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真假森罗
抛弃了正义之身。
“圣”走上了和九怨类似的道路，或者说是比九怨更容易通向深渊的路。
九怨是天地初开之时被丢过来吸收各种怨念的，吸收的多了她会变得邪恶，但心中仍会留有一小片净土。
但“圣”选择的是杀戮，一个一旦踏进去，便只剩下暴力和血腥的不归之路。
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用新的躯体重新修炼到了帝级的巅峰。
只不过在修炼的过程中，他不断的用天地本源滋养着内心的杀戮倾向，不管是本源的颜色还是他体内能量的颜色都逐渐变成了紫黑色，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浓浓的阴森、可怖。
杀戮和信仰虽是反义词，但利用它们完成突破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前者是被动的吸收，后者是主动的吸收。
要问天下间什么生物杀戮的本性最重，十个人里九个半都会回答是妖兽。
这才有了后来无月从记忆虚影中看到的那些画面。
看到这里的时候，无月也不得不佩服“圣”的算无遗策。
在“圣”的计划里，如果能利用信仰之力，那么森罗域就真正成为了解决人族后顾之忧的圣地，反之，这些妖兽也能成为他修行的养料。
随着“圣”吸收的杀戮本性越来越多，他的理智开始在是非之间左右横跳。
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极少数的时候，他会浑身遍布血雾，怒吼着破坏周围的一切。
由于杀戮的本性不是靠着一场场战争滋生出来的，这就导致失去理智后的“圣”变得比妖兽更像妖兽，即便他会做出生吃人肉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加剧着，直到后来，他只有极少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换做其他人变成如今的模样，要不就壮士断腕停下修炼，要不就席地而坐自我了断。
可偏偏“圣”哪条路都没选，他选择了彻底放弃自己的理智，任由杀戮的念头吞噬自己的一切。
獠牙从嘴里冒出，四肢变得尖锐锋利，浑身肌肉膨胀。
“圣”不仅没有了人性，如今连人样也没有了。
终于，森罗域中最后一头妖兽也沦为了他的养料，修为也从帝级的门槛上跨出了半步。
不要小看这半步，半步之差如隔天堑。
之后的“圣”陷入了短暂的休憩，不得不说如此惊才绝艳之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控制。
在时间仿佛按下暂停键后，他原本沉寂下来的理智强行压制了杀戮的本性，再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也宣告着他的成功。
看了看身旁泛着淡淡金光的骸骨，他将祭坛的纹路打乱重组，配合那些记忆虚影将其限制了起来。
他很清楚这是经过了信仰之力洗涤之后的骸骨，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诞生神智，给未来带来许多不确定因素。
就在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重回人间，利用九怨一族彻底完成突破的时候。
已经抛下信仰的他居然被自己亲手打造的森罗域给拒绝了。
毕竟是经历过天地本源的洗礼，他还真就做不到轻轻松松打破森罗域。
多次尝试之下，他毅然决然地在森罗域中又开辟了一方空间，按照他自己的描述来说，这个新的空间才应该叫做森罗域，没有生气勃勃，只有死气弥漫。
原本的森罗域由于少了阵眼的加持，在面对另一个空间冲撞的时候显得极为力不从心，只坚持了短暂的岁月便为“圣”打开了大门。
好在是因为这次的冲撞，让突破帝级后的“圣”根基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这才老老实实带在里面进行修养，而这方空间的入口处恰恰就在万里大山之中。
以前那个孤身一人闯入万里大山的强者，就是被“圣”无意中散发的恐怖气息给吓死的，徒留了一句“万里大山中有大恐怖”。（看不明白的可以往前翻哦）
九怨一族在这个期间突破了封印，并将矛头直指森罗域。
无月也利用这个时间，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窥探着那曾经让人敬仰的伟岸身影。
这一切都和“圣”没有任何关系，但又几乎都因他而起。
记忆结束，玉佩化成了粉末。
无月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却偏偏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倒是想直接杀到冒牌的森罗域中将“圣”击杀，杜绝未来的所有恶果，转念想到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如，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带着无奈和怨恨整理着所有的消息。
原本对韩九笙的敌意彻底消散，变成了一丝淡淡的歉意，甚至是如果九怨一族可以控制住杀念的话，他都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他们，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最终的敌人都会是黑化后的“圣”。
施加在九怨一族身上的封印能持续多久，黑死海还需要蛰伏多长的时间，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圣”离他彻底恢复还有多长的时间。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在“圣”恢复之前，九怨一族的封印都没有被打破，那么无月一众人将成为板上的鱼肉，直面令人绝望的现实。
就算压榨了全部的潜力，也没有人能够短时间达到“圣”如今的高度，其他人不行，他自己更不行，所谓的气运之子，也不过是在前人眼里的笑话罢了。
还是挺可悲的，原本以为的敌人竟然成了保留抗衡可能性的唯一存在，从远古一路走来，人族终究过得太自我了，追名逐利之下，渐渐有了退出历史舞台的征兆。
无奈地长叹一声，无月甩了甩麻木的大脑，拿出《圣别》狠狠地按在了祭坛的中央。
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已成定局的事情也没有逆转的可能。
将真相公布于天下，是他眼下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乳白色的光芒再次将无月笼罩。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开森罗域的前一瞬间。
粉末状的玉佩中忽然飘荡出了一团朦胧的光影，闪电般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