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征途 第二百四十四——崩溃边缘
“性奴交易？你问这个干什么？”余烬听到穆勒的问题，不禁反问道。
“穆勒！”海伦闻言，小麦色的小脸瞬间气的通红，“你是不是皮痒痒？！”
“没什么……”穆勒脸色阴沉，“这不是你们两个在废土上呆的比较久吗？这种事情，你们到底见过没？”
余烬仔细回忆了一阵子，皱眉道：“有，而且不少，有些身材完美，长相漂亮的女奴甚至会登上拍卖行，卖出几千瓶盖甚至几箱黄金、几台装甲车的高价，但是狸熊市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真的不多。”
“为什么？狸熊市不是跟宁市一样，都是城市废墟吗？”海伦闻言，瞬间消了气，马上开始对此事感兴趣。
“因为，狸熊市人少。相比于宁市，狸熊市幸存者数量只有可怜的几千，而我们那边的变异生物数量可不比宁市少多少，在共同的压力，共同的敌人之下，我们那边的幸存者可是相当团结的，可不像宁市这群散沙……”
“直到维度组织打进来，把你们三个幸存者中心分割开来逐个击破是吗？”宿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道。
余烬尴尬的点点头：“确实……我们所有的预防措施，都是针对内部叛乱或是变异生物大规模入侵，从来没去想过外部幸存者入侵，尤其是维度组织这种纪律严明的军事力量……”
“维度组织的事，不是现在该考虑的，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别的！”穆勒赶忙打住两人，“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一仗里，我们解放了很多性奴，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没法恢复成正常人了，因此怎么处理他们成了大问题……”
谁知那宿傀余烬海伦三人寻思一小会后，异口同声道：“卖给其他聚居地！”
穆勒听后也不惊讶，诚然，这是目前最省力，也是对自己利润最大的办法，但考虑到自己已经把整个宁市打成一锅粥……卖给谁，就成了个大问题。
还有一点，长期以来，穆勒对于无辜者的命一直都是很看重的，按照他的理念，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能救得的，就得救！
咚咚咚！
“敲门声？这都晚上八点了，还有谁来？”
穆勒嘟囔着走向车门，顺着门缝往外看去，发觉是自家陆战队的四号队长——铃木真子。
“抱歉打扰了！请问……穆勒队长在吗？”
海伦再度把愤怒的目光抛向穆勒：“穆勒你这个！！！”
穆勒立马注意到海伦异样的表情，晒得黝黑的老脸瞬间煞白，他知道，要是自己不给海伦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啊……”穆勒刻意压低声音，用夜影的声线道，“穆勒出去执勤了，现在不……”
“进来吧。”
开门的不是穆勒，是余烬。
“余烬你他妈！！”穆勒掐死余烬的心都有了，现在可是家庭危机即将爆发的关键时刻，然后余烬还把最有可能引燃关系的那个人给放进来了！
“谢谢！”铃木真子微微鞠躬，随即慢步走入车内，看看四周，“原来大家都在啊？那夜影你怎么说穆勒不在……”
“呃？啊？”夜影此时正在打瞌睡，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听到铃木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什么？我说什么了？”
“铃木！”海伦气红了脸，即使是睡在车头的诗珊仿佛都能闻到一股醋味，“你往常来这边我没意见，现在都快睡觉了，你来干嘛？”
“没什么……”铃木真子看起来疲惫不堪，余烬和宿傀赶忙腾出一个位置让她坐下，“我只是来汇报下工作情况，另外……你们有核聚变电池吗？”
余烬闻言，赶忙从单肩包里掏出一块来递给她，好似在献殷勤。
“啊……多谢。”
铃木真子接过电磁，顺手拉起肚子上的衣服，露出那深蓝色的机械组织，并扣下那块即将耗尽的电池，将新的装了上去。
“嘶！哇……舒服了。”
“大……小姐姐，”余烬看着那本应该是光滑无暇的雪白皮肤，但此时却是冰冷金属板的肚子愣了好久，“您……是机器人啊？”
铃木真子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只是半机械人，就是机械改造有点多……”
嗯，还真是有亿点多，穆勒甚至不知道铃木身上到底还有哪里是肉体。
“所以，铃木姐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夜影揉着朦胧的眼睛站起身来，“要汇报什么啊。”
“关于那些性奴啊，”铃木真子略带委屈的嘟囔道，“为了探明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可是提前两天用完了这块电池。”
“铃木还会读心术啊？”宿傀悄悄凑到海伦身旁道，“太离谱了吧？”
“什么读心术……那只是铃木义眼的深入扫描功能，没什么特别的。”
“义眼……还能这么用啊？”宿傀被说的有些动心了，“等有机会，我也去装一个。”
“你？？”海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半机械改造那玩意，第一步得先把你的脑袋切开，在里面强塞上一堆电源线路之后，再把你眼睛抠出来换成机械的，做这个手术风险极大，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会死，不然你以为为啥我和穆勒从来不提这个？”
“为了工作效率，做出一点牺牲是很值得的……”宿傀嘀咕道，“商队里有人能做这个手术吗？”
海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做吗？你要做的话，拉什迪和朱迪可是一直为你敞开大门，只不过这个死亡率和致残率嘛……可能高的离谱。”
宿傀听完就不说话了，极高的致死率换一点点效率，仔细一寻思，好像也没那么赚了。
说话间，铃木真子已经和穆勒汇报完了今天的工作进展，40个性奴里，有一半在接受完心理辅导后逐渐开明，有四五个人已经学会说话，并开始能进行些简单的交流。
剩下的一半里，都是被奴役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奴隶了，想要让他们重新恢复成普通人，那真是难于上青天。
“总之……那些刚被奴役几个月的可怜人们，还是有希望救回来的，至于那些老的，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铃木真子说完微微低头，表示自己汇报完了。
“能救回来一半吗？还不错……辛苦你了。”穆勒说着就掏出钱袋子，打算给铃木支付报酬。
“不！不不……”铃木见状赶忙摆手，“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什么报酬？只是，穆队，您能不能允许我，跟桑切斯队长独处一会？”
穆勒先是一愣，随即将目光转向海伦，海伦此时也是一脸懵逼，但考虑到对方是自己的组员，她只得勉强同意。
“谢谢，谢谢。”铃木见状连忙道谢，而对于她，穆勒则完全无法依靠眼神来辨别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机械改造的义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铃木真子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一个表情，即使是上次面对狂岚神教时也是如此。
“某种程度上讲，铃木真子也是个面瘫。”看着两大美女逐渐走开的背影，穆勒不禁嘀咕道。
随着海伦和铃木走进单间，那余烬突然凑上来道：“哎穆勒！你咋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们队里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啊？”
“咋的你？还对人家铃木动心了？是刘向阳不香了吗？”宿傀嘲讽道。
“不是……刘向阳的香，啊呸！刘向阳的美，和铃木的美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刘姐姐是古典与可爱，铃木姐姐是文静与神秘，两者完全不一样好吧？”
“我可不觉得刘向阳有多可爱……天天沾花惹草，至于铃木，别忘了她全身百分之八十都是半机械改造！你真的能对一个铁旮瘩硬起来吗？”
穆勒此时可懒得和他们争论谁更好看，谁更吸引人，他此时正闭目沉思，思考着这些俘虏的解决方案。
他刚刚趁着余烬宿傀聊天的时间，在工作频道上询问了拉什迪和行商代表，不过行商代表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而赌气，根本不理他。
至于拉什迪，他则表示，自己的商队贩卖什么，也不会去贩卖人口，贩卖奴隶，尽管这玩意利润是真的大。
换句话说，如何处理这些俘虏和奴隶，就成了当下最大的问题。
突然，只听得那海伦的单间中，传来了铃木真子的痛哭声，但这声音没多久就停了，直到二十多分钟后，铃木真子满脸泪痕，从单间里走了出来。
“谢谢，谢谢队长，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没什么……”海伦也是脸色阴沉，长叹道，“都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随着铃木真子与车内一行人挨个道别，最后离车而去，穆勒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海伦姐？铃木姐姐都跟你聊了什么啊？”余烬见状赶忙凑上来道。
“她……”海伦长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最近压力太大了，感情、工作、以及死亡的威胁……如果再不找人倾诉，她可能就要崩溃，变成赛博精神病了。”
“死亡的威胁？你是说……”穆勒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来自李林的死亡威胁，塔桑尼斯被融化死亡时，她也在场，现在这种对于死亡的焦虑，已经在半机械人这个小群体中蔓延开来，如果再不对他们进行心理辅导，后果不堪想象。”
“也就是说，在李林的阴影之下，商队已经出现了‘行商派与武装派发生矛盾’与‘半机械人的大规模焦虑’两件事情，”宿傀则对这些事情进行了总结，“如果不解决这两件事情，商队就极有可能分裂！”
“没错，而且……还有一件可能会导致分裂的事件正在出现，”海伦突然看向穆勒，“关于这些俘虏与奴隶的处理问题，如果处理不当，这又会是一个导致商队分裂的原因。”
“这个，你大可放心，”穆勒突然冷笑道，“我已经想到一个，处理他们的方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