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人怕“雷”这种元素么?
准确来说是不怕的。
但妖族人怕“天雷”吗?
或许骨子里会有畏惧。
也可以这么表述:“天雷”其实不是“雷”,虽然从表面上看它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异。
“天雷劫”只有一式却含九变;青霄不知晓这些祭神官领悟到了多少,但敢对妖族人使用天雷,不论这天雷威力如何都会先将妖族人激怒。
天上此刻风起云涌,在顷刻的狂风暴雨间云层滚滚犹如行军百万、层层叠叠、摩肩接踵,只将空中的电闪雷鸣酝酿得更加纯粹。
但青霄是不会站在那里等这道不知深浅的“天雷”孕育而出的。
他及时选择先下手为强,不过在数道细碎的落雷懒散劈往地面之时,他以极快的身法左突右绕,瞬间便又到了那处已完全盛开的巨大白色宝莲前。
在数拳击打无果后,青霄抬手往右目上虚拉,瞬间一柄形状诡异森然的长戟就像是变戏法似的被“变”出来!
随后他不由分说将尽数力道集中于“辽戈”之上,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破!”,长戟尖峰划过做祭神官护盾的虚幻宝莲,俨然激起重重气流波涛,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刺耳尖啸。
而后,这巨大的宝莲便在青霄毫无章法的兵刃击打下居然逐渐破碎,碎口的缝隙透过外头愈发狂态的攻击,数道伶俐锋芒穿过宝莲屏障而过,一时间宝莲内的人只觉得似地动山摇,那徐徐图之的“天雷劫”也在分心之下减缓了孕化的速度。
“就现在!”
青霄见里面人群动荡当即大吼一声,也不知是吼给谁听的;但随后便在他强行以戟破开宝莲的瞬间,从他的身后射来数道赤红色的暗箭,听得“噗噗噗!”几声连响;那几个还未站定的祭神官已尽数倒地;而插在他们眉心的赤红色“暗箭”居然是一根根什么鸟儿的翎羽!
青霄见人已解决,当即上去将那些翎羽拔出朝后丢给不知何时已做人形的朱雀,神色复杂或有所思。
“咱两没暴露吧?”朱雀收回自己翎羽看了那些一击毙命的人一眼;青霄没有回答蹲下身去搜寻起那些已死之人的衣物,他搜出来一封信件和一个像是信物的玩意儿。
青霄将信展开来看,上面是以人族语言书写的文字;这种文字只要没有太过生僻的字眼,青霄均能读懂一二。
看罢他对朱雀道:“他们要把他交给一个人。”说着也把信给了朱雀。
朱雀瞟了一眼:“这个人我这几天也有听说,好像他也是最近到处收奴隶的买方之一。”
青霄疑惑:“祭神官还管奴隶买卖?”
朱雀摇头:“当不该管的,但是如果这封信由他们带着,只怕你这小恩人是要被卖出去做奴隶的了。”
青霄转头看向将醒未醒,还处于昏沉间的上宫羡感叹道:“不过短短数月竟然沦落至此,等他醒来看看他想逃还是想留吧!”
朱雀:“嗯。”
随后青霄扛起上宫羡同朱雀远离犯案现场,最终在一处溪水旁坐落打算过一晚。
此时上宫羡已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短但是又很激烈的梦。
他梦见他即将被人一箭穿心的时候有人将他救下,那个救他的人同那些要杀他的人大战五百回合,一时间风云变色、血喷四溅、好不惨烈;不过最后他还是被救下来了,只是救他的那个人却死了……
这是一段令人沉痛的噩梦,以至于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的眉头还在紧紧的皱着,还犹自为因救自己而殒命的那个人感到深深的悲伤与愤恨。
“你醒啦?”
迷茫间,一阵低沉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嗓音将他惊住,他猛地睁开眼,见的却是一条香喷喷的烤鱼正晃在自己眼前。
握住烤鱼棍子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臂长而肌肉结实;再顺着瞧去他便大吃一惊:“是……你?!”
他对青霄的印象可以说是很深刻的,不仅仅因为这个人行事古怪,而且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用那样的身份去欣赏一个人。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也再也得不到父王的庇护。
青霄此刻已将右半张脸以半幅面具稍做遮挡,遮去那只令人颤粟的赤目,顶多露出些红色的面纹;此刻他正将这半张脸躲于黑暗中,以另外半张脸直面上宫羡的惊讶。
他轻轻将头一点,将手中烤鱼往上抬了抬示意让上宫羡接过: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会在祭神官的手里?”
上宫羡道了声“谢”一边放心的吃着一边苦笑:“我也知不道。帝都大乱,你们该逃的都逃出去了,新贵的人也死了不少;而我那位亲兄长也趁机谋划坐上了父王的位置。
我现在不过是他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逃;但是后来我发现,想要我命的不仅仅是他,还有神。”
青霄嘴角略微翘了下,不知道在冷笑什么:“你们的神和你的兄长同流合污了么?”
上宫羡没有理解这里面的笑点,他很怅然的摇头:“这种事,不可能的。祭神官的权力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权贵还要大,你要说我兄长被祭神官安排倒有可能;说他们被我兄长收买绝对不可能。”
青霄:“你知道他们押你去做什么吗?”
上宫羡摇头;青霄将一封信件递过去:“你看看。”
上宫羡接过一看,愈发茫然了;这看样子并非是用他去祭祀这么简单。
正想间,陡然见一陌生红衣少年提着些许野味过来,上宫羡要问,那少年便开口了:“哟,醒啦?你吃的那条鱼是我烤的,味道还不错吧?”
上宫羡错愕一阵然后释然一笑道谢,随后将头转向青霄眼含询问;青霄稍做介绍:“朱雀,我的……”
“他是我哥!”朱雀抢白,呵呵笑着落落大方将手头两只野兔提给青霄,另外几只鸟雀则又准备做处理,用于烧烤。
青霄也饿了,接过两只已被吓得动弹不得的兔子朝上宫羡点点头:“失陪。”随后拎着猎物走开,不知所谓何事。
“……你们是亲兄弟吗?”上宫羡好奇的打量着朱雀,心说这两人长得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他对此人也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不是亲的是路上认识的。”朱雀叹道:“生活不易,结伴而行。他比我年长,我就叫他一声哥。你呢?你怎么认识他的?”
上宫羡微微一笑,避重就轻的说了些过往。
朱雀边烤着剥洗好的鸟肉边摇头:“我以前可羡慕你们这些身处帝王家的公子小姐啦,但如今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了。你们这还是一家人吗?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对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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