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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钱谦益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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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几天,大明百官都在议论皇帝巡视天津的事,所见所闻,归根结底一个字“钱“!有钱就是任性,无论是农夫种田所获,流民做工收入还是矿山产出,包括商贸渔获都是大明不可比拟的,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天文数字的收入才保证了新军训练,社会的安定,普遍教育,真正做到了老有所养,幼有所托,是的,神兵卫很多事大家都看不怪,可人家不按常理出牌,照样赚得盆满钵满,连最初再怎么都不相信能出现奇迹的官员,都感到无力以对,事实胜于雄辩,短短一年多,整个天津生机勃勃,说繁荣昌盛都闲小了,光天津一个府就上交百万银子,你不服那你让大明任何一个州府上交一次看看?几个加一起都交不上啊,可贵的是毫无民怨沸腾迹象,还都喜气洋洋其乐融融,所有所谓与民争利激起民变的理论都套不上,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就是了,原来叫的很凶的几个东林刺头这次全部哑口无言。

    更有几个翰林院,礼部和国子监的老学究,听说神兵卫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投资教育百万两,据说这几年目标是投入千万两以上,直接惊掉了下巴,都纷纷要求去皇庄或者天津,即使做个最普通老师也值得,总比在这里天天领着微薄收入尸位素餐等米下锅强。

    天津上交百万两银子,仅仅几天西北一直穷困的周至也上交了百万两银子,牛金星宋献策也第一次进入皇帝的法眼,据说这两个仅仅是举人出身,却做出了那些进士一辈子都做不出的政绩,能人啊,得给他们加官进爵,天津和周至光这两地加上叶县盐矿,各地铁矿,铜矿,煤矿上交的银子就快五百万两了,抵得上往年大明一半税赋收入,整个国库一下子充盈起来,外加商贸几百万两分润,大明的财政开始有质的变化,就连一向一毛不拔的几个便宜国丈今年都孝敬了十多万两银子,看起来周奎田宏遇他们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光看几个后宫嫔妃喜笑颜开的神情,就知道苦日子总算渐渐远离了,所谓一好百好,只要真有钱了,啥事都能办好。

    百官的沉默,让崇祯皇帝也难得清净了一回,有时间安排年节的物资分配,马上要过年了,国库总算在今年有了结余,多少都得给大家一个好处,于是大笔一挥将欠下的历年亏空全数补齐,无论是边关军饷还是朝臣俸禄,加上各地水利工程等欠款全部结清,一下子几道圣旨下发,内阁火速盖印,各衙门都拿到了钱财,客观上堵住了很多大嘴巴,没人跟钱过不去,往年捉襟见肘到年底都两袖空空,回家当然被老婆数落,一肚子气没处撒,都撒在骂皇帝,骂内阁,骂同僚身上,反正逮谁骂谁,总要发泄不是,今年大量钱财发下来,家里黄脸婆见钱眼开,笑脸相迎,自然少了很多怨气,于是除了几个天生刺头还在挑刺外,整个朝廷几乎都是一团和气,至于皇帝上不上朝,要是一直发钱,谁特么吃饱了没事干和昏君较劲?多睡会懒觉不好吗?

    百官手里有钱,自然要消费,不光是京城的淘宝楼顾客盈门,就连街边小摊都多了许多,而且生意兴隆,衙门衙役,锦衣卫,京营士兵,凡是与公家搭界的都发到了钱,一下子就在京城掀起了购物高潮,直接推动了京师经济发展,很多市面上早就绝迹的物资都出现了,海鱼海带,大米白面,羊肉猪肉,还有一些冬季看不到的反季节蔬菜水果上市,而神兵卫开的淘宝楼竟然还出售牛肉,其他盐,糖,油包括江南运来的茶,布匹等都比往年多了许多,而红薯土豆一类则是烂大街了,光从整个京师的物质丰富程度就可以看出,大明苦了多少年的百姓有希望了,谁都清楚,这里面大多数都是神兵卫皇庄和天津出产的,从天津皇庄到京师的路上大大小小的商贩络绎不绝,手提肩扛到满载的马队,连京师几个城门的税收都来不及收,据卢象升杨嗣昌杨廷麟他们的奏折,天津那边还要热闹,各省商贾云集,每天进出的货物都在数十万两,好多藩王地方官员直接派人常驻,一时间神兵所造商铺爆满,就连远在云南的沐家,福建的郑家都不甘落后,至于江南山西等客商更是如过江之鲫,原因在于神兵卫不光出货,还大量收购,比如南方的糖,油,茶,包括各种稀奇古怪的水果,西边的铜铁,北面的牛羊皮毛,凡是能运来的基本都被收下,然后加工处理后再卖往各处,整个就是各种物资的集散地,他们粗略估算一下,照这种规模发展下去,明年天津皇庄的税收就可以突破三四百万两,这还不包括范小武他们试航的海贸,就神兵的说法,海贸的收入只会更大。

    这几份奏折崇祯看了好几遍,还是舍不得放下,想到自己十数年来挖空心思找钱来填窟窿,这里仅仅一年多,银子象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往外涌,以往查抄八大家以及江南富豪收入,是竭泽而渔的急就章,说起来都不大光彩,眼下却是真真切切的常例收入,本来该朕来做,该朝廷来征收的,却被条条框框束缚,搞得大明千疮百孔,朕瞎了眼,竟然看不到这遍地钱财,百官有罪,东林误国啊,要不是现在新军未成,他恨不得将那些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极力阻止开海收商税的腐朽碎尸万段,臣皆亡国之臣也!也不知道怎么的,崇祯从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没错,要是没有神兵天降,还是老一套,现在的局面定然不堪入目,别说随便拿出百万两,就是十万两,也会吵得天翻地覆,一群尸位素餐的国贼!一百个都抵不上一个神兵!

    王承恩王从化等一帮太监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外面不断有银子送进来,各种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皇帝神采飞扬,后宫嫔妃喜气洋洋,连带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至于朝廷百官那些胡言乱语,根本就当疯言疯语,有的递进来直接就当着内阁大臣的面扔进灰堆里,临了还撂下一句狠话,要是他们有能耐,皇爷也不至于白发丛生,大明也不至于风雨飘摇十几年,说得薛国观周延儒谢升等人无言以对,尤其周延儒,他要主管开春的大比,从眼下的情形看来,这皇宫里的态度是非常明确了,以往那种四六骈文,文章景秀,绝对入不了皇帝的法眼了,皇帝虽未明说,但内心更多的是要看到支持他革新的人才,那么明年这场科举就一定要挑选几个格物致知,懂税收贸易的人才出来,一方面让皇帝看出他周延儒是站在皇家一边的,另一方面也让百官看到别整天空口白话,得有实干的觉悟。

    他清楚地知道,一旦皇庄那边新军练成,皇帝必然会对整个朝廷朝政大刀阔斧革新,刘宇亮范复粹等人相继辞职,不是因为年老体衰,无法面对舆论攻击,他们可都是久经考验的老油条,这点风雨难不倒他们,更多的是担心自己无法完成今后的革新大事,免得留下千古骂名,所以才功成身退,先一步明哲保身尔,那么留下来的薛国观是否能扛住,就要看皇帝革新的力度有多大了,可以想见,薛老头一定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形势不对,他绝不会硬撑,只要他对付不了,那么这个首辅的位置就会顺理成章落在他周延儒头上,而周延儒是什么人?状元出身,江南东林名宿,党羽遍布朝野,又有卢象升张溥等同乡在后面,只要和神兵卫同气连枝,和皇帝步伐一致,再大的风雨也动摇不了,因此他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多学习神兵的理论,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得了都要学,多接触神兵几位伯爷,只要他们支持,诸事可成,少接触那些卫道士,他们只是强弩之末,泛不起多大风浪,杨嗣昌他们远离百官,绝对是早就看出来了,自己不上神兵大船,还想着阴沟里那条小船就是真的愚蠢了。

    大明报现在风生水起,好多官员和秀才举人都在投稿,原因在于前几期报上登载了约稿的信息,只要不是大逆不道,或者伤风败俗的文章,都可以投稿,无论出生,无论观点,诸子百家皆可以,一旦采用即可获得润笔若干,一下子引起了诸多穷书生的力捧,本来就苦无生计,突然多出一条出名赚钱的路子,自然就会有人将自我得意的文章送来,等到抱着试试看心态的几个文章被采用,得到了报酬,又亲眼看到自己文章白纸黑字登在大明报上,那种出书立学的成就感绝对不是一般的爽,一传十,十传百,马上整个京城的穷书生都行动起来,各种文章如雪片飞来,以前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各种奇谈怪论此刻都堆在礼部侍郎张溥的案头,作为大明报最后把关的主编,看到这些从来没见过的文章理论,真的大开眼界,他一直觉得自己学富五车,对于程朱理学比谁都理会深刻,但看了诸多千奇百怪的理解文章,他感觉自己还是浅薄了,尤其还有些多少年没出现过的法家墨家理论,更是让他觉得学海无涯,加上一些对经济上的直言不讳,他陡然感觉自己接下这份差事绝对是正确的,自己被局限那么久,还自认为通晓古今,能匡扶社稷,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我陶醉而已,所以他现在每天大半时间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将下面遴选出来的文章,仔细阅读,初时是看看有没有违禁词句,后来就变成增长见识,触类旁通来欣赏,他明白自己这份大明报上到天子下到黎民只要识字都会看,既不能马虎又不能光顾自己爱好,到了这个位置,就要有海纳百川,慧眼识金的本事,整个朝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一个礼部侍郎的位置,多少人一辈子都做不到,都在觊觎,必须打起十万分精神来打理,稍有不慎,必然会被同僚攻讦。

    就是如此小心翼翼,这份大明报还是遭到很多学究的批判,有几个甚至上门直接骂街,说他欺师灭祖,尽登些歪理邪说,有辱圣人教诲等等,要他立即悬崖勒马,改弦更张以正视听,真是天地良心,作为大明报把总的每日里已经精挑细选,深怕触及圣人名声,犯了书生大忌,说实在的,要是他放手不管的话,别说歪理邪说,就是大量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无法反驳,你们看见的都是经过多少人千挑万选的,没让你们看见的,必定会让你们当场吓尿,要不是我笃定为圣人门生,说不定此刻真的把孔圣人看得一文不值了。

    作为年轻人的崇祯对于这一切歪理邪说并不太在意,对于统治阶级来说,就像陆文夫高师成他们说的那样,不管哪种学说,只要有利于大明社稷,有利于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好学说好政策,抓住了总的,放开小的,天地自然开阔,眼界自然大增,孔子也好韩非子也罢,都是为了江山百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方能使天下长治久安,不能把自己局限于某人某说法,这样的言论自然让年轻的皇帝耳目一新,真心感觉有理,所以当张溥上表说好多朝臣反对甚至威胁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所谓各人理解不同,不能强求一致,你们有意见也可以写文章反驳啊,还用上了现代人常挂嘴边的话,真理越辩越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等无可辩驳的话语,搞得那些卫道士一脸生无可恋,有几个当场就撂挑子,还有的直接开骂,说崇祯是个昏君,下面一群之奸佞,好在崇祯早就被骂习惯了,反倒让他更坚定认为朝廷的确大量腐朽充数,否则这十几年自己也不会走的那么艰辛,早晚得痛下决心清理门户,国家养这群混蛋还不如养一群猪。

    张溥得到了皇帝的支持,自然信心满满,老子做到了从二品礼部侍郎的位置,不说青史留名,至少这一生都没多少人能赶上了,至于你们想说啥尽管放马过来,老子问心无愧,再加上神兵卫的全力支撑,薛国观周延儒包括内庭的暗中帮忙,他现在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这天他拿起刚送来的几篇文章仔细研读,门人来报说有个老熟人来访,张溥回了一句,老熟人多了,每天来找他的总有十个八个的,没功夫见,让他在那等着吧,可是那门人欲言又止,张溥倒是奇怪了,不是说了吗,别来烦我,刚想训斥手下,就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乾度别来无恙啊,官至礼部侍郎可喜可贺啊,连老朋友都不想见了?”张溥一个激灵,这不是钱谦益老钱的声音吗,前任礼部侍郎,这老家伙怎么会上门来了?赶紧起身走到门口,果然眼前站着的赫然是名满天下的东林巨子钱谦益钱老夫子。

    说起来真是造物弄人,前任礼部侍郎钱谦益,现在却要低声下气求见现任礼部侍郎张溥,位置颠倒了,无论按辈分还是资历钱谦益都比张溥这个前任庶吉士高一大截,可今时不同往日,张溥现在得皇上看重成了大明报总办,他钱谦益则是被贬黜的草民一个,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这个了,“哎呀,牧斋先生怎么来了,稀客稀客,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有请”张溥满脸堆笑,拱手相迎,钱谦益是万历年间的探花郎,盛名满天下,身份在那,张溥自然不敢怠慢,一进屋赶紧叫人上茶,钱谦益也不矫情,都是江南名宿,不需要太客套,当下坐定喝了口茶,说起自己来皇庄几日,早听说乾度鱼跃龙门,高升礼部侍郎,一直未来祝贺,很是惭愧,还请海涵,张溥自然谦虚,说此乃周相举荐,勉为其难而已,论才学某不如牧斋先生多矣,接着钱谦益说起皇庄变化,满眼都是面貌一新,短短一年就如此,想来这外来神兵雷厉风行,比我辈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张溥点点头,说未来京师以前只道听途说,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下凡各种故事满天飞,只有亲身体会才能发现神兵的确与众不同,尤其不重虚礼,更重实务,比之朝廷各种繁文缛节快速了许多,比如眼下他主持的大明报,每天就把他忙得脱不开身,深怕对不起皇帝对不起内阁的重任云云。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在试探,钱谦益到此绝对不会是光光贺喜那么简单,他背后是江南富豪,或许还有各路勋贵的影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前钱谦益做礼部侍郎的时候,他张溥想要见一面都难,所以他今天来肯定有要事!果然钱谦益寒暄过后,问道“乾度主管大明报发行,这份邸报江南也是名声宣扬,乾度宣扬圣人教化,可喜可贺啊,老夫也每每阅读,深感学海无涯,我等落伍了”张溥想要应对几句,只是钱谦益没让他开口就接着说道“宣扬王化本无可厚非,只是老夫来时听众多江南士绅言,此报载大量离经叛道,有侮圣人教诲的文章,不知乾度可曾察觉?"来了来了,钱谦益肯定是代表江南士绅前来兴师问罪的,张溥把手一摊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说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钱谦益不禁内心想笑,你个老狐狸,装啊,你就使劲装,你作为大明报总办不知道?那天下就真没人知道了!”其中有篇依法治国论,乾度可看过?”“看过啊,可有哪里不对?”“难道乾度就没看出这是为法家张目?”钱谦益盯着张溥问道,张溥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哦,先生说的是此?某看过,不过就是探讨治国理念的文章,并未明指法家,况历朝历代都是儒家为表,法家为里,相辅相成,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的就是此理,算不上逾规”

    “那人性本恶,需依法制,墨家兼爱非攻,明鬼天志,兵家穷兵黩武又怎么说?难道都算不上逾规?乾度啊,某知你在朝为官,谨慎小心,或是上意,或非本心,但此报刊行天下,为天下儒生诟病,在江南更是议论纷纷,怕是动摇了儒家圣人学说啊,你能否跟老夫说句实话,这些文章究竟是神兵卫强迫为之,还是另有隐情?”

    张溥看向紧盯着自己眼睛,脸色红了起来,“所有文章都是经过某的仔细推敲的,鉴于本朝天降神兵,所带器械皆是闻所未闻,所做之事也是匪夷所思,故很多书生以己之见来解读神兵卫的种种,皆是情有可原,并非有非难圣人学说之实,况此事今上及内阁也是有目共睹,说句大实话,世事难料,很多事连某也难理解,只是在盲人摸象而已,至于是对是错,今上有谕旨,言者无罪而”

    钱谦益默然了,他内心早知道这份刊物后面是皇帝和内阁加神兵卫,今天只是证实了而已,那么这就说明了江南士绅的猜测,皇帝被外来妖魔迷惑了,包括朝廷很多大臣也被蛊惑,自汉以来独尊儒术的局面要被打破了,市间传说要实行商税,开海禁那就不是空穴来风,难道皇帝真要学暴秦?众多朝臣也都默不作声?任皇帝昏庸至此?他顿了顿,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张溥也是满脸惊讶,说牧斋先生言重了,当今圣上圣明烛照,绝非如坊间传说是昏君,众多朝臣也是政治清明,不过就是比前徐阁老更进一步而已,格物致知,包括百家争鸣都是他们都认同的,由衷而发,非被他人蛊惑或胁迫,牧斋先生你也看到了,皇庄和天津日新月异,巧夺天工,无论政军还是经济,皆超过我朝远甚,难道我们不该有所思量吗?

    一席话说得钱谦益也是点头不已,的确如此,光从天津皇庄来看,就已经显示出鬼斧神工的造化,书生当然不可能去做工体验,只会用自己所学来理解,包括写文章来解释现有神迹,说起来无可厚非,只是,只是这里面总有种诡异,他钱谦益身体力行来看过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江南那边绝大多数没亲眼见过这里的一切,流言漫语满天飞,大量士绅已到了群起发难的临界,上次洪承畴冒天下之大不韪杀鸡儆猴,天高三尺,仅仅短暂制住,如今听张溥这话,恐怕以后这大明真要翻天覆地,那普天下读圣人书的学子又该何去何从难道就任由昏君奸佞当朝?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都下来了,真要效天启故事?或者真要效南北朝分庭抗礼?老天啊,你要塌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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