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姐姐饶命

    “也是，你们姐妹二人的名字字不同，声音，却是一样。可是琳丫头，你们的名字都是入了族谱的，也都。颇有些来头。怕是不能改啊。”老太太说。

    “是。”琳华立刻笑着回应了。小玲华抬头看着老夫人，才意识到老夫人的目光一直都不在她那里，心里头又着实闷了一下，脸色不好看。

    “不如，我们也学了外面的学生，各自起了字号好了。有了小号，还有大号。”巧华拍手说。

    “巧华，你是要大号，还是要小号啊？”果华别有意味的笑着问。

    “我要……”巧华开口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跳过去就要捏果华的脸。

    “哎呀，不要不要！姐姐饶命！”果华立刻告饶，被闹腾得不行，索性离座四处躲闪，各方拉救兵。巧华不依不饶，就是追着跑。

    最后果华站到了老太太的身后，巧华才作罢。

    “你们姐妹这样玩闹，就不怕冲撞了老太太？”白乌氏笑着说。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果华和巧华这才立刻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罢了，就这个折中的法子。以后，你们就各自娶个字号，在分别互相送个雅号。这字，我回头请了你们的长辈来取。这雅号嘛，你们回去互相起了。后日……早间吧，早膳后面就送过来，让我这个老人家也品品。可好啊？”

    老太太笑着看她的一众孙女们起身应是。

    笑闹了一阵老夫人就让大家都散了。

    晚些时候，老夫人忽然又派人单独叫了我去。之前的笑闹，让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老太太这一趟见我，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老夫人跪坐在佛像前，手里的念珠一下一下的拨动，木鱼被敲得一声又一声的响。

    我进来，小心地行礼后，便跪坐在老太太身后，静静地等待。我等待老夫人问话，隐隐感觉气氛不对。

    等了很久，等到我觉得自己的岁月都要就这样静止在这样的寂静里，冰冻得快要崩裂的时候，老夫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摆手让周围的人全部退出去。

    最后一个人合上门后，室内的空气已经都有点，不像人间。

    老夫人侧过身，看向我，又像是观察了许久，才下了什么决心。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分明全身冰凉，手心却出了汗。

    “你可想好了？”老夫人问。她语气平静，似乎是带着几丝冰冷。

    我想，是问之前说字号的事吗？不应该是。

    还是说，是之前训斥我的那件事？

    我伏在地上回话。

    “回老太太……没有想好。亦或者，想好了什么，孙儿也不知道。”

    “你心里可有怨？”老太太问。

    我脑海里，立刻又是过往种种。

    大夫人，她杀死了父亲，她趾高气昂的嘴脸……可是，她死了。

    弟弟被弃之寒门，苦熬得满头白发。可是，他终于出人头地了。

    大弟，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怨的。

    那个人，他弃了我。他曾经给过一个那么流光溢彩的美梦。

    那场滂沱大雨，浇灭了所有的花火，我放弃了。

    到头来，我放不下的，就只有两件事。

    到底，是谁害了我的母亲。

    到底是谁害了露华！

    分明露华的家族还这样兴旺，还这样庞大，还有那么多露华到死都不舍的牵挂。

    许是等了许久不曾见我回答，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转身，双手合十，又向佛祖拜了拜。

    “其实，我知道，瑶华，早已死了。”老太太的眼角倏然落泪。

    什么！

    我伏在地上，顿感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简直连气都不敢喘。

    “我可怜的孙儿。”老夫人的肩膀颤抖起来，压抑地哭泣。

    我起身，看着老夫人，这才明白，老夫人问的可想好，竟然是问我要不要坦白。

    要把心口的伤口整理好，不让人看出来，很耗费气力，也很费时间。

    等到老夫人能再和我说话时，天色都暗了。

    我已经僵硬了，感觉下一刻，随时可能被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