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章 太学之剑拔弩张
国师和大萨满正双目紧闭坐在光柱前,平伸双掌全力施为,一道白色一道蓝色两道灵力光芒引导着巨大的光柱。
太子窦明志看着这奇瑰的一幕,这一切就如府里师爷的描述分毫不差,师爷果然料事如神。
既然师爷说窦明远留不得,那就杀了吧。
陌上公子人如玉的太子窦明志眼中一道凶光闪过。
悄无声息间,商大立带领着一队绣衣使包围了太子这一队人马。
穿着一身红色蟒袍的于野望,拔出长刀指向了商大立,“见到太子殿下,见到本驸马,你敢不跪?!”
商大里一身黑色绣衣使袍服,胸口衣襟上绣着一只大红色铁爪凌空下击的雄鹰。
“奥里西斯法外之地。”,商大立拱手向太子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
在奥利西斯,众生平等。
“老三又升了你的官?”,太子窦明志冷笑了一声,红鹰绣衣使已经是绣衣使中最高等级。
于野望看着盘腿而坐的国师,一脸厌憎,长刀一震就向奥里西斯总控制室跃去。
趁乱杀了国师,断了公主的痴念?
就在这时,总控制室里一阵摄人心神的咔啦啦响声,一个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再进一步,死!”。
这种金属的咔啦啦声,众人都没有听到过,并不以为意。
于野望笑了起来,这天下居然有比自己狂的人!
他凝神全身灵力灌注,肉眼可见缕缕白气从四肢百骸向周围散开,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淡淡的气境。
在场的人连太子都震惊了,于野望不过20出头,灵修已达灵君之境,离灵皇也就一步之遥。
于野望看着头顶十几个黑洞洞的铁管,心里有点纳闷,这个是什么武器?
那铁管闪发着嗜血的暗光,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了整个控制室。
于野望一挥手,身后镇妖降魔司的一众捕快疾冲进去。
弹指间,轰天巨响,在场的人听到了他们闻所未闻的哒哒声,控制室里碎布片碎血肉碎骨头渣子四处飞溅。
浓重的烟雾散去后,国师和大萨满依然盘坐在光柱前闭目施为。
不知道屋顶的那些个铁管子如何精准地避过了这两位。
冲进来的几个捕快全身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早已气绝身亡。
于野望伸出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屋顶上的几个黑洞洞的铁管已经自动全部对准了他,就等他的脚落地。
于野望一介武夫,但也不傻,这种迅捷如暴风骤雨的射击,不是人力灵力可以对抗的。
他慢慢地收回脚,头一次对一种武器心生畏惧。
一个被打断的残手啪地一声打在了太子窦明远身上,几滴鲜血溅到他脸上,他却没有力气去擦掉。
浓重的血腥味差点让太子吐出来,这样的狂轰乱射血肉横飞太过震撼,让他全身虚脱汗如雨下。
光柱的嗡嗡声渐渐弱了下来,若有若无的人影开始闪现,终于两个人出现在了大厅中间的地上。
国师离的近,一见两个人身上都未着寸缕昏迷不醒,脸瞬间白了。
他飞快地脱下了身上长袍,将叶听南紧紧裹住。
旁边的大萨满也如法炮制将窦明远裹成了一个粽子。
两个人一人抱一个从控制室跃了出来,国师一脸的惶急,不知到两个人为何如此模样。
商大立带着绣衣使上前护住国师和大萨满,戒备地看着太子和于野望。
“本太子只是担心三弟的安全,你们把秦王带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意欲何为?”,窦明志一见情形不对立马改口。
商大立见状一拱手说道,“既如此,卑职就代我家王爷谢过太子!”
说完,绣衣使簇拥着国师和大萨满急速离去。
太子和于野望站在门外,看着控制室里一地的残肢断臂,沉默半响走了。
太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强硬彪悍如父皇者,会允许一个法外之地存在于京都之中。
无他,打不过罢了。
一队人马狂奔到王府门前时,王府门口那条街今天份外的热闹,多了许多生面孔。
商大立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太后的,皇后的,皇帝的,王爷的无数个派系的密探在此等候消息。
说不定还有大夏、大丽的细作。
王爷和王妃平安回来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失望呢。
无心仔细检查了窦明远和叶听南,叶听南只是劳累过度,窦明远的腿堵死的筋脉却是彻底打通了。
无心不由啧啧称奇,百思不得其解,下定决心要到奥里西斯拜访那位系统先生,切磋一下医术。
深夜,叶听南刚清醒过来,就看到一双凤眸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你半夜不睡,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叶听南仔细一看,原来是窦明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刚刚想到你在那个大床上的样子,流鼻血了,所以”,窦明远一脸沉醉。
这个人刚做过一个大手术就情难自禁?半夜发情?
叶听那瞪圆了眼睛看着窦明远。
“你穿的那件连衣裙也很好看,我画了样子让府里的绣娘做了,不过只能在卧房穿给夫君我看!”
“还有,我饿了,老婆大人还能再煮碗方便面不?”,窦明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床底下的小黑探出了脑袋,“我也要吃方便面。”
叶听南一巴掌将它拍回了床下。
“老婆大人,要不我们再穿一次去吃碗面?!”,窦明远又提出了一个方案。
这次穿越花费了奥里西斯一半的灵石储备,为了一碗面再来一次,叶听南在想系统听到了窦明远的话会不会气到短路宕机。
秋天的早晨,阳光和煦。
王府中庭里,一方池塘里假山灵秀,四周遍植青松、翠柏、紫薇、玉兰。
小黑正在池塘里戏水玩耍,一棵玉兰树上窦明远的灵兽赤凰正凝神看着小黑,一身的五彩羽毛在朝阳中璀璨夺目。
一红一黑眼神胶黏在一起,一副情深缱绻的样子。
国师最近就住在王府里,此刻正坐在一株玉兰树下,闭目吐纳。
他的头顶上方隐隐云蒸霞蔚,风卷流云,显见的国师的修为大成。
叶听南走出了房门,看着这美好的一幕,微微一笑,好吧,愿天下有情的生命统统成眷属。
窦明远还没有醒,叶听南在王府大院里跑步,最近她灵力见涨,走路都带着风。
商大立跟着后面央求着,“王妃小主上,属下跑不动了。”
“谁也没让你跟着我跑步啊。”,叶听南的一头黑发只简单地扎成一个大马尾,额头上都是晶莹的汗珠。
“属下是担心小王子,王妃这样跑,小王子肯定会嫌太过颠簸的。”,商大立担心地说着。
叶听南有点想笑,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商大立一边跟着王妃跑步,一边远远朝司琴抛了一个媚眼。
他们刚刚成婚,到哪里都形影不离。
这时候,突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拦截的绣衣使。
商大立一眼看过去,这侍卫眼生的很,不是秦王府里的。
就听得那侍卫大喊道,“王妃,王妃!求求您去救救我家小世子您的徒弟吧!一大早的那帮质子们就在宫里和我们打群架,那帮番邦狗崽子们个个心狠手辣,王妃快去救救小世子吧。”
叶听南一听,连忙让那侍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太学里早读时分,太学里李太医的儿子李明轩也许是起得早了,在那里打瞌睡。
太学里有很多外国的王子公主也在一起上学。
大夏皇帝的弟弟、卷发蓝眼的威廉亲王,一位看到书本头就疼的主,正百无聊赖。
他看到了李明轩手里捧着书本,头却点成了小鸡啄米。
威廉促狭地笑了起来,大声起哄说李明轩同学是陪太子睡觉累到不行了。
那李明轩一听红了眼睛,就要上前拼命。
窦远泽和孤僻的李明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本不想管这事。
威廉站在桌子上,用蹩脚的坤兰官话,大骂李明轩兔儿爷吃软饭,坤兰人吃软饭是传统强项。
这下可把小霸王窦远泽惹恼了,上去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威廉的高鼻子上,顿时鲜血糊了威廉一脸。
威廉吃了亏哪里肯让,大吼一声,他是质子们的头,自然一呼百应,课堂里顿时打成了一锅粥。
教书先生吓得抱头鼠窜,这要是被误伤了,都没地方去喊冤。
“你们这些番邦质子狗崽子,居然敢打本小爷!给我往死里打!”,窦远泽不知道被哪位抓了个满脸花,气得大骂。
威廉平时里嘴就刻薄,立马回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也就是一个质子罢了!”
窦远泽气得嗷嗷叫着一蹦老高,上前就要手撕了威廉。
叶听南到的时候,窦远泽站在那里已经瞄准威廉按动了袖箭机关。
商大立飞身而上,抓住威廉向侧方飞去,堪堪躲过了窦远泽那一箭。
商大立惊得一身冷汗,上次大夏祖坟被挖一事还没有了,威廉亲王再死在京都永安,那两国大战将不可避免。
绣衣使们冲进了太学,将这帮熊孩子控制住,窦远泽和威廉依然在隔空对骂。
这两个混世魔王骂得粗鄙不堪,估计各自皇陵里的祖宗们听到了都得从棺材里气蹦出来。
叶听南看着这帮孩子,那个腿瘸了,这个眼肿了,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连忙请无心给孩子们处理伤口。
受伤的孩子实在太多了,商大立巴巴地请了陈德,宣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李明轩站在那里,他受的伤最重,身上的白色布袍鲜血淋漓,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一个胳膊还打得脱臼了。
无心看着李明轩倔强的神情,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心里大是舍不得。
他站在李明轩面前,两个人几乎一样高。
无心拉起李明轩脱臼的右手,故作惊讶地说道,“咦,你看那边有个小狗在看你。”
李明轩听了,转头看去。
无心顺势一拉一拧,在李明轩痛呼失声之前,替他复位了手臂。
就在这时,太医中冲出来一个老者,径直来到李明轩面前,重重地一巴掌打得李明轩直接跌倒在地上
无心怒了,打孩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正要一掌拍飞那人,却认出了那人却是李安李太医。
他悻悻然住了手,将李明轩扶了起来,看着孩子猪头一样的脸,心疼得眉毛皱成了毛毛虫。
李太医在那里跳着脚骂自己孙子,“陛下恩典让你进太学,你不好好学圣贤书,整天和贵人们打架,害的全家都跟着你提心吊胆,这学还是不上罢了!”
说完拖着李明轩就走。
旁边的大夏威廉亲王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开心,拍着手笑着说道,“兔儿爷,赶快去找你的太子爷去求抱抱求安慰吧!”
李太医的老脸红得要滴下血来,拉住眼泪鲜血糊花了脸的李明轩就走。
“慢者!”,无心冷着脸拦住了李太医。
他小小的身躯上衣衫鼓涨,怒眼圆睁,头上的头发根根直立,浑身隐隐生成了一圈气场,不时有火花爆燃。
无心猛地跃起,身形如鬼魅,重重地一巴掌打得李太医,趔趄着倒了下去。
他正要再打,手却被商大立死死拖住。
李太医躺在地上咳嗽着,哇地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两颗牙。
无心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冷冷地说道,“你这老糊涂,孩子受了委屈,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如果你爹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
李太医听他孩童模样,话却说得好像老子教训儿子一般,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无心看着许明轩,这娃娃原来就是自己重孙子,想到他受了欺负,心里顿时疼得不行。
他转而怒视着威廉亲王,“你这孩子年纪小小,就胡说八道毁人清誉,小心本尊毒哑了你!”
威廉亲王养尊处优身边高手无数,哪里惧怕无心的恫吓。
“本王明明说的是真话,哪里是胡说八道了?我们好几次在宫里僻静处看到太子抱着他,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我们可没冤枉了他。”
无心听了心里一沉,疑惑地看着李明轩,自己这个重孙子。
李明轩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不耐烦带着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虽不大,但那人显然使用了灵力,沸反盈天中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