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他们能不能争气点?
只见祝元基弹到空中,都还没来得及调一下姿势,又被轰趴在比试台上,而后高高弹起。
“轰轰轰轰……啪啪啪啪……”一个个雷球接连落下,一声声脆响接连响起。
比试台上,一道人影不断被天雷轰趴在地,又不断的弹起,然后再被天雷轰趴、再弹、再趴、再弹……
空气中,一股血腥气飞快的弥漫。
自第三道天雷开始,祝元基的护体罡气就被轰得粉碎,而后每一次都是以血肉之躯与那坚硬的青石地面亲密接触……呃,不是血肉之躯,是血肉之脸,他是脸朝下的。
于是,每一次“啪”的脆声响起,便见一篷细密的血珠如水花飞溅。
终于,七道天雷全部落下。只听“啪”的一声,祝元基最后一次以脸着地,自数丈高空重重的摔趴在比试台上。
全身青烟袅袅,双眼紧闭,口中哗啦哗啦的吐着血沫,身体却还象刚才那样,一弹、一弹、又是一弹。
毕竟是雷灵之脉,他倒没有死在那天雷之下,更没有被天雷轰成齑粉,但这样的结果,怕是比死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不知何时,密布天空的阴云悄然散去,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地,但整个浩气峰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依旧陷于呆滞之中。
原来,世上还真有人这么好运气。先是陈云天真元自爆,而后的祝元基又自找雷劈,接连两场都是不战而胜,这个楚清寒前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高香,哪来这么好运气?
看着对面还在血泊中弹啊弹啊弹个不休的对手,楚清寒收起术法,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神情更加无奈了。
陆清漓也是一脸的郁闷:我就想看看清寒师兄的真实实力而已,有这么难吗,有这么难吗?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你们争点气好不好啊?
好吧,也许不能怨他们不争气,要怨也该怨孔义文才对。先是一招云浪重将陈云天害得半死不活,接下来又一招七雷天剑将祝元基雷得外焦里嫩。
这都什么剑技术法啊,还地品?下意识的,陆清漓朝着孔义文望去。
观礼席上,吕修远和孔义文、贺玄霖几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也和旁人一样的满脸呆滞。
败了,祝元基竟然也败了,败得和陈云天一样的莫名其妙,一样的凄惨……不,比陈云天更惨!
相比之下,反正是吕修远身后剩下的几名弟子反应更快。
不等师父吩咐,几人就齐齐刷刷的冲上比试台,其中一人飞快的拿出疗伤灵丹给他服下,另几人输入真元帮他炼化丹力,等他伤势稍稍稳定一点,便七手八脚的抬了回去。
有过一次经验,这回轻车熟路,动作更加的麻利了。
“师傅,二师兄他……”安置好了祝元基,一名弟子来到吕修远的跟前,神色沉重的说道。
“不用再说了。”吕修远这才回过神来,却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挥手打断。
但凡有一点眼力都看得出来,祝元基一身经脉尽碎,仇势比陈云天只重不轻,就算治好恐怕都要落下终身残疾,又哪需要他来多说。
先前还在想着,即便废掉一个陈云天,好歹还有个祝元基。虽然三系灵脉资质差了点,但凭借着那条雷灵异脉,再加上七雷天剑这一地品剑技,浩气仙门依旧可以凌驾于众多玄品仙门之上,依旧很有希望跻身地品仙门之列。
谁知道,如意算盘都还没打完呢,祝元基就落到这般下场。
吕修远一颗心仿佛被利剑搅得四分五裂,只是片刻之间,整个人就苍老了几十岁。
“孔大人,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深吸一口气,吕修远嘶哑着嗓子问道。
上一场陈云天意外失手,还可以说是他急于求成,那么这一场呢?
因为资质不算出众的缘故,祝元基的心性本就比陈云天沉稳许多,再说有他的前车之鉴,怎么可能也急于求成?
“这个,这个……”孔义文总算如愿以偿,亲眼见证了天雷七剑的真实威力,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
面对吕修远的质问,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急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贺玄霖。
可惜,贺玄霖那神经质似的笑容还僵在脸上,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又能给出什么解释。
“没道理啊,师公亲手珍藏的绝学难道还能有错不成?
神与气和,舍气从脉,脉与神合……意凝风府,神聚百会,以剑御雷!”见贺玄霖没办法帮忙解围,孔义文心头更是慌张,假装没看到吕修远质问的眼神,自言自语的念叨起了七雷天剑的心法口诀。
“等等,不是意凝百会,神聚风府吗?”贺玄霖蓦的抬头,迷茫的问道。
和孔义文不同,他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术修,从小便将曾祖珍藏的仙门绝学背得滚瓜烂熟,一下就听出孔义文背诵的心法口决不太对劲。
“什么,不是意凝风府神聚百会,难道我记错了?”孔义文一脸惊讶。
什么叫难道你错了,这个“难道”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没有记错,祝元基怎么可能将自己雷得外焦里嫩?贺玄霖总算找到了原因,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孔义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哦,那我应该真的记错了。”孔义文总算找到了原因,如释重负的说道。
他就说嘛,师公大人受伤之前可是劫变之境的强者,他老人家以可能犯错,错的原来是自己。
旁边,吕修远已经气得全身颤抖。
记错了,堂堂地品术法你居然能记错,这会害死人的你知道吗,知道吗?!!
不用说,上一场陈云天真元自爆,肯定也是因为他记错了心法口决。
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坑爹货啊,就这智商还能当上执事,仙盟会的人全瞎光了吗?
“你……你……”吕修远指着孔义文,嘴唇哆嗦着,一口老血都涌到了嗓子眼上。
冤啊,输得太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