花盛开,铺满整片池塘,风吹,携过阵阵浓香。

    拖拖拉拉半个月后,装修公司给所有工作收了尾,苏暮终于再次搬回了自己房子。

    一进门就乐了。

    先前秦非自告奋勇揽下房子装修的事,可现在,除了主卧重贴墙纸,换了张新床,哪里有半点装修过的迹象?

    秦非却理直气壮:“用不上客房,别管它。”边从睫毛下偷偷看苏暮。

    苏暮哭笑不得,那次话赶话,他以为秦非故意说来玩,结果他真做了。

    耳朵听见秦非的质问:“你想反悔?”

    苏暮想,这倒不至于,虽然这段时间因为两人都忙,正式相处时间没那么多,来不及发展,但他是真的挺喜欢眼前这个人。

    吃过晚饭,苏暮先洗澡,靠在床头看手机里的文件,几分钟后秦非披着一身水雾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躺进了另一侧,整个脑袋埋进被窝。

    安静片刻,秦非探出上半张脸:“睡觉。”

    苏暮随意道:“还有几个表格看完再睡。”

    “你们公司会因为这几个表格破产吗?”秦非从被子下伸出右手,作势要去拿苏暮的手机,“睡觉。”

    当然不是迫在眉睫的东西,只是他习惯了临睡前看文件,苏暮缩手躲开“攻击”,迅速关灯躺倒,一气呵成。

    双层玻璃和窗帘隔绝声音和光线,只有空调和新风系统的的微弱合奏,没过多久,这种具有节奏感的声响中掺入几丝凌乱的喘息,在黑暗中被寂静被无限放大。

    苏暮本也没睡着,几乎立刻就醒了,半抬起肩膀看旁边:“秦非,你怎么……”

    一股力道将他掀翻在枕头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人类唯一发声渠道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迷迷糊糊中苏暮想,原来让他早点睡是为了这个,果然很有心机啊……

    还有秦非果然很禽兽,肺活量这么大,力气也这么大,掐的他下巴有点疼……

    第二天洗漱时,苏暮看着镜子里遍布肩膀、脖子和下巴的印记,差点把牙膏沫吞下去,昨天黑乎乎的只记得秦非亲了他好几个位置,怎么会这么明显?

    现在是夏天,连用衣服遮挡也不行,只得暂时居家工作。

    可“罪魁祸首”不但开心,还觉得不够。

    只要稍稍回想和苏暮亲密相拥唇齿相依的感觉,他就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一边觉得进展太快,一边食髓知味地想着更进一步。

    熬到完成所有工作,他迫不及待拎了东西下班。

    苏暮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秦非止不住下弯的眼角:“在电梯里,很快了。”

    “我在楼下。”苏暮似乎是笑了一下,“接你去吃饭。”

    秦非呆了呆,头皮都麻了。

    碰了头,他惊讶地问:“你病了?”33度的天气穿长袖衬衣,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显得不太合时宜。

    苏暮没好气地拉下领口:“谁干的?”

    不知是没睡好还是被夏日夕阳照的,他的眼尾略微发红,被苏暮抱怨着斜睨过来,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秦非嗓子发干,抬手把人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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