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女帝的誓言
金陵城。
城门一片死寂！
“朕以皇帝之名在此立誓，苏观忠于楚地，朕以国士待之，永不起杀念。”
“日月为证，天地共鉴，有违此誓，朕甘受车裂而亡，不葬皇陵！”
“拟诏！”
微风徐徐，清冽的声调响彻，风华绝代的女帝静静屹立在凤辇之上。
轰！
犹如平地起惊雷！
群臣震撼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胸膛都快要炸裂到。
秦淮河两岸的书生士子、武者歌女，皆是瞠目结舌，心脏宛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疯了……
陛下疯了！
这是所有人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一国之君，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立下这等毒誓！
车裂而亡，不葬皇陵……
文武百官毛骨悚然，有种秩序皇权将颠倒的荒谬感。
自古皇帝立下誓言，最后毁约的有没有？
多的是。
反正解释权在帝王手中。
但“拟诏”二字，就变得截然不同！
誓言宣告在圣旨之上，不仅要传遍楚国，还要载入史书。
容不得更改，否则就是颠覆自己皇权的合理性。
还得遭受九州大陆的唾骂，连累姜氏列祖列宗蒙羞！
气氛沉寂得可怕。
当陛下在圣旨盖下玺印的那一刻，诸多大臣血液都几乎凝固。
昏招迭出！
有那么瞬间，他们甚至怀疑陛下被苏观的容貌给蛊惑了！
红颜祸水！
陛下被誉为九州第一美人，对一个男子动心了。
否则怎么会立下这般离奇叛逆的毒誓？
“现在愿意对朕推心置腹么？”
姜厌晚略展了昳丽容颜，冷漠高贵的气质之下，散发不可逾越的傲气。
苏观怔愣良久，无畏地直视那双深邃曼妙的眸子。
他承认，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被姜女帝的魄力给震惊到了。
这种魄力是武明月所不具备的，连万分之一都没有，甚至其余君主，都难以相提并论。
魄力，某种意义上代表着野心。
姜女帝有着气吞山河，统御九州的野心！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苏观沉默很久，微微一笑道。
“很好。”姜厌晚点了点精致下巴，漫不经心道:
“朕给你安排了府邸，别再推辞了。”
说完吩咐仪仗返回皇宫。
群臣依旧僵立在原地，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仇恨。
该死的祸水，就这样蛊惑陛下！
此人一日不除，英明果决的陛下将一去不复还。
许多忠君爱国的官员暗中立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铲除苏观，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而那些游侠书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机！
苏观对一切视若无睹，在女官的带领下，朝皇城方向而去。
……
夜幕时分。
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位于皇城外城。
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唯有王爵的权贵，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女官吩咐太监搬来一块匾额，上面雕刻龙飞凤舞的“苏”字。
二十多个锦衣卫眼中有欣慰之色，终于有皇帝真心对待尊上了。
大周女帝，什么玩意啊！
尊上的能力，他们仅仅知道冰山一角，就已经决定誓死跟随。
望着女官离去，苏观面无表情，负手踏入府邸中。
他遥望着远处华灯初上的宫城，看向身旁一个魁梧的锦衣卫，将纯白令牌和信件递过去。
“遵命！”魁梧锦衣卫神情严肃，牵着骏马朝远处而去。
“姜厌晚，有趣啊……”
苏观轻轻一笑，随即命令锦衣卫开辟一间练武房。
……
短短三天，金陵城渔轮沸腾，弹劾状书堆砌如山，谩骂声充斥每个坊市！
苏观，已经是楚国子民最最痛恨的人，只恨自己不能手刃奸贼！
而青楼勾栏等风月场所，将苏观编排得畜生不如，各种讽刺的诗词跃然纸上，引得百姓争相购买。
皇宫。
典雅幽静的宫殿，姜厌晚认真处理政务，地毯上都是弹劾奏章。
“陛下……”女官欲言又止。
“嗯？”姜厌晚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冷冷睥睨了一眼。
女官不敢谏言，委屈地垂着头。
连接三天，那苏观都躲在府邸里，咱们一座城池换他过来，就是惬意地享受？
别说百姓看不过去，连她这个陛下的亲信，都忿忿不平。
哼，难怪被大周女皇当作一枚弃子，随便丢掉！
就在此时。
“陛下，军情！”一个女官表情怪异地走进宫殿。
“冷静。”姜厌晚放下奏疏，很平静地问:
“什么事？”
“约有三千重骑兵抵达边境……”女官艰难蠕动嘴唇，眼神不是恐惧，而是难以置信。
听到这个噩耗，一瞬间，殿内的女官们都面色苍白，惶惶不安。
重骑兵！
那可是最强兵甲！
消耗重金打造，全副武装，连骏马都穿戴精良铁具，作战威力极为凶猛。
况且楚国以平地居多，一旦南下，不知多少子民会被劫掠屠戮。
“哪个国家出兵？”姜厌晚面不改色，冷冷凝视着女官。
女官怕造成误会，连忙一口气说完:
“边城将军传报，三千重骑兵要归顺陛下，请陛下决意，是否接收。”
伴随着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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