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吧的驻唱歌手们
听到这里，曾超愣了愣。
龙敖盯着他的眼睛，虽然连城没有证据，但他分明能感受到，龙教授正在对曾同学施展某种“蛊惑”，因为后者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将教授请了进来。
丁建宇跟熊磊也对龙敖提到的话题，挑起了八卦之心，最后，他们四个人坐在了套房里的一张方形桌旁，就好像麻将四友似的，热聊了起来。
“曾同学，你觉得那个小姐姐喜欢你？”
龙敖开始提问，曾超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那个小姐姐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她在跟我聊天的时候，会不经意间问到我有没有女朋友。”
“那别人有可能就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熊磊觉得曾超想太多，“对方本身也挺优秀的，应该不缺人追，不至于会倒追你吧。”
“怎么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说，她就是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哈哈哈哈哈哈，至于追不追的，追这件事情，肯定是要男生主动啊。”
【嗯，是个直男型的海王】
龙敖在心里默默对曾超开始进行了分析。
听到曾超这么说，熊磊突然表情认真，“阿超，问你个问题，如果对方真的跟你表白的话，你会答应做她男朋友？”
曾超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这么长时间以来，看你跟那么多个女生暧昧，可从来也没有跟谁真的在一起过，你也不是没那个机会，我只能说，你从来就没真正很喜欢过谁，这次的这个，你是真的喜欢？”
熊磊这不经意间的一问。
倒是真把曾超给问住了。
“一看你有点犹豫，又有点懵逼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也还没想好了，听兄弟我一句劝，如果你对她是不是那种真的很喜欢，只是随便聊·骚一下的，还是不要接触太多了，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熊磊的恋爱经验不多，目前单身，之前只是谈过两个女朋友。
但他的两段恋爱，时间都比较长，他还是从其中学习到了不少东西的，加上本身对待感情的态度比较认真，这时难免提醒曾超一句。
曾超：“……”
丁建宇也说话了，“刚才我就提醒过你，她接近你，可能是别有用心，一看就是绿茶类型啊，你问问龙教授，看他怎么看待？”
说完，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龙敖。
龙敖嘴角弯了弯，开口道，“同学们，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叫作‘海王’的物种，有男海王，也有女海王……”
……
被排除在外的连城，看到龙教授终于如愿以偿地开启了他想研究的话题，不禁对他表示佩服，同时替曾同学感到……呃，有一种，猎物的感觉？
短短半个小时交谈。
曾超已经成为了龙教授的迷弟了。
感觉他是能够指引自己感情路上迷津的活菩萨。
连城在一旁，也是有些惊讶于教授的魅力，这么快，就让一个原本甚至是有些抗拒他的人，愿意跟他交流，并且袒露心声了？
不过再一想，也是，教授一直以来致力于研究人类，对人类的很多心理都十分了解，要拿捏一个人，还不是随随便便？
如此说来，教授如果想要拿捏自己……
呃，那只能自求多福。
接下来，龙敖真的在这里待了一天，他不仅跟曾超聊熟了，还跟丁建宇、熊磊也聊熟了，三人都把自己很多之前并不会对外人诉说的事情讲了出来——
感觉上，就只差银行卡密码没说了。
那也是因为龙敖对这个，不感兴趣。
直到晚上，龙敖离开套房前，曾超等人在门口送他，甚至有了点依依不舍之感，龙敖对曾超进行嘱咐，“之后如果你跟那位女同学还有什么后续，随时跟我交流。”他们已经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嗯嗯，放心吧教授，我会跟你汇报的。”
听到曾同学使用了“汇报”这个词，连城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龙敖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他知道，那是在告诫【你最好不要告诉曾超我在研究他】，连城脸上扯出了一个无奈的【……好的，教授】。
而就在他站在原地，打算恭敬地目送龙敖离开时，龙敖说了句，“连助理，现在到了你的兼职时间了，跟我走。”
“现在？”
连城有点意外，现在已经晚上9点多了，还去研究所？不过看龙教授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跟龙敖一起离开了套房。
出了校招待所大门，连城发问了，“教授，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酒吧，看演出。”龙敖示意连城上他的车，淡淡地回了一句，连城更是意外，“这……也是我的兼职内容？”
“你忘了，在你个助理的职责之中，除了协助我工作，陪我聊天交流话题，也还有陪我去进行一些具体的活动，今晚是酒吧看演出。”
连城：……
好吧，反正他也不敢拒绝。
龙敖开车去到了离学校比较近的一家演出型酒吧，这酒吧每晚都有不同的歌手在驻唱，今晚搞活动，里面的人还是挺多的，座无虚席，本来按照龙敖去到的时间，根本抢不到位置，但他事先通过出高价，预定了最好的一台桌子，也就没有占位的困扰。
他们入座后，正中央的舞台上，有一支摇滚乐队正在卖力演唱。
乐队总共五个人，都是十分狂野的那种类型，身材高大，穿着典型的朋克式服装，露出了胳膊和大腿，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那种类型，非常的有力量，也能够支撑着他们在台上持续不断的高能量爆炸式表演。
唱到最后，周围的人都high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他们一起狂吼，连城倒是欣赏不来，全程都只是觉得吵闹。
最后，乐队成员们的嗓子终于是吼不下去了，下台休息，换了另外一位女歌手上台表演，这女歌手虽然足够漂亮，唱的是慢歌，由于跟前面一对比，就显得很不带劲了。
她唱了还没到半分钟，台下的观众开始发出了嘘声。
他们并不想看这样无聊，索然无味的表演。
漂亮女歌手还挺尴尬的，但她也总不能因为观众们的嘘声，就灰溜溜地下台吧，还是硬撑着将整首歌给唱完了，从这一点上看，其柔弱娇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比较坚韧的心。
连城之前在酒吧兼职过服务生。
他一直觉得，能在酒吧里驻唱的歌手，内心都挺强大的，因为他们每天都要面对各式各样的客人，如果是喜欢听他们的歌，还好，不喜欢听，总有千百种办法让你难堪，经历得多了，你的内心自然也就强大了。
所以，当这个女歌手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鼓了几下，虽然挺孤零零的，不过确实也给了女歌手信心，她感激地冲连城笑了笑。
将这个细节收入眼底的龙敖。
对连城又有了个新认识。
一曲唱毕，主持人上台讲话了，“……感谢大家今晚捧场来到这里，我们老板免费给大家赠送一轮酒水，大家就尽情狂欢吧！……”于是，刚才被抒情慢歌搞得气氛有点低落的人群，又开始嗨了起来。
龙敖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想要上洗手间，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有点不舒服，首先是屁股那里有点痒，这种感觉不陌生，最近那条龙尾巴老是想放飞自我跳出来，不过还算是能克制。
但刚刚全身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痒，他需要去洗手间仔细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酒吧的洗手间装修得很豪华，这个时间段，在里面的人也少，不过正当龙敖走进去，以为自己可以清清静静进行自查时，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声。
这声音……还有些熟悉。
他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直等到他多走几步，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脸就迅速面瘫了下来：那个趴在洗手池前，失声痛哭的中年男子，不就是陈所长？
陈海铭今天晚上的装扮，跟以往在研究所里西装革履的样子非常不同。
之前是德高望重的社科学者。
现在是朋克叛逆的中年大叔。
他一个人扶着洗手台哭的模样。
在龙敖看来，有点……诡异。
心想，原来陈所长还有这种癖好，正想转身离开，陈海铭从镜子里面看到了龙敖，连忙转过身，这个时候他与龙敖面对面互相看到了对方，陈海铭先是一愣，顿时将哭势收住了。
停顿了七、八秒之后，很尴尬地问了一句，“龙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敖本想回一句“这个问题是我想问你的”，看见陈所长一副狼狈的样子，感觉还是给对方留点体面的好，淡淡说了句，“您忙您的，我有事，先走了。”
可当他转过身想走时，陈海铭又上前几步拉住了他，“害，没想到会被你看到我这副丑样，我也是……失态了，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有异装癖什么的……”
龙敖停下脚步，纠正，“您只是装扮风格跟平时不一样，这不叫异装癖，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讲。”
陈海铭继续尴尬笑了几声，而由于他刚刚才痛哭过，此时的笑，比哭还难看。
“……是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呢，也是个热爱摇滚，热爱一切疯狂事物的小年轻，后来被生活所迫，做了学者，就变成……平时你们看到的那样了，今天晚上酒吧里的摇滚乐队演出，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一些很疯狂，很荒唐，却又很快乐的事……我觉得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一时之间，有点感慨……”
龙敖身上越来越痒。
他并不想在这听陈所长忆当年。
正想找个什么理由马上离开这里，就听到刚刚还一直在自言自语的陈海铭，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很惊讶，高呼了一声，“你身上怎么了？！脸，脖子……怎么变紫了？被谁打了？不对，刚才你不就一直在我面前，能被谁打？”
听到他这么说，龙敖走到洗手间镜子面前照了照。
果然，自己脸部还有脖子都隐隐现出了一股就像是被人打后的青紫色，再一看，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脚踝也是同样的颜色，面瘫的脸不由得微微抽搐了几下。
最近他的水逆期，除了不能施展法术以外，身体上也会出现一些异样。
这或许就是其中一个症状，但由于他之前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其中的原理并不是很清楚，他也没法立即自己给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看，颜色越来越深了，龙副，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陈海铭很担心这位年轻的副所长，龙敖睁眼说瞎话，“我没事，只不过是早些时候做了个实验，沾染上了一些遇到空气可以变颜色的化学药水，当时没有显露出来，以为它不会再发生作用了，看来是我大意了，没事，等过几个小时会自动消失的。”
听到他这个说法，陈海铭半信半疑，“真的确定只是化学药水的原因？这药水对皮肤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龙敖摇头，“没伤害，只是会染色而已，鉴于这个原因，我想我也不方便继续待在公共场合听您忆当年了，您介意我先走？”
陈海铭点头，“当然不介意，你赶快去处理吧，我……害，发泄得也差不多了，青春嘛，谁都曾有过，在记忆里就好……但当年过得是真快乐啊，也不像现在，压力大，经常有学术上的指标要求，还得管理手底下各个科研员……学术界的人，也不是那么单纯，也有勾心斗角，有时候也觉得累……”
一直等到龙敖走到洗手间门口，他还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陈所长的自言自语，这个中年男人，或许平时积累的压力，确实是挺多。
刚才在洗手间里没人，一出来——
外面几乎可以用“人头涌动”来形容。
因为这时候中央舞台已经没有了演出，现在是众人群舞的时间，大家都从原本集中在台面席位上，变成站了起来，到处舞动着。
龙敖把自己的头稍微压低了一点，迅速从人群当中掠过，还好，这个时候酒吧的灯光已经调暗了，再加上五颜六色的灯打在人们的脸上，他面上的青紫色不会显得太奇怪。
“教授！教授等等我！”
刚才龙敖嘱咐过连城他是去洗手间，所以短时间内没出现，连城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时间一长，难免有些担心，再加上这个时间段并不是看演出的时间段，大家都站了起来跳舞，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显得很奇怪，于是就站起来走动了，最后走到了洗手间门外的一个角落，就想着在原地等龙教授出来。
等是等到了，可教授出来之后，把头低着，走得非常快，他都来不及迎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只能追在他后面喊了他两声。
龙敖并没有停止自己快速向酒吧门口走的脚步，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连城喊他，还是刻意不转过身来让连城看到自己脸上的诡异模样。
一直等走到了酒吧门口。
龙敖才站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连城也终于追上来了，“教授，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你脚步这么匆——”那个“忙”字还没来得及说出，连城住了口，因为这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龙敖脸上还有身上的异样，“……呃，您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不是——
刚被人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