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口甜
竟遥这段时间确实非常忙碌，先前答应陪林嘉出去逛街的事情，被推掉了好几次。
最忙碌的时候，她能从早上坐在办公室，一直坐到晚上凌晨。
“尽灵”这个系列，从一开始制定的核心是简单，大方，温柔。
不得不承认，设计部里那几个小女孩，能力非常可观。
但离达到竟遥的要求，还是有很大的一番距离。
九月份回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竟遥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设计中，她在无数个地方寻找灵感。
走过繁华的街道，也跑过漆黑的巷子，有穿过大雨滂沱的市中心，也有漫步在公园的石子道路上。
但画出来图，总归有些不尽人意。
她总感觉脑子里飘过一个点，灵感一闪而过。
但摸不着，抓不实。
设计部那几个小女孩连着加班了好几天，更多的也是想陪着她，这些竟遥都明白。
所以，在这个天气还算晴朗的星期四，她买了几杯奶茶犒劳了一下她们。
同时，给她们放了两天假。
那个年纪最小启羽的跳起来欢呼：“给老大鼓掌。”
“鼓掌，鼓掌。”
“终于放假了，可以睡个懒觉了。”
“我这段时间为了画稿子，熬了好几天的夜，昨天出去见男朋友，他都怀疑我是不是老了几岁。”
竟遥没加入她们的聊天之中，她有些疲惫，进办公室之后，就躺在那儿刚买不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晚风从窗户吹进，带着凉意。
竟遥是被冷醒的，揉揉眼睛坐起身子，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
外套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并不难闻，但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十分嫌弃的撇到了一边。
面前，她那张堆满了画稿的办公桌后头，手机发着微弱的光。
“陈潇？”
“嗯。”
前方传来声音，椅子晃动了两下，陈潇朝她走来，在沙发边上弯下身子说：“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竟遥伸了个懒腰，扶着陈潇递过来的手，站起身子。
“习惯了午睡，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现在工作忙，犯困的时候更多了。”
陈潇淡雅的笑了一声，伸手整理她刚刚睡觉时弄乱了的头发，低声问：“我订了餐厅，不知大小姐能不能赏个脸，陪我共进晚餐。”
“有人请吃饭，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走出办公室，三楼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设计部一般下班比较早，下午六点半基本上就人去楼空。
“尽灵”的小女孩偶尔加班，今天可能是听到明天要休息了，兴奋的不行，早就走了。
陈潇按下电梯键，站在边上的竟遥有些迷糊。
她就是这样，起床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提起精神，刚睡醒的时候，一直都是懵懵懂懂迷糊的状态。
以前也有人乐意惯着她，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放小了几个度。
久而久之，这习惯倒是一直没改过来。
陈潇带人进了电梯，走出公司时，迎面碰上了忘记拿文件，回来的助理。
女孩打着哈欠，男孩扶着她的肩，眼角带笑语气温柔。
这一幕落在陈潇助理的眼里，可谓是惊讶了一大把，趁着夜色，他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
第二天，关于“qingxin”和陈总监关系的讨论，在各个小群里蔓延开来。
其中参与感最强的，就是来自“尽灵”，她们几个小女孩在放假期间，还在八卦着她们上级老大，生怕错过了一点消息。
照片中男人的背影高大，女孩身材纤细。
那几张模糊的背影照，在十几个小群里面来回的传播。
竟遥是意外看到了这张照片，这天上午她坐在办公室，刚刚修改过的设计稿摆在桌面。
右手边的咖啡，已经凉的彻底，电脑上突然亮起了图标。
她好奇的探过身子，那是一个她刚上任时建的小群，群里一共八个人，全是““尽灵”设计部的主要员工。
平时发布的工作内容和文件，占到了聊天记录的百分之八十，今天突然上传的照片，倒是让人挺惊讶。
竟遥点开照片时，还有些发愣。
照片中的背影格外眼熟，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终于，就在当天下午，在关于qingxin和陈总监是什么关系，这个八卦交流的问题上。
作为主角的竟遥在总群里发声。
“哪位小哥哥偷拍的，角度不太好，没把我的美貌展现出来三分，差评。”
在主角一发声过后。
半小时后。
从未在总群里发话的陈潇，也开了口。
“努力工作，切勿沉迷八卦。”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总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各个小群里倒是闹开了一片，关于两位主角的关系，又引出来了许多的答案。
“这还能不是一对？”
“能让咱们万年冰山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绝了。”
“果然，对付这种冰山美人，还是需要咱们老大出手啊！”
最后一句话是设计部发的，言语中对竟遥的崇拜十分明显。
说完之后，还不忘发出了前两天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竟遥坐在办公椅上，退去了平时那种职业风格，露出的上半身，穿着暖色调的毛衣。
微卷的发搭在肩上，她低头望着手里的设计图，手上拿着支笔，神情有些苦恼。
这是竟遥自从进入公司以来，被偷拍的第289张照片。
“尽灵”的众人心照不宣，朝着后头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主人公依旧坐在办公椅上，只是眼神中透着光，似乎找到了新的灵感。
林嘉的电话，卡着下班的点打了过来。
竟遥接通后，只听到那一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移开了点话筒，问：“你在哪儿呢？”
“七号路新开了家酒吧，”林嘉说：“过来凑个热闹。”
竟遥看着还没改完的设计稿，揉着额头叹了口气：“我虽说最近压力有点大，但也沦落不到去喝酒放纵的地步。”
林嘉的笑声清澈，听起来像是喝了点儿了，隐约有点上头。
“都说要见你，不过来瞧瞧？”
竟遥眼神暗了下去，她回来两个月了，也没出去玩过，和林嘉自从回来那一天见过一次之后，也没怎么见过了。
这边的同学和好友，知道她回来的人不多，都是因为林嘉，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最近收到的信息挺多，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都喊着让她出去聚一聚，主要是很久没见了。
竟遥出国前朋友很多，虽然说玩的好的没几个，但总归是有个圈子的，推脱太多次，总归不太好。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问：“都有谁？”
“就那几个人，林然也在，听说你回来了，非要来见见你。”
林嘉话中带笑，时不时还朝旁边说上几句小话。
竟遥从办公椅上站身，抓起身后的外套，把修改了一半的图纸塞回了抽屉里。
“把位置发我，现在过去。”
林嘉发过来的位置不远，开车也就15分钟，那是一家新开业的酒吧，来来往往人挺多。
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给的卡座号在最里头，竟遥穿过拥挤的人群，远远的就调到了那个在舞池中央的林嘉。
女孩穿着黑色的小裙儿，下头是网状丝袜，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摇摆着。
林嘉搭着帅哥，跳的正嗨。
下一秒，猛不其然的被人拉出了舞池，她一脸疑惑的侧头，看见竟遥的一瞬间就笑了。
整个人扑进她的怀里：“来啦。”
“嗯。”
竟遥拉着林嘉离舞池远了些，等到了卡座，才发现人真的不多，眼前这三个都是叫的出名字的，也算是以前她圈子里面玩的比较好的。
“竟遥，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
“对呀，我都快想死你了。”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朝她扑了过来，竟遥一个踉跄，被她扑倒在了沙发上。
她浅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背：“关芽，快起来，你这力量我可受不住。”
关芽嘟起嘴巴，轻轻的在竟遥肩上拍了两下，含着点委屈：“你说我胖。”
“哪敢，”竟遥坐起身子，把关芽胸前的发撩到了后头，指尖挑起女孩的下巴：“多年没见，越□□亮了，抬起头来，让姐仔细瞧瞧。”
关芽也是喝了点酒，禁不住这么调戏，主要是调戏她的这个人，眉眼上挑时带着魅意，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特别是在这一个带着暧昧气息的环境中，就显得意外的勾人。
怀中的人红了脸，竟遥也没打算过头，把人哄着坐到了一边，才打起了招呼。
“道歉，刚回来，工作太忙碌，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联系。”
对面有点婴儿肥的女孩摆了下手：“没关系，知道咱们的大设计师很忙，所以咱这不就自己组了局，就等着你来了。”
竟遥指尖敲了敲桌子，从另一边拿过来了一个空杯。
坐在一边的林嘉了然的凑过身子，拿起旁边的酒倒了满杯。
在迷幻的灯光之中，竟遥端起酒杯，开启了这场时隔多年的小聚会。
边上凑过来的几个人，问着她这几年在国外的发展。
竟遥那极高的情商，这么多年来，还是又进了一番。
落座不到十分钟，身边这几位美人就已经被调着红了脸。
其中，格外明显的当属于关芽，整个身子都快瘫进了竟遥的怀里，脑袋紧靠着她的左肩，眼角眉梢之间都是笑意，耳朵还有些发红。
不知道是酒精的影响，还是竟遥的法力太深。
林然看着对面的女人，她靠着身后的沙发，双手搭在沙发后背上，像极了某人左拥右抱时的淡然。
他不禁笑了一声，这两个人在某些场合上还是出奇的相似。
竟遥抬眼望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林然嘴角带笑，卷起的衬衫袖子下露出腕表，他挑眉，举起了酒杯。
竟遥抬手揉了揉关芽的长发，把人从身上哄了起来，往前凑了一把，顺带端起了桌上的酒。
玻璃杯在空中碰撞，几滴酒顺着杯口滑落。
竟遥一饮而尽，没半点停顿，随后把空的酒杯往桌上一放。
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林然向前凑了一把身，竟遥看见了他眼神中的光。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前。”竟遥淡然的回答。
林然的沉默十分漫长。
直到这场小聚会的结束，竟遥把已经喝醉了的关芽和林嘉塞进了后座，然后给另外两个女孩叫了专车。
离开前，她望着窗外，林然站在酒吧门口，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竟遥放下车窗，语调有些清冷：“你想问什么？”
林然叼着根烟，吐出的烟雾被风吹散，他看着竟遥：“你回来的事，我不能瞒着司哥。”
晚风有些刺骨，街道两边的树落着枯叶，周围还有着赶去酒吧里玩闹的年轻人。
竟遥语气中满是笑意，她抬手系上安全带，朝着窗外开口：“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