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弗朗索瓦驾驶奥迪q7穿过长长隧道，天亮前开上通往洛桑的9号公路，距离200公里左右。他的确隐瞒了阿贝尔一些情况，不是不信任郄龙和克洛薇，而是有些事情涉及到国家绝密，至死都不能泄露。另外，亨利等人的仇必须自己来报，通过阿贝尔找到幕后主使，结果难料，自然不能让郄龙和克洛薇冒险。

    他昨晚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并未睡踏实，知道郄龙曾起来查看过自己两次，所以选择在凌晨五点左右悄然离开别墅，没有惊动熟睡郄龙和克洛薇。他带上了缴获的sigmxc短管突击步步枪，备用弹匣四个，应该可以完成此次行动了。他清楚别墅内有警报装置，自己没有解除密码，贸然开门而出，必定会引发警报。

    他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断掉别墅的电源，警报装置失灵，果断开门而出。奥迪q7钥匙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但他没有马上启动发动机，担心惊醒郄龙和克洛薇，解脱电子手刹，利用通道地势倾斜的优势，悄然滑离别墅附近，抵达山路才启动发动机。他在瑞士生活了多年，也时常来伯尔尼山脉滑雪，熟悉地形和道路，直奔目的地开去。

    弗朗索瓦编造了阿贝尔情况，其出生在阿尔及利亚不假，但并没有精神方面疾病，父母都建在，目前仍住在阿尔及利亚。阿贝尔三年前退役，并且已经结婚，居住在洛桑附近的一座小镇上，经营户外用品。两人关系不错，经常聚会，上次是数月前。他并不知道阿贝尔参与了武器走私，如果不是郄龙拿出照片的话，估计自己的行踪也他提供给科曼安保公司的，必须当面弄明白才行。

    郄龙和克洛薇滑雪抵达山下汽车租赁公司时，发现早上九点才开门，需要等待近两个小时，弗朗索瓦早就跑远了。滑雪场就一家汽车租赁公司，游客基本都是自驾开车前来，旺季生意也不是很好。郄龙和克洛薇当然不能浪费时间等待，趁机天色尚未大亮，决定去附近的停车场想想办法，没有交通工具是很难追上弗朗索瓦的。

    郄龙和克洛薇已经收起了滑雪板，步行前往附近停车场，后者留在外面负责警戒，早上滑雪场上已经有人员活动了。没过多久，郄龙开着老款一辆大切诺基离开停车场，稍后停在路旁。克洛薇迅速靠近，开门上车，始终带着滑雪面罩，防止被街道上监控摄头拍下。郄龙也同样带着滑雪面罩，等克洛薇上车后，迅速驾车离开，消失在前方的弯道后。

    大切诺基越野车停放时间较长，车内灰尘明显，副驾驶位的车窗没有关严。郄龙很快就弄开了车门，并在车内找到了备用钥匙，随即启动离开。他驾车远离滑雪场后，迅速拨打租车公司的值班电话，慌称租赁的奥迪q7被朋友开走了，目前联系不上，希望能通过车上卫星定位装置找到具置。

    租车公司值班人员核实了郄龙提供身份信息后，不久告诉他奥迪q7目前横在9号公路上行驶，目标洛桑方向。郄龙谢过对方，随即加速行进，翻过盘山公路，绕行开上9号公路，方向西南，距离洛桑两百多公里。他不清楚弗朗索瓦为何去洛桑，以对方经验，不可能不知奥迪q7有卫星定位装置，很容易被跟踪定位。

    弗朗索瓦没有换车，可能事情紧急，来不及换车。另外，他腿部有伤，行动不便，下车活动容易引起注意。郄龙没时间多想，不断加速前行，很快就便钻入长长隧道内，而且连续不断出现。克洛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所有关于弗朗索瓦的资料，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弗朗索瓦对自己的隐私很注重，没有任何社交软件的账号，网上搜索不到，极为谨慎。不过他走得匆忙，忘了带智能手机，或许是故意留下的，防止被定位跟踪。智能手机当然有开机密码，克洛薇经常和军警方面人员接触，清楚他们喜欢用服役编号和警号来当密码，随即用弗朗索瓦服役编号试探，不久还真打开了。

    智能手机几乎没有什么可查询的信息，弗朗索瓦显然是保持着随用随删的习惯，只有几个陌生的号码和几张随意拍摄的风景照片。手机号码查询起来比较麻烦，很有可能是亨利等人，现在应该已经成为警方的物证，没有追查必要。克洛薇当即从照片入手，传输至笔记本电脑中，使用搜索引擎进行搜寻比对，希望能找出具置。

    照片上没有弗朗索瓦，但有亨利等人，应该是一次聚会，不知是否和他去向有关，但值得追查。搜查引擎很快给出数百个相似的照片，逐一查询太过繁琐，时间而已不允许。克洛薇随即输入关键词排除，专门查找和洛桑有关的图片，很快排除了三分之二，可剩下的还是不少，只能耐心逐一查看了。

    弗朗索瓦上午九点抵达洛桑，驾车融入街道车流中，确定没人跟踪后，不久将奥迪q7停在一条偏僻街道上，下车步行离开。他肩挎背包沿着人行道行进，尽量避开监控摄头，穿过两个街区后，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他中途更换了两次出租车，最后开出市区，前往阿贝尔居住的小镇。

    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抵达该小镇，弗朗索瓦让司机在镇外停车，付账后步行进入小镇。他来过这里多次，熟悉地形，避开人多的主干道，不久抵达阿贝尔住所附近。他暂时没有靠近，坐在一家咖啡馆内观察，确定有无异常。如果是阿贝尔透露的自己的行踪，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未死的消息，肯定会高度警惕，说不定已经提前离开了。

    不过阿贝尔在小镇有商店和家庭，很难说走就走，时间应该来得及。弗朗索瓦坐在临窗位置上，点了一杯咖啡和一盘点心，没吃早饭，此刻感觉很饿。阿贝尔家住在咖啡馆的斜对面，距离五六十米，可以看到很清楚，一辆白色宝马轿车停在双层小楼旁车位上，是他妻子的座驾，极有可能在家。

    今天是星期一，正常情况下，阿贝尔会在商店内，妻子也会去帮忙。现在宝马轿车停在车位上，而阿贝尔牧马人却不在，他妻子在家可能性较大。弗朗索瓦不想贸然靠近目标，阿贝尔的警觉性很强，又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很不好对付。目前的形势下，估计阿贝尔随身携带着武器，正面交手胜算不大，更何况自己还有伤。

    弗朗索瓦喝完一杯咖啡，抬手示意服务生续杯，低头查看手机，注意力却集中在目标方向。服务生续杯离开后不久，阿贝尔的妻子从双层民居内走出，身穿便装；她没有靠近宝马轿车，而是沿着人行道往南走，不久进入一家小型超市内，应该是去购物了。弗朗索瓦没看到阿贝尔出现，判断应该在商店内，遂果断结账离开，绕行至双层民居后面，准备潜入。

    他没正面对抗阿贝尔的把握，打算先控制住他的妻子，逼迫他说出幕后主使，绝不能让亨利等人白死。他来过两次阿贝尔的家，还在后院吃过烤肉，较为熟悉情况，很快靠近。他观察四下无人，取出带消音器的g17手枪，准确打坏后院的监控摄头，随后翻过护栏而入，靠近后面。

    他身后拉动后面，和自己判断一样，果然没锁，遂闪身而入，无声关好。他持枪穿过走廊，小心进入一楼客厅，彻底搜索一遍，没发现阿贝尔踪迹。他特意走到大门前鞋柜旁，查看阿贝尔最爱穿的丹纳军靴，确实没在。他随后持枪上楼，开始搜寻楼上的卧室，结果发现竟然有了婴儿房，说明阿贝尔妻子怀孕了。

    上次双方聚会时，阿贝尔夫妇曾提及过要孩子的计划，没想到真的怀孕了，那他现在肯定不会离开小镇的，婴儿用品就是明证。弗朗索瓦搜遍楼上的房间，阿贝尔没在，估计她妻子也快购物返回了，遂准备下楼等候，可第一时间控制对方。他转身离开主卧时，伤腿因上楼用力而疼痛明显，行动不便，而且身体向右侧明显倾斜。

    同一时刻，弗朗索瓦忽觉左耳发麻，本能身伸手一摸，满手鲜血，疼痛难忍。他立刻意识到时遭受狙击了，及时卧倒在地，防止第二次被击中。他刚卧倒在地，第二发子弹便飞快射入，直接打在墙壁上，没听到枪声，肯定安装着消音器。他随后匍匐前行，离开卧室，躲在外面走廊上，取出背包内的sigmxc短管突击步枪和急救包。

    他的左耳被子弹打掉了三份之二，血流不止，虽然不致命，但沿着影响行动，需要尽快止血包扎。他对战场急救很熟练，马上打开救急包，快速给自己进行止血包扎，杀手们很快就会前来查看情况。他可以断定开枪的是阿贝尔，如果不是自己因腿伤行动不便，第一枪就爆头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