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和甲方见面

    张霁朋友的效率很高，当晚七点左右就收到了反馈，现在市场上活动的法律科技公司有400家，但是这其中有很多做法律咨询的，都是皮包公司，以割韭菜为生，这样大概有一百多家，其他的行业内有竞争力的检索和中台系统，张霁也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和觅律有一些竞品关系的，大概是在50家，但是也不能完全说是竞品，主题是一样的，就是实现手段各不相同，有的团队注重内容，有的团队主动营销，觅律是走技术流的，至于这些竞品名录，张霁的朋友说，这个涉及到商业秘密，她没细问，也不方便透露，但是可以在各种年会上找一找，也许就会有新发现了。

    张霁马上在和孙微微、潘鸿三个人的小群内同步了这个消息，工作量不能说骤减，但是至少明确了一些，而且只有50个团队，圈子内总有人能和她们搭上联系，三人打定了主意以后，各自认领了一波任务，约定周三晚上碰面商量。

    虽然说竞品数量确定下来了，但是张霁仍然没有松气，马上投入到对相应产品的背调之中，包括但不限于这些竞品的产品逻辑，发展历史还有创始人的理念等等这些资料，接下来这两天，几个人各自忙碌着。

    周三下午，三个人在小会议室碰面，张霁在不停的喝咖啡。孙微微和潘鸿也没好到哪里，三个人每人整理的资料都有上百页，各自介绍了自己整理出来的信息，然后找到了几家和觅律真的具有强劲竞争关系的团队，三人又对资本选择投资的逻辑进行了一番推演，直至深夜，三个人才觉得这部分的前期准备应该没问题了，只等明天和几位高伙汇总以后再行修改。

    周四早上，整个团队的人都在会议室集合，汇报各自这三天来收集到的资料，先从张霁她们三个开始，逐个分析4个竞品和觅律产品的优缺点，不断有人提出疑问，张霁也在不停的记录，她们毕竟是外行，这些产品逻辑和优缺点，恐怕只有甲方的研发人员才能解答，然后齐律和何律各自分享了他们所查到的融资信息以及人员资料，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还没结束。

    三个小组各自汇报完，孙律点了点头，算是对大家工作的认可，然后开口说道：“明天是和甲方的第一次见面，我和何律、张霁以及孙微微一起过去就好，微微你准备一下，今天的这些资料形成一个文档，明天当场展示。”

    孙微微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什么声音，随后马上向张霁发来求助的目光，张霁微笑会应，算是表示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中午三个臭皮匠组合在一起吃饭，孙微微直接说到：“让我上，我去念ppt嘛？”

    看着孙微微着急的样子，张霁还是仗义的表示，我先做ppt初稿，争取晚上下班前给你，这样你晚上还有时间自己微调，这样就没那么匆忙啦！

    孙微微差点当场任张霁做干妈，并表示以后谁惹我霁姐，就是和我过不去！潘鸿看着两个姑娘一副仗剑走天涯的气势，哪里敢插嘴，只能默默吃饭。

    张霁吃完午饭马上就开始做ppt，毕竟真耽误了进度，真不好交代，下午5：30，张霁把初稿发在了小群内，并建议孙微微先看看，这样她还能帮忙修改一下，孙微微发了一个狗腿的表情包后，连忙表示已经很感谢了，让张霁赶紧下班，明天甲方楼下见。

    张霁看到消息后，也没急着走，而是仔细把ppt的环节都梳理了一下，脑海里做好了预案，明天一旦有什么意外，至少要有保底的准备，忙完这些，一抬头窗外已经灯火阑珊了，张霁收拾好东西回了家。

    可是躺在床上，张霁却久久不能入睡，她在想时隔五年自己居然真的有机会去看看这几个学霸，他们这几个人应该都成家了吧，说不定孩子都很大了。然而张霁想的更多的是，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一下，是不是也考上了名校，日子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这样翻来覆去中，张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睁眼也快7点了，收拾一下张霁就出发了。

    甲方很贴心安排了人出来接，上楼以后发现这个会议室里真是来了不少人，甲方的股东们机会悉数到场，一个副总在逐一介绍，介绍到最后两个创始人的时候，张霁抬头看了一样，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大变化，就是一个继续瘦的像个猴——章总，另一个继续可爱的圆滚滚——滕总。

    一番介绍后，正式进入主题，先是孙微微对我们收集到的资料进行了分享展示，展示中，孙微微也适时的提出我们之前讨论过的疑问，甲方的相关人员也在积极解答，互动氛围不错。为了避免占用大家更多的时间，孙律提出有关产品的问题，稍后我们进行一对一解答，现在要跟对方明确一下，在这次合作中，哪些目标一定要达成，还有谈判的底线和筹码各自是什么。

    谈判的目标是甲方的一个创始人说的，以20的股权换2个亿的融资，但是在融资后，投资方不能过度干预公司的经营以及产品研发过程，要给予公司足够的自主权。且投资方不能对公司后续的投资对象做限制。

    这三个要求，意料之中，只是执行难度很高，通过这几天的资料分析，用20的股权换2个亿的融资，对于这种初创团队而言，投资方一般不会那么大度，毕竟项目还没有成功，没有获得市场认可，那么别说是这样进行融资，就算是股权全给人家，换2个亿，投资方也不一定会同意。张霁飞速想着对策，总归是要用数据说话的，先确定公司的市场占有量，以及潜在占有量，还有产品未来的升级方向，如果这里足够动人，那么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要投资公司不干预后续公司决策，这个真不好说，因为现在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是单纯的看中了这个项目，想要赚点钱，还是为自家以后的发展做铺垫现在还不清楚，这里只能做两手准备。

    最后那个，不能限制以后的融资，这一点其实说来，是要看运气的，有的投资方秉持有钱大家一起赚的想法会欣然接受，但是有的投资方会把这定义为没有诚意，能不能谈下来，全看前面的铺垫怎么样了。

    一番盘算下来，张霁团队这面没有给明确的答复，只说要准备准备，下周定个时间，那时候也会和几位创始人沟通需要配合的事项。

    午饭是委托人这面安排的，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一群人里，对方公司的运营主管也在，整顿饭下来都不算尴尬，张霁和孙微微也附和着说一些对面创始人团队很优秀的场面话。

    是啊，不然说什么呢，跟北大学霸聊天体物理嘛？

    告别的时候，委托人一行一直送到了上车点，张霁快上车的时候，滕总突然说了一句：“我好像记得你，之前有一次活动，是你和我对接的嘛？”

    张霁愣了一下，笑着回答道：“可能也是接您的人太多了，我又长了一张大众脸，您一时记错了呢。”

    滕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张霁转身上车，和小伙伴离开了。

    车子开动以后，张霁的思绪也被窗外的风景带走，那时候她还没毕业来北京实习，恰好实习的公司办了一个大规模的峰会，的确是她和觅律对接的，为了不出差错，当年她就查过这家公司的资料，知道这几个创始人的事迹，她还记得当时看着这些天才的事迹的时候，心里的尊敬，这些人是真正的用努力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人，现在也许正在为改变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可是自己没有为这个世界的改变做什么，成为了这个世界当中最普通的一个螺丝钉。

    可是最让张霁难过的是：即使这样平凡，她却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