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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大重楼VS赢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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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重楼捻了捻红封,知道里面是银票,估计百两以上。再看这一桌丰盛菜肴,食指大动:“去岁,陛下将鸭馔定为国宴,没想到今年就尝到了。”

    两个大厨掩口笑,百草诗道:“不用怀疑,你吃的绝对是正宗国宴,还是全聚坊大厨烹饪。”

    在皇家为婿的日子,他不曾享用。而今在边陲小城,居然可以尝到。人生便是这样,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最难能可贵的是,公子是朝廷三品大员,夫人是北齐郡主,却毫无架子,和他一起吃饭过年。眼底便似落了雪,些许酸楚,而更多感动。

    “便是公子夫人赶我走,我也不走了。”他站起身来,给折羽和百草诗敬酒。

    折羽夺下百草诗手中的迷你小酒杯,换上一杯茶,“你的心意,他能懂,茶就好了。”

    百草诗好无奈哦,捻着手指,“过年啦,就一点点。”

    “一点点也是不行的,我赞同折羽。”咬了一口鸭腿的真一,口齿不太清晰地说道。

    难得,这两人达成了共识。

    大重楼并不纠结,“夫人,茶和酒都一样,重在心意。”

    他率先一杯饮下。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

    期间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请自来赢哲礼。

    他带着个两个侍卫,侍卫手中拿着托盘,盘中有美酒。

    “过年了,本王寻思着,来看看太常寺卿,没有打扰你们年饭吧。”说话时,赢哲礼发现,这一桌不光有护卫,居然还有厨子。这太常寺卿,私下这么……平易近人吗?

    折羽象征性回礼,“谢礼王美意。我们这儿年饭简陋,就不留礼王同饮了。”

    那意思,哪来的回哪去吧。

    赢哲礼这才注意到所谓的“简陋年饭”,没忍住喉结滚了一下。麻了,这叫简陋吗?这是国宴级别的好吗?全鸭宴。他去年可是吃过的,后来去全聚坊也吃过几次,在他心里,全聚坊犹在天下第一楼之上。

    鬼使神差地,他冒出了一句话,“本王不嫌弃,能与民同乐,本王心喜之。”

    民是谁?自然是同桌的护卫和厨子了。

    回应他的,是桌子上酒盏的晃动。

    大重楼低着头,他身前的酒盏晃了两晃,发出了似破碎没破碎的声音,而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恢复平静。

    桌子底下,真一踢了大重楼一脚。

    赢哲礼一个激灵。

    这是他出入战场训练出来的敏锐,刚刚那一刹,分明是杀气。

    杀气来的快,消弭地也快。他甚至没注意到,这杀气到底来自谁。

    “你送送王爷。”这句话,折羽是对真一说的。

    真一刚要走,大重楼已经扯住了他手腕,“大人、夫人,你们先吃,我恭送王爷。”

    说着,人已经到了赢哲礼身边。“王爷,请?”

    折羽给了大重楼一个警示的眼神。

    在入丰城之前,折羽和大重楼有过一次简短的谈话。也是在那次谈话中,大重楼透露,礼王妃前段时间差点闹出人命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不过这件事情最后被礼王压下来了。

    这本是秘辛,至于大重楼怎么知道的,折羽没有问。

    人皆有秘密,只要人忠诚,其他的并不重要。

    这个秘辛,也帮助折羽在与赢哲礼的对话中,占了上风,成为一个重要的攀谈筹码。

    而现在,礼王一现身,大重楼反应明显不对,折羽怎么察觉不到?

    时而,以眼神告知,不得轻举妄动。

    赢哲礼盯着这张陌生的脸,心中反复确认,不认识。可这冷肃的气息,从何而来?

    两个人穿过游廊时,赢哲礼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本王吗?”

    大重楼恭敬抱拳,手背上青筋突出,沉声答:“王爷身份贵重,又曾出入杀场,万人景仰。小人认识王爷,王爷不认识小人。”

    这话说得赢哲礼很高兴,“看你倒是知情识趣,也是个练家子吧。对于行伍可有兴趣,不妨到本王麾下……”

    没等说完,大重楼又躬身一礼,“王爷,一仆不事二主。太常寺卿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

    赢哲礼隐隐还觉得有些遗憾。“唉,可惜了。”

    “不可惜。王爷,小人就送到这里了。”说着,他已然转身,走进风中。

    赢哲礼眨了下眼睛,只觉得这身材,有些熟悉,可实在想不起来。大抵世界之大,相似人过多吧。

    不过想到自己堂堂王爷,吃的年饭还不如三品官,顿时大感不悦。一条旨意便在军中下达,让丰城富商进献年节美食佳肴。

    夜晚之时,照例依旧守岁。整个城主府都点上了烛火灯笼。

    百草诗因为身体不佳,折羽不许她迟睡。

    “你先休息吧,我呀替你守岁。”

    百草诗想到去年除夕夜,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折羽。甜蜜如冬日里的红梅,层层绽放,令人回甘。她便在他的掌心画圈圈,“羽宝,长夜漫漫哦,你和我一起。”

    折羽简直是被她在心头纵火,一个小小动作,都能让他为之悸动。可眼下却不合时机。

    他扶着她的肩,让她躺好,又给她盖好被子。“你躺着,我去给你煎药。”

    百草诗坐起来,“有饴糖或蜜饯吗?嘴苦。”

    想到在现代,多少人因为苦而拒绝中药。她病重这一个多月,简直对药过敏了。

    桌子上,还有些糖果。折羽剥一块给她。

    百草诗含在嘴里,嘴角上扬,忽道:“头低一点。”

    折羽依言而做。

    百草诗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唇,含糊不清说了句,“羽宝,新年快乐。”

    分不清是女子的香气,还是糖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在口腔回荡。

    折羽的心搏动地更加厉害,掐着她更见纤瘦的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同时,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将她的唇线临摹。

    “乖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百草诗重新猫回被窝里,被子盖到了脖子上,露出了脑袋,眼睛里都是碎了的星子。“去吧。”

    折羽出了房门,天已黑。

    迎面走来一人,穿着宽大的黑色大氅,头戴风帽,遮住了大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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