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找李师师去
普通的勾栏瓦肆之地,王伦肯定是看不上眼的。既然来了,就要享受最好的,再说,好歹自已还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有些事不能太随便了不是?
下学之后便早已收拾停当,王伦怀揣了五两银子,两人兴冲冲地往矾楼赶。一路上行人欢声笑语不断,灯红酒绿衬托得这个世界分外美好,以至于王伦十分怀疑,这种祥和的气氛哪里是亡国的征兆?单从繁华和奢侈来说,这分明是盛世。
没事就好,农妇、山泉、有点田,是曾经的王伦最大的志向,他可真没想过像其他穿越者一样叱咤风云做起帝王将相梦。在认识到自已真的穿越了之后,他给自已定下的志愿便是在东京这花花世界里好好玩一圈。
什么宋灭辽亡、什么金元明清,一概与他无缘!人生得意须尽欢,瞎操心那些军国大事干什么?君不见,杀伐征战上千年,最后不还是大一统?辽、金、西夏乃至吐蕃都成了华夏一脉。将来的中国还是那个中国,要自已费那个脑筋干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且先快活。哥只是太学外舍的一个小书生,管得了这顿管不了下顿,考虑那么远有啥用?没有自己的努力,中国未来仍然是排名世界前列的经济体!
知道这个时代东京城里最有名的两位女子非赵元奴、李师师莫属,据说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把动物都克死了,这美自然是到了极点的。王伦虽然见惯了电视上的莺莺燕燕,对来自宋朝这种脸上绝对没动过刀子的美女很感兴趣。
美女与佳肴,例为王伦所喜,无关前生后世。
这年头,赵、李两位的知名度绝对是极高的,至少王伦一路辗转,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在问路上。她们所在的都御街不但好找,甚至是东京的地标之一。不过走了多久,在掌灯时分,终于来到一处极壮观的所在。
灯光亮起时,在黑色夜幕的衬托下,面前的这座矾楼,平添了许多金碧辉煌的气势。
矾楼又名樊楼,其实有五座楼宇组成,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每座楼高三层。虽然地处都御街最北端,却是东京72家酒楼正店之首,也是北宋少年的终极梦想,名符其实的销金窟。
虽然天色晚了,王伦仍然看到它是由灰瓦青砖构成,不知道“青楼”之名是否由此而来,或者这是古时妓院的标配。但是从外向里望时,还是能够瞥见雕梁画栋,极精致的样子。
人潮如涌,正是夜生活开始时。王伦看到这热闹场景,连连惊叹:这年头什么行业能够日进斗金?非它莫属了!
初来乍到,饶是他有着后世进ktv唱歌到洗脚楼泡脚的经历,在这种奢华面前也迷失了自我。再看看刘高,一付自来熟的样子,看来这里没少来啊。
“客人是第一次登门吧?或是有相熟的姐姐?”老鸨熟练地打招呼。能到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但是王伦一幅乡下人进城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新手。不过上门都是客,熟不熟的完全可以培养的么。瞧他斯文内敛的,估计是国子监的生员吧,这是个很好的主顾。
杀熟很重要,宰生也是财源广进之道,没有人与钱过不去。只是看他穿着不彰,很怀疑他的消费能力。
“在下王伦,向慕元奴娘子、师师娘子,若是哪位现在有暇,烦请妈妈通报。”王伦熟读水浒,对里面的论调模仿得似模似样。在他想来,只要见着两位任何一位的面,把胸中所学随便一抖擞,不怕她不众星捧月似地把自已供起来。
一千年的经验和学识啊,就是李白再世、苏轼重生,自已也敢和他们见个真章!
只是,他懂得再多,却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要素。
“客人原谅则个!近来两位小女偶染小恙,实在无缘得见。院中还有其她的姐妹,客人不妨亲近一二?”老鸨立刻作叹息状,不过随口就是软回绝,看来是说得顺了。
如果王伦没看过水浒故事,恐怕还真难听出她的敷衍之意。这么巧,一下子两人都病倒了,还偶感小恙!无非是害金子的病呗!
但也能说明,老鸨真的是慧眼识珠,看得出王伦浑身上下没有一分富贵气。“居移气,养移体”,有些东西真骗不了人的,王伦,就是一介穷书生而已,无论前生还是后世。
刘高乐了,这哥们牛逼啊,来矾楼张口就是见赵元奴、李师师,还一下子点了两位!她们是不想砸千儿八百两银子的话,平常人可是连一面都无缘相见的啊!
“咳,我直恁地无缘!除却巫山不是云,见不到两位姐姐,我是再没有心情去见别的姐姐妹妹了!再劳烦妈妈一趟,无论如何,小生也要见到两位姐姐,哪怕只一面之缘亦足慰平生!”说话的时候,王伦已经忍痛把准备好的一块五两的银子放在老鸨的手心。
不见鬼子不撒弦,没有什么表示,眼前这成了精的老妈子肯定不会让自已得逞的。只是,这已经是自已这个月的生活费了!
他本来想奉上二两的,想了想觉得不妥,毕竟两女都是东京城风月场中的头牌,钱少了不好看。
根据测算,北宋时的银子一两大概与后世的465元人民币等值,五两已经合两千多块了,只为了见一面而已,这对王伦来说已经不算少了吧?
即使如此,他还是失算了,因为老鸨看也不看一眼,一翻手又把银子退给了他:“客人休要玩笑,小女有恙在身,拿这些阿睹物来污老身做什么!”
旁边有客人吃吃地笑起来。
这俩钱打发叫花子呢,这里是矾楼!就好像后世在瑞士银行存款几千元一样可笑,还是泰株。
“兄台好大的口气!你道赵、李二位娘子是随便说见就见的?老哥我出入此门三月,也只见了师师娘子半面!”王伦没说话,旁边倒有人先讥讽上了。
刘高也讪讪的,仿佛在他身旁很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