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天就挨饿

    车子向前行驶，快到地方的时候，林天扬说：“你的职务是总裁助理，稍后相关手续王秘书会帮你办，先到你的办公室做你自己的事情，下午会有一个股东会，你要参加。”

    “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张霁问道。

    “不需要准备什么，也不需要发言，进去看看熟悉一下公司的各位股东而已，会有其他人负责记录会议内容。”林天扬回答。

    张霁最怕这种说没什么安排的工作，这样自己就没有比对标准，反而要做很多事情，以防万一。

    下了车以后，林天扬直接带着张霁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张霁突然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服务台，坐着十几个人，一眼看过去男女比例很协调，各占一半，张霁猜测这应该就是林天扬自己的秘书团队了。林天扬在两扇门旁停了下来，说：“左面是我的办公室，右面是你的办公室，不打扰你了，先预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霁应和着。

    说罢两人各自进了办公室。张霁先看了看自己新的办公室，布置和装修很简约，视线很好，抬头望去，还能看到大裤衩。张霁回到桌子前，发现电脑桌面上已经存了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资料》。张霁刚要打开，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后，张霁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是林天扬的声音：“这是内线电话，在公司的时候，有什么急事就用这个联系我，准备的资料在你的桌面上了。”

    林天扬一个电话打过来，只是交代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张霁放下电话看了一看时钟，已经接近11点了，下午两点就要开会，张霁规划了一下时间，把自己手上的合作方的时间和项目跟进情况重新调配了一下，开始看林天扬给自己准备的资料。几百页的文档，从头开始看是来不及了，张霁打算先从中间开始看，开完后自己再补课。一直到下午两点，张霁都在看资料，午饭也没吃。

    看完资料以后，张霁不禁感叹：“老子英雄儿好汉啊！”真滨资本现在的老板林天扬是真滨资本第二大股东格雅集团老总的儿子，从这个角度说林天扬算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可是林天扬自从去年正式接手真滨资本以后，真滨资本在投资圈也越来越吃得开，几个林天扬负责的项目都以出人意料的营收让人羡慕和佩服。可张霁注意到的是，林天扬现在就是真滨资本的第一大股东，而自家老爸持股18占比第二，也就是说林天扬不是自己手里拿着股权进入的，而是林天扬自己或者林爸又买了一个大股东放在林天扬手上。那么现在，林天扬已经是真滨资本的实际控制人了。那张霁不明白，真滨资本的市值并不低，林天扬一家为什么非要花双份钱在这上面呢？

    张霁还来不及想，就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上午去接自己的王秘书，通知自己和林天扬一起过去会议室。

    张霁带好电脑，关上办公电脑，出了门，和林天扬一起向会议室走去。路过茶水间，张霁闻到咖啡的香味，才想起来自己没吃饭，顿时就饿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让林天扬等自己，于是只能祈祷今天的会早点开完。

    进入会议室以后，张霁发现，今天算是一个股东大会了，几乎持股5以上的股东都来了，看这架势，今天是要有大事。

    会议上，先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开口，客气了一番，感谢各位股东的到来，这是本季度的总结会议，接下来将由几个主管针对上个季度的项目情况和大家汇报，同时这个会议也想听听各位股东对于公司的一些经营情况的想法，以及对于之后的规划和意见。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林总，觅律是有什么独特的价值吗？您要投我们没意见，但是以这么高的价格去投一个发展渺茫的项目，我觉得不合适。”

    没等林天扬没回应，四周的声音陆续起来，张霁仔细一听，大多是质问，张霁一看这情形心想不妙，林天扬不会是把自己叫到真滨资本替他背锅的吧，张霁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大不了被人嘲讽一下，也没什么。”

    可林天扬一直没有开口的迹象，直到会议室里吵闹的不像样子，才有一个声音说：“我们吵来吵去，没有用，还是听听小林总是怎么说的吧。”

    小林总！这明显是没把林天扬放在眼里啊！张霁这样想着，也担心林天扬处理不来这个麻烦。

    “真滨资本过去一年不是只投了这一个项目，看样子大家倒是对于其他项目的利润情况一点都不关心。”张霁听着林天扬淡淡的回应。

    “财务报表大家都已经看过了，只剩这一个不理解。”一位股东说到。

    “项目刚投资，收益还没显现，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林天扬说。

    “林总，这个项目和达摩院是竞争关系，而且技术研发本来就是销金窟，你能一直投下去吗？”

    “看收益再做以后的决定，种子刚播下去，就指望它结果子，这不现实。”林天扬说。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让各位股东满意，质疑和不满的声音再次传来。会议室再一次变成菜市场。

    张霁看着林天扬用笔敲了敲杯子说：“既然大家都对财务报表没有意见，那要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说着林天扬就要起身。

    众人听到林天扬这样说，知道这位老板是不想跟大家解释了，而这又只是季度总结会，大家也不能真拿林天扬怎么样，就只好作罢。众人开始针对会议室大屏上播放的数据提出自己的想法，会议算是进入了正式议程。

    张霁在林天扬身边坐着，整场会议林天扬也没怎么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各位股东的发言，张霁也开始正式构建对林天扬的认知。首先，这个人自我意识很强，以结果为导向，在达成最后的结果之前你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和你聊。其次，这个人很冷，是很强大的那种冷，直白点就是什么都不怕，从他在今天的表现就能看出。最后，这个人的自我控制力很强，整场会议，张霁看不出他哪里满意哪里不满意，或者是生气还是开心，这不是单纯的表情管理，而是他向外传达的气场。张霁庆幸自己当初不了解他，要是事先知道会对上他，张霁觉得自己真没有胜算，因为他真的比那些资深律师难对付。

    会议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张霁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收获很多，这样直观的汇报，让张霁对近期各个项目的盈利模式以及相应的合作关系都有了很直观的了解，张霁也标注了一些信息，对于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张霁觉得还是有必要自己做一下股权穿透，这样以后真见到了这些合作方，也好把握分寸。

    会议结束以后，还安排了晚宴，张霁见林天扬没说话，就准备自己先跟王秘书过去餐厅安排一下，可没想到林天扬回头跟自己说，“咱俩不用过去。”张霁一边庆幸今天自己不用被灌酒，也不用被为难，另一面却想，自己不去倒没什么，林天扬不去，有点不合适啊。张霁想，也许这种事情对于林天扬而言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瞎操心，拿起电脑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张霁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肚子的抗议越来越强烈，张霁想先去茶水间找点吃的，解决温饱问题，再回来工作。张霁在茶水间没敢多停留，怕惹是非或是有人问起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拿着几块面包和一盒牛奶就往办公室走。半路上就碰到了王秘书，王秘书问张霁：“张律还没下班啊？辛苦了啊。”

    张霁看王秘书过来就知道林天扬这是也还没走，哪里敢说自己辛苦，“我这手头还有点事，处理完就走，王秘书也早点下班哈。”

    王秘书笑了笑，没几步路，俩人就到了办公室门口。张霁回到办公室也没了形象顾忌，几口就把面包吃下去了，又喝了好多水，张霁才感觉自己脑子又可以开始转动了。

    隔壁林天扬办公室，林天扬正坐在沙发上吃晚饭，配菜齐全，营养丰富。王秘书进来收拾了一下资料，开口说：“张律真挺负责的，今天中午没见她下楼吃饭，没想到晚上也是，只拿了几块面包，怪不得那么瘦。”

    林天扬听着王秘书这样说，自己面前的饭菜好想都变成了指责，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这么吃苦耐劳，你看看你，一顿三餐顿顿不落，还照顾人家呢，照顾到饿着人家去了。”想着想着，林天扬也放下了筷子，走向了窗前。

    其实，自己今天急着把张霁带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参加这个会议，自己手下的这帮股东们，都是自己的长辈，即使不是跟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这些年来对自家生意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帮助，父亲一直都没有过多干预过真滨资本的事务，交给了钱总直接打理，算是自家的诚意，表示格雅集团没有忘记这些朋友，可是时间久了，这些人看父亲没有过多关注，就拿着账上的钱投各自的项目，血本无归是常事，林天扬家里纵使再有钱，再顾念情谊，也没高尚到要为别人买单和收拾烂摊子的地步，于是林爸急着把林天扬叫回国，先解决真滨资本的事情，和国内的中级老妖怪交手试一下，等正式接手集团事务后面对总部那些笑面虎才不至于没有招架之力。

    别管外人怎么评价，林天扬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和这帮老人产生什么正面冲突，可是接下来，他要整合真滨资本所有的项目，为格雅集团扩充实力，或者把真滨资本送上市，那真滨资本那些乱账就不能不算，可是怎么算是个问题，林天扬并不只是让人把钱吐出来，他要的是连带着投进去的钱和整个项目都归自己，这样真滨资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扩展最大的规模。

    至于张霁，林天扬没有想利用张霁干什么，但是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人都已经安排到各个岗位上了，林天扬需要一个信的过的人，虽然只和张霁见过几面，但是林天扬莫名觉得张霁可信。虽然张霁接下来也会进入对手的调查名单，可是林天扬却一点都不担心。思虑片刻，林天扬又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研究数据。

    张霁这面再一抬头都已经到了11点了，这才把今天落下的工作处理好，张霁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天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