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口甜
那天的夕阳真的好美。
日落夹着晚霞，印红了少年的侧脸。
两人心照不宣。
湘家的小少爷，家里给做好了饭，但他留了下来，吃光了那盒路边买的盒饭。
性格冷淡的女孩。
虽然次次说着叫他不要过来，但依然带了两份的晚饭。
其中一份，还多加了一个鸡腿。
盒饭味道有点咸，说实话，没多少肉。
但两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晚饭过后。
女孩在病房里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写作业。
少年仿佛从未有过作业这种东西。
新买的游戏机，在边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偶尔抬头看她。
女孩认真又专注，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注视。
老人靠坐在病床上。
对面的电视机里，老一代的上海滩电视剧还在循环播放着。
湘司偶尔抬头，和老人讨论一下剧情。
竟遥也偶尔抬头，看少年垂头和老人交流的模样。
梦境甜美，却依然有醒过来的时候。
竟遥被闹铃吵醒。
窗外的阳光明媚，带着清晨的芳香。
蝴桦趁着“尽灵”打起了一波热度。
就在这个有些忙碌的星期一，开启了第一番的私人订制。
定制的主要设计，更多的是手链与项链。
出于销量的考虑，“尽灵”设计部，也会接受一些系列设计。
qingxin的名声很响，涌上门来的户不在少数。
竟遥在接下来的几天，忙的脚不沾地。
来回的客户，以及大把的要求，快把她的脑海塞爆了。
手下的那些小姑娘们，光是记录每个客户的要求。
就用了很多个文件夹，密密麻麻的。
还好，连着忙了几天之后。
“尽灵”设计部的忙碌，让蝴桦突然抓到了商机。
陈潇向外发布。
“尽灵”设计部，在私人定制的方面只接受系列定制。
关于一些小物品，手链项链耳环之类的，将交给名下其他的设计部处理。
就在这突然之间，竟遥又闲了下来。
工作不再忙碌，“尽灵”那些小姑娘们，也经常外出约会。
江城的市中心是个圈。
从东南的步行街，到古城乡道，在这个冬日都是人满为患。
江城的冬天没有雪，只有瑟瑟的寒风，以及刺骨的温度。
竟遥已经穿上了高领毛衣，外头还要穿件羽绒服。
她常常把自己包的像个小白熊一样。
引起了某些小粉丝的不满。
比如说启羽。
这天下午她在茶水间抱怨。
说竟遥最近穿得太严实，偷拍都照不到脸了，有好几次好不容易的摆好角度，为了拍张照片。
没想到最后展现出来的，就是个雪白雪白的团子。
竟遥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整个脖子缩进衣服里，手里还端着那杯热咖啡。
为了安慰这位小粉丝。
她奉献了自己手机里，珍藏了多年的私照。
启羽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从而每个星期五，蝴桦里有一堆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
到了“尽灵”设计部下班的时间段。
总群里总会掀起一波高潮。
因为启羽以发福利为前提，在这个时间里，会发一张竟遥的私照。
因为这件事。
启羽在这一天下午，被叫到了总监办公室。
陈潇穿着西装，里头开着暖气。
办公室里铺满了地毯，后头那一边的书柜颜色有些沉重。
办公桌上有简单的装饰。
靠近了瞧，才发现是两盆小多肉。
他一贯给人这种感觉。
温润之间又多了一分沉稳。
沉稳中，又不缺一丝有趣。
没人知道启羽在办公室待了五分钟，都和陈总监谈论了些什么。
只知道她从办公室出来后，直奔三楼，冲进了qingxin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段，竟遥正在修改设计图。
她接下了一个定制项目。
客户是一个女强人，希望能够得到一套，可以在上班戴着，不失稳重高贵的耳环系列。
启羽敲门进来的时候。
她还沉醉在设计图给的灵感里。
“怎么了？”竟遥有些疑惑的开口。
女孩神情有些呆滞。
呆了几秒之后，抬起头：“陈总监刚刚叫我去他办公室了。”
竟遥眨眨眼，歪着头问：“然后呢？”
启羽抓了把头发，语气中还带着惊讶：“他用总监的身份压制我，让我把你的私照全部交出来。”
竟遥：“……”
这个做法，确实不太符合陈潇的性格。
看着启羽出了办公室，竟遥也有些发愣。
她前几天给出的照片，大都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拍的。
有些是自拍，有些是杂志。
总群里的聊天，她是清楚的。
但既然人人都没意见，竟遥自然也没多说。
只是陈潇找人要她照片。
这件事，着实有点意外。
竟遥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设计稿。
想起启羽刚刚推门时，有些慌乱又有些发呆的模样。
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家伙，不知不觉里，又做了个传话筒。
不得不说。
陈潇这个招数用的很到位。
通过另一个人，让竟遥得知他心里的意思。
再次委婉又直接的表达了，他对她的心动。
陈潇的性格，不屑于死缠烂打。
更多的都是通过生活点滴渗入，比如说偶尔的关心，每天不落下的问候。
以及偶尔的试探。
也许就是因为陈潇这种追人的手段，竟遥以前从未遇见过。
才会让她在这两年里，也没有拒绝过。
毕竟，套路太深。
不主动表白，如何拒绝。
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喜欢我，但很遗憾，咱们不合适。”
竟遥都能想到那时的场景。
她一脸自信，眼神中满是坚定。
陈潇依然平淡，脸上笑容不减，可能只是淡淡的回一句：“你误会了，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没有其他的含义。”
那场景就有些尴尬了。
也许竟遥猜的挺对。
陈潇今天的事，也只是为了试探。
可惜，还有一点附带，是从未猜到过的。
湘司和陈潇能加上微信，还能一块儿聊天，时不时怼几句。这件事情只要一想，就感觉整个画风不对劲。
略有一些惊恐。
而此时此刻，楼上办公室里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对劲。
湘司发来的语音带着笑意，挑衅的话语没半分隐藏：“这照片有什么稀奇，我还有她以前的毕业照，和她穿着校服跑步的照片。”
话语回荡在办公室里，湘司连着发了好几条语音。
“我还有合照，穿情侣装的。”
“你感兴趣吗？”
“我发给你。”
湘司说完后也没停顿。
后续的几条信息就把照片发过来了。
果然是情侣装，连着三张照片两人都穿着校服。
都是白蓝的色调，看上去就是情侣装。
陈潇冷笑着回复：“我要是没上过学，就信你了。”
湘司发来的语音里“切”了一声：“怎么，校服就不能算情侣装啊！老子还有她的睡颜照片，你有吗？没有就别逼逼。”
陈潇可受不了这种挑衅。
他打开相册，分享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靠坐在车窗边。
有些凌乱的碎发遮住了她的侧颜，身上是浅蓝色调的格子衣。
通过车窗外的街景，可以判断出是午后的步行街。
前几天，步行街新开了一家中餐厅。
陈潇带人过去吃饭，女孩在回程途中睡着了。
湘司看到照片的那瞬间，差点摔烂了桌上的杯子。他半叉着腰，绕着办公桌转了三圈。
反应过来后，先迅速点下了查看原图。
选择保存。
转回相册查看保存成功。
放下一颗心后，才点着语音，挑衅中带着点不屑：“没想到陈少还有偷拍的爱好。”
陈潇本对偷拍这种事没任何乐趣。
奈何那天女孩穿的格子衣，衬的皮肤格外白皙，又正好外头的夕阳散开。
他说：“一时情不自禁。”
湘司听着语音，恼羞成怒，差点要爆粗口。
给他送文件的秘书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自家boss，拿着手机站在办公桌边上。
一脸的阴霾。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随后在秘书不敢置信的眼神中。
湘司冷笑了一声，点着语音说：“什么鬼情不自禁，放屁。偷拍还有那么多理由，我看你就是个变态。”
那边听完语音的陈潇挑眉。
“那我还是比不上湘少爷。”
他说：“昨天下午保安给我打电话，说门口的监控里面有个穿着一身黑，行踪诡异的男人。”
说着说着，忍不住语气里的笑意。
“我看着他给我发的照片，感觉那上头的人特别像你。只是没想到，湘少爷还有这番爱好，比起你，我这偷拍的本事，也只能算小巫见大巫了。”
办公桌上的陶瓷杯被迫承受了怒火。
经过地毯的摩擦，撞上后头的柜子，碎成了一片。
湘司也是没想到，自己那天心血来潮，竟然还能被监控给拍到。
拍到也就算了，好死不死还让情敌瞧见了。
虽然说他平时一些事情做的幼稚，让林然那个家伙看了热闹。但一般凭着厚脸皮的本事，也能平淡无奇的给带过去。
但让情敌瞧见了，就是丢脸。
还不是一般的丢脸。
更丢脸的是。
那天他在蝴桦外头等了一个多钟，连竟遥的影子也没着。
门口的秘书被他的眼神吓了回去。
湘司嘴角勾起的笑，有些不明的意味，像是想起了什么坏主意。
“那又怎样，我是得过家长承认的，你算个屁。”
这句话又打开了一番战斗的局面。
两个有些好强又有些幼稚的男孩，以见家长的这个话题。
整整吵了两个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