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库洛夫快速穿过狭长走廊，进入灯光明亮的餐馆后厨，寻路朝前厅走去，准备尽快离开。他绕过一排不锈钢灶具，随即发现通往前厅的出口，正待加速靠近，有人推门而入，双方迎面相遇。来人和库洛夫年纪差不多，身穿便装，像是餐厅的经理。他没见过库洛夫，立刻皱眉询问，很是警惕。

    不等库洛夫开口解释，两名袭击者便追至后厨内，直接开枪射击，不管有没有平民，杀死目标最重要。库洛夫及时卧倒躲避，而来人却没有如此反应，当场被两颗9毫米子弹击中胸腹，闷哼倒地，挣扎难起。库洛夫马上快速匍匐前行，躲在不锈钢的灶具后，一把狭长的厨刀掉落在不远处，是中枪男子倒地撞翻了厨具台所致，大量不锈钢厨具散落一地。

    他及时拿起狭长的不锈钢厨刀，很快找到灶台的胶皮燃气管，立即用厨刀割断，一股石油液化气的味道直冲鼻孔。他割断燃气管子，迅速起身移动，引诱袭击者开枪，等待煤气泄露至临爆点。餐馆的后厨面积不大，但厨具灶具摆放的很杂乱，需要不断绕行，加上他故意推倒一些高大厨具，及时阻挡住袭击者的快速追击。

    两名袭击者很有经验，当即分散包抄库洛夫，同时开枪点射拦阻，重点封锁后厨的出入口。他们眼看追上目标时，后厨的顶灯突然熄灭了，四下顿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两名袭击者没带夜视仪，随即打开战术枪灯探照，防止目标趁黑逃出后厨。他们不久发现目标躲在前方不远处的角落里，距离后厨出口不远，当即持枪靠近，尽快击毙。

    两名袭击者绕过翻倒的厨具，逐渐靠近目标的藏身之处，战术枪灯照定，开火在即。但其中一名袭击者突然闻到浓重的煤气味，立知是目标所为，马上打手势向同伴示意。同伴随后也闻到的刺鼻的煤气味，点头表示明白，但不知泄漏的具置。两人心照不宣，果断收起微型乌兹冲锋枪，取出战术折刀，无声打开，继续逼近目标的藏身处。

    他们都是格斗专家，可熟练使用战术折刀，二对一，稳操胜券。可当他们距离目标藏身处不足三米时，厨房内顶灯突然亮了，瞬间引爆泄漏的煤气，轰响震耳，火光崩闪，极为骇人。他们猝不及防，当场被轰飞，屋顶的天花板纷纷坠落，现场一片狼藉。爆炸过后，后厨火焰四起，快速蔓延，并引发烟感器，消防喷头开始喷水，持续不断。

    库洛夫推开冰柜门钻出，顾不上活动发僵的四肢，迅速朝前厅入口走去，爆炸让餐厅彻底断电，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他引爆泄漏的煤气炸飞两名袭击者，生死不知，也没时间查看，估计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威胁不大。但餐馆的爆炸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很快就会赶来查看，他必须提前离开，不能被堵在这里。

    他刚冲入前厅，餐馆大门外便出现了一辆警车，快速停在餐厅外马路上，爆闪的警灯十分刺目。他立即卧倒躲避，借助桌椅的掩护快速爬行，前往位于左侧的洗手间。他不能被警方发现，后厨内尸体无法解释，肯定会被扣留，假冒的身份经不起调查。他距离洗手间还有四五时，两名制服警察出现在餐馆门前，手持强光手枪探照餐馆内部，眩目的光束不断晃动。

    他马上停止爬动，躲在一张餐桌下，低头等待，防止被制服警察发现。强光手电的光束不久从他身旁掠过，并未发现人，然后便集中在后厨入口处，可以清晰看到内部火光闪烁。两名制服警察没有破门而入，担心大量空气涌入后，火势增强，无法控制。他们用对讲机通报情况时，消防车的警笛声清晰传来，距离不远了。

    库洛夫趁机继续爬行，很快进入洗手间内，起身四下搜寻，不久发现位于一排座便上方的窗户。他马上进入窗户下方的隔间，蹬上座便查看窗户，发现可以推开，但钻出去有点困难。他没有选择，果断推开窗户，开始探头往外钻，只要肩膀能出去就行。但洗手间的窗户确实有些狭窄，他的肩头不久便被窗框卡住了，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消防车警笛声已经靠近餐馆，小巷内的尸体随时都会被发现，留给库洛夫脱身的时间不多了。他当即不断侧身试着往外钻，不久右肩终于钻出窗户，然后是左肩，接着整个人钻出窗口，跌落在外面的小巷内。与此同时，消防员也出现在小巷内，直奔餐馆的后门跑来，距离不过几十米。

    库洛夫当即贴着墙根爬行，躲入黑暗中，避免被消防员发现，情况很危险。好在消防员的注意力集中在餐馆后门，并未看到躲在暗角中的科洛夫，尽管头灯的光亮不断掠过，但却没人留意。库洛夫不敢在小巷内久留，稍后继续向前爬行，准备尽快离开小巷，远离危险区。可是消防员很快发现倒毙在餐馆后门的年轻男子，头部的枪伤十分明显，遂立刻用对讲机通报警方。

    警方接到消防员的通报后，马上对餐馆进行了封锁，小巷的两侧出口很快被警车堵住，多名制服警察开门下车，持枪进入小巷内搜索，战术枪灯十分刺目。他们很快靠近库洛夫的藏身处，战术枪灯的光束扫过任何可疑藏人的角落，却没有任何发现。对向搜索的制服警察不久在餐馆门前会合，因为需要救火的原因，年轻男子的尸体不得不进行移动，方便消防员抬着水枪进出。

    制服警察无法进入着火的餐馆内搜索，只好留在小巷内警戒，防止可疑人员趁乱逃离。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能藏人的角落和垃圾箱内，忽略了地面的线索，一处下水井盖有很明显被掀起过的痕迹。库洛夫此刻就躲在下水道的竖井中，等制服警察搜索过后，立刻沿着下水道行进，寻找出口。

    库洛夫不久从下水道离开小巷，进入外面马路，不好分辨方向，只能一路走下去，路过竖井时还要格外小心，防止被发现，因为时刻能够看到警灯爆闪的光影。他也不知了多久，遇到一段堵塞的下水道，淤泥和各种杂物几乎淹没脖颈，臭不可闻，难以呼吸。他没有选择，只能闭住呼吸，冒险穿过堵塞去，浑身沾满淤泥，恶臭扑鼻。

    他咬牙坚持穿过几十米长的堵塞区，终于抵达较为通畅的地段，没时间休息，继续前行。他前行数百米后，拐入下水道的一条岔路，逐渐听不到嘈杂人声了，也看不警灯的爆闪，地面上似乎很安静。他稍后停在一处竖井下，休息了五分钟，然后顺着铁梯爬了上去，透过井盖上的孔眼观察路面上情况。

    他在井盖下等了十几分钟，没发现有车辆和行人经过，很是僻静，遂果断伸手推开井盖查看，发现是一条偏僻的街道，路灯昏暗不明。他没敢马上钻出竖井，变换方位观察，确定没有人，迅速挪开井盖钻出。他返回地面后，很有经验地没有起身，蹲在地上将井盖重新改在竖井上，不留任何痕迹。

    他已经脱掉了运动衣裤和鞋袜，上面沾满淤泥，肯定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很容易被警方发现。他眼下只穿一条内裤，无惧寒意很重的夜风，盖好井盖后，迅速移动至停在路边的车辆后，弯腰而行，搜寻可以暂时藏身的场所。他现在样子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上街走动，亟需可躲避的藏身之处，而且还要找到通讯工具，联络当地的情报员前来接应。

    他刚走出几十米远，一辆警车便拐入街道上，减速慢行。车窗很快打开，制服警察使用强光手电探照两侧昏暗额人行道，仔细搜寻，重点是可以藏人的角落。他及时钻入一辆路虎越野车的车底躲藏，一动不动，等待巡逻警车开过。他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不过从出现的警车来判断，应该还没有逃出警方的封锁圈，或者是封锁圈又扩大了。

    巡逻警车不久开过，一直行驶至街道尽头，然后靠边停下，警灯爆闪，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库洛夫却不能长时间藏在车底，尽管自己脱掉了沾满淤泥的运动衣裤和鞋袜，但身上还手少许的残留，钻出竖井难免会留下痕迹，担心制服警察步行巡逻发现。他很快爬出车底，不敢起身，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远离停在后方街口的警车。

    他远离巡逻警车几十米后，这才敢小心站起身来，借助停靠路边车辆的掩护，弯腰潜行，逐渐靠近前方的街口。他很快发现前方是一个丁字路口，而且路灯明亮，靠近很容易暴露。他犹豫之间，又有一辆警车出现在前方的丁字路口，同样减速慢行，警灯闪烁刺目，明显是在进行巡逻搜查。他立刻卧倒躲避，险些被发现，随后掉头爬回后方的暗影中，另寻离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