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工具人而已
钟嫣低着头，脸色涨红。
周生也并不着急，默默地等着她的回复。
“师,……师父。”钟嫣想了半天，终于抬头，眼神躲闪：“我不想恢复职位，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周生一怔。
“可以告诉师父，为什么嘛？”
他有些不解，也有些想不通。
难道她在坐地起价？亦或者是……真的不想？
看她扭捏的样子，周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该不是想继续照顾崇山吧？”
被点破了心事的钟嫣低着头，一言不发。
“也好，你就跟在他身边吧，多和他学学，四师姐的位置，明天我还会还给你，只是职务，我会找其他人替代。”
“希望你能留住他。”
钟嫣不解的看着离去的师父。
什么叫……能留住他？
难道自己存在的目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亦或者说，他还给自己这个名头……只是希望自己留下郭崇山么？
看着周生离开，钟嫣跌坐在板凳上，连衣服都忘了洗。
当晚，周生又去找了郭崇山一次，碰巧医生出去找药，等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郭崇山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带来的医术，兴趣高涨的哼着歌。
“干什么呢？这么开心？”
郭崇山从书中抬起眼，瞥了医生一眼：“好事。”
“什么好事？”医生累的半死，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锤着自己的双腿：“累死我了，说来听听？”
“小嫣要恢复地位了。”
医生一怔，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她走了，天天不还得我给你洗洗涮涮？”
“但问题就在这，她拒绝了师父的提议，留在我们身边了。”
医生又是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郭崇山翻了个白眼。
医生啧啧摇头道：“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有这种能耐呢？”
郭崇山却只是笑。
第二日早，钟着眼睛，神情低落的踉跄着走了进来。
郭崇山和医生相视一眼，赶忙走过去。
钟嫣眼前的路被郭崇山挡住，红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他，已经到嘴边的脏话硬是憋了回去，疲惫的转身，想要绕开郭崇山，却被他一把抓住肩膀。
“怎么？生病了？”
郭崇山微微皱眉，蹲下身，仰头看着她。
钟嫣一言不发，摇头便要离开。
“没休息好？”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郭崇山微微皱眉，转头对着医生努了努嘴。
医生得令，赶忙跑过来。
钟嫣被两人夹住，只好颓丧的站在原地，不满的看着郭崇山：“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是我该问的，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钟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伸手推开郭崇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琳琅的饭菜，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医生压低了声音，凑到郭崇山的耳边：“我大概看了一下，这孩子没病，估计是昨天没睡好，加上心情不好，郁闷的，你多陪陪她。”
说完，医生清了清嗓子，特地放大了声音：“那个……我先去看看伤员，你们先吃，给我留一口吃得就行。”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药箱和大褂，推门走了出去。
郭崇山转头，坐在钟嫣对面，看着她颓丧的低着头，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坐在原地发呆。
“钟嫣，到底怎么了？你昨天没睡好吗？”
“钟嫣？”
“小嫣，你抬头看看我？”
一次次的呼唤，却始终没有得到钟嫣的回应，郭崇山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一抬头，郭崇山顿时愣在原地。
钟嫣死死咬着下唇，脸上泪痕纵横，双眼通红，正悲愤的看着自己。
郭崇山愣在原地，钟嫣却突然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郭崇山不解，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个姑奶奶了？就因为自己让她洗衣服？
不过这个问题不解决，郭崇山自己也吃不下饭，赶忙跑过去想把她拉回来。
可钟嫣的反抗却异常激烈，甚至想要对郭崇山动手，被他三两下化解。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实在忍不住了，郭崇山怒道。
钟嫣终于转过头，啜泣道。
“你都知道什么？”
郭崇山皱眉：“你在说什么？麻烦你说的清楚点可以么？”
“师父会让我恢复四师姐的位置，还让我拒绝他，然后呢？你就为了让我确定我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对嘛？”
郭崇山微微皱眉。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昨天周生和钟嫣说过什么了。
“你要不……冷静冷静？”
郭崇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种时候，他不由得开始怀念那个在各种女人之间都能自如游走的张帆……
要是这货在，恐怕早就哄好了吧？
遥远的一处丛林里，张帆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娘的，谁嘀咕劳资？”
揉了揉鼻子，张帆紧了紧身上脏乱的大衣，兽皮的衣服原本光鲜亮丽，可现在随便一扯，都直往下掉毛。
看着自己破败不堪的衣服，张帆无奈苦笑。
他现在正蹲在一棵树上。
倒不是因为他属猴或者如何，也不是因为周围没有安全的地方。
他是在盯梢。
盯着的人，却是他熟悉的人。
唐雨墨。
张帆也忘了自己是在哪里撞见的这个姑娘的，反正看她一个人在林子中游荡，造型也是颇为狼狈，自己便好心跟在她身后，以防万一。
不远处的树丛里，躺着两具裹着黑袍的尸体。
那是原本跟踪唐雨墨的人，被张帆撞见之后，暗中抹杀掉，然后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看着唐雨墨还在闭着眼睛摩挲那个破盒子，张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按着他原来的计划，并不想回去，他起初因为赵磊的话而十分生气，可仔细一想，似乎没有那么多事情可言，赵磊把他赶走，也无外乎是想让他不再跟在曲空尧身边。
他原本是想去看看齐韶音的，可一想到自己和齐韶音的关系，又一次次在影子们侦查的边界停下，没有勇气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