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极大,即便被破了个大口也有完好部分可以困人,顿时这猎人首领成了瓮中之鳖,手忙脚乱想要出去。
但这网既然能做武器就不可能是轻易破得了的,虽说不是鲛筱编织坚不可摧,但也是多重尼线混合着铁线编的,寻常人根本撕不开!
他折腾半天然后不得不停下,最后在手下人纷纷走过来还要发难的时候他立刻在网中抬手制止。
猎人首领看向冷峻妖异的高大男人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耍诈!”那男人没回答他倒是俯瞰过来,眼眸更加森冷了。
“他们是猎人吧。”青霄不远处的美人一眨眼的功夫闪到他身边同样打量着此刻狼狈不堪的猎人首领
:“青霄哥哥还记得么?你曾在册子里看到过的,一群不择手段的人。”
男人听罢锁眉深思像是在回忆,随后以问句重复了声:“猎人?”
然后就突然面上煞气大显,看得仍在大网里想要借机脱逃的人僵住,再是眨眼的功夫,眼前那诡异男人不见身法如何快速,便已奔到几个还想杀回来的人身侧,突然长啸一声,不费吹灰之力以直接而有效的方式尽数灭口。
——各个断颈而死,均是一招毙命,他的手下根本就来不及还手,看得那首领瞠目结舌又后悔莫及!
今儿个运气不好碰上硬茬只怕是要栽了!
等清理完他的手下后,青霄这才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走过来,气势很足,压得人喘不过气。
首领看对方又回到跟前,自己人的血把那人溅了一身,活脱脱的现世恶鬼。
他赶忙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头磕得“碰碰”响,顺便骂了自己和自己祖宗十八代表示诚挚的忏悔。
但那双男女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首领磕头如捣蒜:“……求求二位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隔了一会儿青霄开口:“既是决斗为何反悔?你不守规矩,我可让你死!”
说罢要动手被冰凝轻轻阻止,他疑惑而不悦的看向美人,说了句:“难道你?!”
“不是的,怎么会呢?”美人摇头:“我对你的心意你该信我,但我有事要问他。”
听得这话青霄才罢手。
美人转过头去看向这儿仅存的猎人:“回答我的话你便能活,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还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意思是这位要真将你碎尸万段,我要劝也劝不住,你最好识相。
猎人能遍布于神川大地各处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很懂得生存的法则。见有一线生机如何不牢牢抓住?
“请说!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冰凝微微点头思索了会儿问:“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猎人赶忙回答:“帝都!东陆的帝都!我们本来是在那里做买卖,但那里突然乱了……”
冰凝:“买卖?是什么买卖?”
“鲛奴,有人让我们把一匹鲛奴送过去。送到夏氏府邸!”猎人倒是诚恳,没等冰凝多问,除了本身的答案外还附赠了内容。
众所周知,所谓的“鲛奴”既鲛人奴隶。
在广袤的神川大地上他们悲惨到只有这一种身份——出生即为奴,且永远无法摆脱奴籍。
即便再如何于王侯贵胄里受宠,甚至给了封号,那也依旧是带着品阶和封号的“奴隶”。
而奴隶是可以被随便买卖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猎人这种唯利是图的群体最喜欢的便是将昂贵的鲛奴换手倒卖而不耗一分本钱的事,她并不陌生。
不过适才这人说这鲛奴是送给夏氏的,就有些疑惑了。
夏氏在东陆帝国新贵里虽然也是个开国功臣,但却早就功成身退了。
据她所知,这一族不爱权,也不好色,唯独较为贪财,但又贪之有度,不是那种毫无节制的主。
对于鲛奴,在宫内待了这么久她还从未听说过夏氏有人豢养鲛奴为宠的,连以前两次有富商讨好送鲛奴过去,也均被退了回去,只收了金银玉器。
这事挺蹊跷。
冰凝又问:“是何人让你送的?”
那猎人抓耳挠腮,只形容了送主的样貌特征,但究竟是何人却不知晓。
冰凝也不逼问,她知道这猎人应该没说谎,对于买卖而言,他们看的只是哪家出价更高而不是哪家的身份更好。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鲛奴?”美人再问。
猎人依旧没有多想:“东海‘鱼儿湾’!那里的鱼贩子从海里新捕了几个鲛奴,我去的时候恰好那些人在喊卖,我看那些鲛奴年纪都还小,好认主就要去买,想着一路倒腾过来。
不过,我要的那几个最后都被一个商人给抢了,他出价高。但是后来他知道我们是猎人就出了百两黄金让我们把他那几个新买的鲛奴送到东陆帝都的夏氏。
东陆就临着东海线,去一趟也不算远,百两黄金的生意我们肯定就……做了嘛……”
朱雀不知何时又从树上飞下来停在冰凝肩头,歪着脑袋用一双圆眼盯着那个回答问题跟倒豆子似的猎人。
而后在美人心头打趣:“公主姐姐怎的对东陆帝国还真上心啦?难道在哪儿住了一年半载的舍不得了?”
冰凝不动声色的回他:“什兰新贵好鲛奴做玩宠,不少人也都拿自己鲛奴数量炫耀资本,但我在帝都这么久却没有看见贩卖鲛奴的。
听说新贵里对鲛奴圈养一事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论是对豢养数量还是鲛奴地位……”
朱雀叹道:“那到底也是不成文的规矩,既然不成文了多少也就算不得规矩,要破总得破的,你看现在新贵不也对着鲛奴左拥右抱嘛?也就被发配驻守边关的,还看得严点。
不过也说得通,鲛奴太具魔性,曾经害的人也不少。”
冰凝道:“若他们只是守了‘不行买卖’的规矩,而可以接受别人的赠予的话倒也不算犯规。
只是看不出夏氏风清月明的表面下却有如此乞巧讨好新贵的手段和财力,实在是……不可小觑。”
朱雀:“自然是不可小觑的,你之前不也见识到了?”
冰凝摇摇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东海鱼儿湾上出现的鲛奴有些多……”
朱雀打了个哈欠:“唉!公主姐姐你怎的还有心思管那些,咱们当务之急是带着几块碎片和主人回去,让尊主把主人那一魄一影还给主人才是正事。
其他的,还是别惹一身腥了吧!”
冰凝不由看了看旁边对着猎人虎视眈眈的青霄,心中没有来的一痛,心说也是,她只要把自己心爱之人的“病”治好就好了,其余的事又与自己何干?
当下原本还要问的话都藏回腹中,只淡淡一句:“我问完了,你走吧。”
那猎人没料到这美人问话如此简单,放人也如此爽快,心中激动雀跃,但当看见旁边男人阴沉的脸时,他又哆嗦的试探:“那……他……”
意思是,青霄会不会为难他。
但冰凝根本没有在意猎人的试探,只是柔声对青霄道:“把网破开吧。”
随后“刺啦”一声,那尼线混着铁丝编织的渔网就被男人徒手撕开!
撕开后青霄往旁边站了一步,好像故意给他让出个道来,猎人见状哪里还肯多留在这煞星面前一刻?
只一步并做三步的跑。
正自又紧张又激动的逃命间,突然一股钻心的痛楚由自己左胸处绽放,在毫无准备之下猛的炸裂又突然麻痹。
那个时候他整个人还止不住向前跑的势头,只是等忽而力竭低头去看时才发觉自己的胸口处有一个大洞。
大洞前后通透,印着他前方和后方的绿荫,腥红浓稠的液体却滚滚而落,而他胸腔内那颗跳动的东西此刻却被人握在掌中。
猎人目眦尽裂的倒下,在死的时候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要放他走的……”远处的冰凝看了看倒地的人有些无奈:“这样的死法……若让人瞧见了……”
“我才是,猎人!”青霄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冰凝,盛气凌人,也不知道他为何对杀死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执念,而且还要强调自己才是“猎人”。
冰凝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打算再和这位神智不全的主争论了,当下只是示意朱雀赶紧将这些死相奇异的尸体烧毁,避免落下麻烦。
刚吩咐完朱雀,冰凝再转过头时却见青霄正在嗅着手上东西,看模样甚至还打算尝上一口。
她面色突然煞白一步闪过去将东西打飞出去,恰巧青霄利齿落空,差些就碰到美人娇嫩的手。
“够了!收起你的尖牙吧!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以往对之温柔以待的美人突然恼火,语气也重了几分,青霄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给弄得愣住了。
冰凝见状又放缓语气,但异常严肃的道:“你不能……否则必遭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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