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林中小屋
伍念之被那道神奇术法带到一处古木丛生的山头之上,少年站立在一处平整的石块上。
只觉得身子还是仿若凌空虚渡一般,那是一种瞬移之后所产生的错觉。
这一路上五颜六色之光在眼前闪烁不停,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
少年强行稳住心神,浑身上下依旧还在轻轻颤抖着,毫无节奏可言。
毕竟这凌空之行看似简单,实则对于个体消耗非常之大。
他突然瞳孔紧缩,环顾一眼四周。
粗壮的古木参天一片,入眼处最为窈窕的枝干都有五人怀抱之感。
灰色的根系交错纵横在一起,一根根几十米的树根似带鱼般形状,一半深深扎进土里,另一半裸露在外。
边看边行,少年迈步朝着另一处山峰方向行去,那里才是此行所要挑战之地。
脚下踩踏着古木根系,那些竖起来的扁平树根倒不似刀锋一般锐利。
可是隔着一层鞋底,少年还是感受到一股凸起的顶撞之感让脚心处有些发麻。
远方不时传来几声不知道是何等狂躁的凶兽,嗷嗷几声可以传出几十里远。
震得少年头顶那些一眼都望不到树梢尽头插入何方的古木纷纷摇晃着,蒲扇大小的树叶漂浮下落。
有几叶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少年头顶。
这一刹那,宛若一柄柄几十斤的重锤直击少年脑壳顶,导致遥遥漫步前行的少年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林中土地上。
虽然这些沉重无比的树叶并未对少年造成致命打击,可是仍让少年很是吃痛,瞬间就张牙舞爪起来。
咧嘴痛骂一顿后才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这些高大的甚至有些不像话的古木,顶部之高,可能同日月星层为伴侣,也可能仅仅是同朵朵烟尘聚集而成的云雾缠绵悱恻。
反正少年觉得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仅有一丝不屑而已。
他心道这些古怪的木头疙瘩,要不是我忙着去闯那第十关的话。
小爷高低要把这些碍人眼的古木砍倒几颗,已解心头之中的愤懑和怒火。
几分钟过去,少年身形愈发迅捷如雷一般,他的身子已经几乎将那种不适应之感尽数抛弃掉,化虹而行,惊煞旁人。
随着身子渐渐接触到山体的顶部,少年依稀可以感受到有一处之地好似存有一个樵夫一般。
砰砰作响的砍树之声每一次响起,都像一道巨物在少年心头挥舞劈砍一般。
让伍念之为之一震,嘴角流淌着一丝很难被外人察觉出的血丝。
望着眼前低矮整齐的几间木头房子,它们错落有致卧在一处平整之地上。
小小的木窗上雕有几只不知名古兽,栩栩如生,那近乎于鬼斧神工的刻功让少年都心中动容。
他虽然看不出来这是纹刻着什么怪物,但也凭借着自己平生所知,能够通过那些矫健肉体流线之形大致推断出一些结论。
没有哪一只不是这片大陆上的可怕王者,仅是盘卧在窗棱之上的木头而已。
皆没有雕刻出眼睛,却依旧散发出浓浓的战争古兽意味,冲击着少年胸腔内的心脏生出一股心血来潮之感。
刹那之间,少年红着双目,纵身一跃,矫健身姿如林中猎豹一般将七彩琉璃模样的玻璃破碎一空,整个人跻身到屋内。
片刻安宁出现,那股震撼心神之力骤然间消失不见。
少年蹲身打量着小屋内的环境,一道夹杂着咳嗽的娇弱柔软之音自三步之外的床上传来。
“你是谁?”
少年欺身而上,三步化为一步距离,大手一下子将床上之人那欲要呼喊之声彻底打散,轻声冷语问道:“你又是谁?第十关的守关之人?”
床上那衣衫不整的少女胸腔起伏不定,她正要起身望向这半夜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可是少女身体娇柔多病,自小就生在屋中,长在屋里。
虽然对自己的闺房结构无比熟悉,可是在少年这如虹一般快速一捂一下。
女孩压根没有办法发出自己作为东道主的优势,闻着一道醒人心神的男性气息,女孩感受着自己如糯米糕一般柔嫩软滑的嘴唇肯定被挤压成另一副模样。
心中不免又是害羞又是愤怒,自小体有疾病的少女哪里受的住这等孟浪动作,气的竟然直接晕死了过去。
少年有些无语,眉头微微一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自己这是在干吗?”
心里只觉得有些荒唐,这深山老林之地,自己直接冲入别人家里,还在质问主人是谁,当真是有些霸道了。
转念一想,这里可是烽火连天城第十层啊,恶人更加凶狠狡黠之处,自己这么做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正所谓入乡随俗,自己这通表现可不就是一个妥妥的恶人?
少年伸出的左手传出一阵异样感觉,他知道面前这个看着五官精致得女孩应该是晕了过去。
看着那双目紧闭的面孔,另一手横握着的通火棍便撤了回去。
二指点射而出,轻轻摁在女孩修长白颈之上,感受着那股微弱却依旧还在有序跳动的脉搏。
伍念之这才心头沉下,吊着的心渐渐放回原处。
他弄不清眼前少女到底是真的体弱多病,还是装出来的这副模样。
如果少女不是晕倒过去,而是奋力挣扎的话,那根尖端处锋锐如利刃的通火棍便会一击而出,瞬间便可将少女纤细的脖颈直接洞穿出来一个口子。
周遭一片安静起来,一道自紫月上下垂出来的紫色华芒打在屋内,少年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来女孩的房间。
他迈着步子,这才闻着一道混杂着千百种药物的味道阵阵传来。
原来是随着窗子破碎以后,有几股过堂风可以肆意横行,在少女闺房之中来回荡漾着。
吹拂起来摆在一处角落之中的巨型木柜子上的药物气味,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充盈着屋内各处犄角旮旯。
这股刺鼻味道让少年不由得鼻翼抽搐起来,他连忙伸手轻轻捂住口鼻。
迈步来到高若几米的大柜子,伸手随便拿过来几瓶药物轻轻嗅起来。
这才发觉屋内几乎所有药物都带有着奇怪味道,就和少年刚刚踏足第十层所嗅到的参天古木是一种味道。
“看来这少女真的是身患重疾不假,那之前我听到的巨大砍柴之声又会是何人发出来的呢?”
那些古怪药物他可是一窍不通,而且闻着也刺鼻难耐,索性不再继续察看,闲庭散步起来,好似在自己家中一样。
少年这会已经迈步来到被他撞击成粉末的窗户旁边,做单手托腮之态,轻轻抚摸着空无一毛的下巴,喃喃说道。
正当伍念之发呆之际,远方一处密林之中突然有一柄硕大如门板的斧头盘旋如风车一般,裹挟着澎湃风力朝着窗户边少年胸腔击打过来。
这都是发生在刹那之间的事情,少年只觉得通体生寒,浑身筋脉跳动不安。
在巨大斧头离着自己还有三米之距时,两腿绷直刹那也不忘踩踏几下地面,整个身子如水中游鱼般诡异朝后摆动起来。
瞬息之后,青俊少年手中通火棍已然抵住床上女子胸口。
伍念之看着那旋动如飞的巨斧在几乎要劈开一面墙壁之时又倒飞出去。
脸上浮现出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嘴上悠悠说道:“老人家,我可没有伤害她。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想破坏这栋小房子。不如,放我出去同你一战?”
“好!”沉闷而冷漠的一道中年人声音从密林中传出,便再无任何话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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