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末代皇帝18
草了,真想让她不见外的话,又何必等她都叩完才说?不过只是客套客套罢了!
狗皇帝就在她面前,萧文把头埋得更深了,“陛下仁善,然,祖训法典不可违,君臣有别,臣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
萧璟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君臣有别?”
他转身落座,目光直视萧文,“好一个不敢有逾矩之心!不知皇叔对朕那数百封宣召令,有何见解?”
萧文心里只想骂娘。
收到宣召令而不去的是原身,关她啥事啊!?即便是她来到之后也同样收到,可她那几个便宜儿子同样不是省心的人,若是她真敢送世子进京,信不信不用等多久,世子的母族定会勾结其他势力联合对付她!
面对萧璟的发难,萧文只能硬着头皮诉说自己的委屈,“陛下,臣有罪,可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您不知道,臣那两位王兄一直逼迫臣,还有库洛氏、达蘇氏、鞍柯氏三大部族,竟然早已暗藏狼子野心勾结外敌!臣今日到此,便是来向陛下请罪!”
库洛氏、达蘇氏,还有鞍柯氏三大部族是赫尔巴草原的三大原著部族,当年在藩王受封后,他们便与这三位藩王联姻,欲借助他们搭上朝廷的便利,而藩王也需要借着他们在封地站稳脚跟,故而一直是彼此相安无事,直到朝廷动荡,藩王篡位也有他们的功劳在内。
幸亏萧文机警,细查之后才知道这三大部族居然一人扮多角。在朝廷面前伪装着不合,在藩王面前装作好岳家,在世子面前又许诺帮其登上皇位,实则三大部族早在太/祖皇帝时期,就已经与外敌勾结上,只是碍于太/祖皇帝的威名,一直暗中潜伏隐忍不发,这简直就是无间道中的无间道!
听到萧文的话,比起赫尔巴三大部族勾结外敌,萧璟更惊讶萧文为何会向他表明忠心。
毕竟赫尔巴三大部族本就一直不安分,有反心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倒是这个萧文,若是易地而处之下,他必定会黑吃黑。
“皇叔可知晓这话的含义吗?”萧璟说道。
萧文哪里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事情过后,她名义上的岳家和她的那些便宜儿子儿孙会遭到清算。
不过,她相信不论是那个倒霉被自己儿孙害死的原身,还是她自己,都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试想,若是你的子子孙孙都要杀你,你还会因为所谓的血缘容忍吗?反正她是不会,亲情再大也没有自己重要。
为人处世,应当先爱己,而后爱人,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亲情之后,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么还奢望有谁会在乎你呢?
萧文点点头,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话还是不能这样说。
她神情庄重而严肃,“回陛下,臣乃萧氏宗亲,为萧国王室宗亲,受祖宗恩荫,国家之利胜过私人自身利益,此乃为人臣子本责!臣乃先太/祖钦封诚王,亦为那些逆子逆孙长辈,其心已反,不论日后何种下场都属实自找,怪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旁人半分!”
“微臣愿意为陛下效劳,为解陛下之忧献上二十八万兵马,日后当一闲人,和友人走马天下足以!”
萧文说完,偷偷瞟了一眼萧璟,却见其面无表情,难以勘破其心思,只能祈祷萧璟相信她的话。
她都交出兵权了,总不能还不相信吧!???
萧璟看着小六子从萧文手中取过,呈上的兵符,此刻倒也对萧文的态度有些迷惑。
他原本以为这萧文那些话只是用来搪塞,如今对方却出乎意料地交出兵权,还许诺只当一个闲王,如此他一时间竟也猜不透萧文的打算。
兵符意味着掌控兵权的象征,其中意义可想而知,难不成这萧文真是这样打算?他是喝了假酒昏了头不成?
萧璟将兵符捏在手中,细细感受上面的纹路。
嗯,兵符是真的,那么难不成萧文真的喝了假酒???
就在萧文以为此事揭过时,却听萧璟说道:“皇叔赤诚之心,实乃让朕钦佩。不知皇叔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莫不是散心偶然与故人相见?”
萧文心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捉/奸哦不,猜测终于来了。
“陛下说笑,这只是误会。臣本想寻陛下,谁知竟是一时迷路,顺手救了一下唐小姐。唐小姐其性至纯,臣与唐小姐一见如故,莫逆相交,相见恨晚,这才叫侍人引起了误会。臣已经想好了,待天下大安,臣便与唐小姐游历这大好河山,阅尽天下盛世风光。”萧文掩面装作老脸一红,实则暗中给萧璟下套,意在把唐宓从中摘出。
萧璟目光看向唐宓,低下眼睑,神色说不出的受伤和难过,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伤感,他轻声低喃:“唐小姐竟是已有新至交了么?”
萧文:“???”
萧文:“!!!”
萧文心道不好,转头看向唐宓,果然这个狗比女人此时正捧着心口,一副愧疚和心虚模样,神色闪闪躲躲。
“唐小姐!”萧文咬牙切齿提醒唐宓,谁知这狗比女人对她投来了歉意的眼神,而后转头看向那个孤独得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的萧璟,“不,陛下您听民女解释……”
萧璟苦笑地摇摇头,神色露出几分涩意,“唐小姐莫说了,朕省得。原来你不肯授官衔,竟是早有离去之心,朕本该省得……是啊,外边自由洒脱自在,不似京城那般精致而森严的牢笼。朕只能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成日为政事奔波劳累,连个诉说的至交也没有,最后等哪天宫墙花落的时候,或许朕就不在了……”
萧文:“???”
一个字,草!
你要是真想放人,又何必说这些话啊!草了,当皇帝的人都这么婊吗???
萧文只感觉一股子的绿茶气味铺天盖地朝她迎面袭来,再看唐宓此时正一脸心疼看着萧璟,喋喋不休,形同老母亲一般叮嘱:“不,崽,不许这样说,你会健健康康地平安一世,天冷了要记得添衣,可莫要熬夜……”
萧文:“???”
似乎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萧文仔细想了想,突然一个激灵,等等!你不是女友粉吗?什么时候变成妈妈粉的?
萧文迷茫极了,傻愣愣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地一口一个我不听我不听,一个哦妈妈的乖崽不许你这样说,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陛下,您要怎样才肯认真吃饭按时睡觉?”唐宓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一个熊孩子苦恼极了。
萧璟目光落在厚厚的折子堆上,唐宓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上面,而后听他说道:“罢了,是朕贪心了,是朕妄图利用你的不忍所谋其利,朕实在不堪。你自放心离去罢,日后朕会记得按时歇息……”
唐宓哪里会不知道萧璟是利用她?但听到萧璟这么说,她的心只会更心疼,“不,别这样说。民女都知道您这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平,这才不得不利用民女。”
萧璟摆摆手,“自始至终朕都是在利用你,什么友人,什么知己都是假的,你不肯任官,朕只能施此计而为。古人云交友需坦诚,是朕愧对于你,你便就此离去罢。”
唐宓摇摇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能以天子身份说出这番话,可见您也是心有愧疚……”
从一开始的‘你听我解释,我不听’到‘我只是在利用你,不你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等事情结束后,唐宓已经被任为官居正三品常务大司,归皇帝直接管辖。
萧文:“……”
姐妹,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萧文吗?
萧文痛心疾首地看着唐宓,犹如在看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知少女。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萧文也知道再继续劝也无济于事,只能略带防备地看着萧璟,好似什么洪水野兽一般。
“唐小姐既然已决定在京中任官,那么臣也厚着老脸,恳请陛下容许微臣回京常驻。”
唐宓愧疚又感动,泪眼汪汪地看着萧文——好姐妹!
萧璟深思一会儿,清咳了一声,有些含糊地提醒,“皇叔岁数大了,又是有儿有女之人,可莫要做那一树梨花压海棠之事啊!唐爱卿乃朕之左膀右臂,朕可不允许你轻薄于人。再者,唐爱卿心中已令有他人,皇叔切莫强人所难。”
一树梨花压海棠又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萧璟意思是在说他都一把岁数了,不要老牛吃嫩草……
萧文:“???”
她们明明是姐妹情谊关系,怎么就是爱情了?好吧,她就原谅萧璟不知道她是女魂,可心中令有他人是个什么意思?
唐宓不是喜欢狗皇帝吗?怎么又有他人了?难不成,这狗比女人,还有其他目标???
萧文对唐宓的节操不敢保证,只能目光迷茫地看向唐宓,而唐宓……
唐宓:“……”
草了,她想起那个毁她名声穆竹青,就气得咬牙切齿,“误会而已!”
萧文一看唐宓的神色,也知道其中应该是有什么故事,她也不欲细究,只要不是这个狗比女人又被人忽悠就好。
——
当朝廷的士兵围住恭王和楚王王府时,这两位藩王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怎么肥事?怎么一觉醒来,天就变了?
诚王那二十八万兵马难道是纸糊的?怎么没有一丝动静,就攻打到他们老巢了?
恭王&楚王:滴滴,诚王在吗?开门送温暖的来了!
说好的有完全的应对之策,保管让那位恭恭敬敬地拥你为上宾之位呢?就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将他们围困的拥吗???
人群中,走出萧文的身影,她骑在马上威风极了,如若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大腿被马摩擦得有多么的疼痛。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如是也。
“五王兄,多日不见,王弟实在想念得紧啊!”萧文故作风流倜傥地说道。
见到萧文,恭王怎么会不知他自己被下套?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萧文,“好你个萧文,竟然投靠朝廷!?”
此时此景,与历史某处有些异曲同工之处。若是衍清王家家主在此,恐怕他一定会和恭王有着感同身受的相同话题,毕竟他们都一样地被人演,只不过可惜衍清王家家主并不在这里。
萧文不甚苟同地摇摇头,“哎,五王兄此言差矣,什么投靠不投靠的,这话实在有违祖宗法典。陛下乃天子,王弟为人臣子,这是身为王室的本职,如何能用投靠二字?五王兄莫不是在赫尔巴草原呆得太久,忘了自己根在何处?”
顿了顿,萧文又道:“五王兄还不知晓吧?您的儿孙与王弟的儿孙,以及八王兄的儿孙,与库洛氏、达蘇氏、鞍柯氏三大部族联合,而三大部族又与外敌勾结……父皇还在时,曾教导我们做人应有血性,如此通敌叛国、大逆不道之事,王弟怎么可能与之狼狈为奸!?”
恭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世子,世子连同其他人知道事情败露,连忙下跪磕头求饶:“父王,都是他们逼迫儿臣,儿臣并没有逆上之心啊!”
恭王都快气笑了。
他篡位也只是自家人内部的事,可他的儿孙都做了什么!?他往日总提醒他们,三大部族不可完全信任,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他们都是一群潜伏的狼群!看看他的好儿孙,跟猛兽为伴,还沾染上勾结外敌,通敌叛国的名声!
那可是外敌啊!与他们萧氏以及吾邦子民,有着血海深仇的外敌啊!他们是怎么能够枉顾先辈的血仇,跟外敌勾结的!?
通敌叛国之恶,其心可诛!
恭王嫌恶地看着他的儿孙,“你,你们,可真真是好样的啊!翅膀硬了,连外敌都敢勾结了啊!”
世子和其他人并没有经历过和外敌交战,用血肉堆出盛世安平的年代,这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即便是他们的父王常年需要派兵去威慑外敌,但他们没有真正参与其中,当然无法感同身受那种血仇之恨。
他们哭着求恭王救他们,恭王却说道:“你们今日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祖祖辈辈,和天下无数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换回来的!你们既然敢勾结三大部族,勾结外敌,就该想好下场!从今往后,本王没有你们这些通敌叛国的儿孙!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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