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章 国师的伤口
国师和叶听南对望了一眼,转头看去,一位贵女穿着浅红色广袖留仙裙分花拂柳而来。
很美的一位女子,可惜眉宇间带着戾气。
“秦王妃和国师偷偷摸摸在这里干什么?”,德荣公主窦明慧冷声说道。
“我们在这里光明正大地欣赏绿牡丹,如果偷偷摸摸那就要去桥下这些地方。”,叶听南淡淡地说道。
“你?!”,窦明慧大吼了一声,“你竟然敢对本公主不敬!”。
“没有啊,请公主明示,本王妃刚才说的话里哪一句不敬公主!”,叶听南不疾不徐地说道。
窦明慧一时语塞。
国师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他向公主一拱手告辞而去。
窦明慧迷恋地看着国师的高鼻深目,看着他下巴上可爱的肌肉凹陷,直到他高大的身形消失在一树杏花后面。
窦明慧无比惆怅,转头再看向叶听南的目光更加不善。
她从小到大一直爱慕着国师,可惜国师对自己一向敬而远之,有了叶听南这个小徒弟后,更是对自己冷若冰霜。
“叶听南你这个讨厌鬼,都是你挑拨着国师不理本公主!”,窦明慧气得眼圈都红了。
“公主殿下这是在不敬你的皇嫂吗?”,叶听南想着窦明远,转身想走。
“就你?!一个纨绔大草包,也不知道那个残废看上你哪一点了!”,窦明慧恨恨地说道。
叶听南的脸沉了下来,“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曾把秦王当作兄弟看待过吗?”。
“一个小宫女生的”,窦明慧一抬头看到了宫女搀扶而来的太后,立马顿住了口。
太后当年也是一个小宫女爬上的龙床。
众人纷纷行礼,太后赵香梅看了窦明慧一眼,没有言语,只是驻足细细欣赏着绿牡丹。
窦明慧殷勤地站到太后旁边伺候着。
“你们都去吧,秦王妃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赵香梅一摆手说道。
窦明慧气得一跺脚就走,怎么现在太后也对她青眼有加了呢?
花园里只余下太后和叶听南两个人静静地站在绿牡丹边。
春天的暖阳和煦,花园里凤尾蝶翩翩起舞,小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
“听说秦王病了?好些了?”,太后问道。
这几日,自从她请高僧将余乾的尸骨安葬超度后,她再也没有做过恶梦。
太后的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叶听南都比往日顺眼了很多。
“太后请放心,明远还年轻,会好的。”,叶听南小心地字斟句酌。
“嗯!秦王可有和你说过,他和一字并肩王的事情?”,太后试探着说道。
“没有啊,秦王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王爷能有什么事情?”,叶听南一脸的迷茫。
太后很满意,带着叶听南朝着御花园旁的沉香亭走去,那里国师正陪着帝后喝茶。
窦锋锐抬起头看着一身淡蓝色裙袍扶着太后而来的叶听南,心神恍惚了一下。
皇后冷眼旁观,自从叶听南入了皇帝的眼后,皇帝对宠妃董宛如倒是淡了很多。
反正不是这位就是那位,只要儿子坐住太子的位置,自己总归要坐上太后的位置,到时候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皇后看着皇帝愣生生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一阵风吹过,皇帝窦锋锐突然眉头微皱,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腥臭味道。
被父皇窦昊贤的地狱之火刺中的人,伤口经久难愈,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腐烂味道。
他随父皇的征战多年,对这种味道很是熟悉。
如今他在国师身上又闻到了。
地狱之火可是随父皇下葬了啊,窦锋锐的脸色变了。
他狐疑地看着安成国师。
安成国师恍若没见,正悠闲地欣赏着一株正开得灿烂的垂丝海棠。
“那日浣碧亭里,国师露的一手功夫好俊,要不我们君臣二人比试比试?”,窦锋锐微笑着说道。
安成国师心里叹息了一声。
他今天百般推辞,可是窦锋锐连着派陈德跑了三趟,执意要他陪同赏花。
难道皇帝陛下这次赏花宴本就是个鸿门宴?
国师向着暗处瞟了几眼,不知道魑魅魍魉会躲在哪里。
“陛下千金之体,贫道如何该敢”,安成国师起身行了一礼说道。
“陛下,让属下和国师比试比试吧。”,于野望站了出来,向着帝后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皇后清秀的脸上不由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女儿窦明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也好,于野望于将军不日就要和明慧喜结连理了,这里朕提前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窦锋锐说得兴高采烈,心里却是无可奈何。
于野望带着窦明慧暗地里出宫打胎被抓了个现行。
窦锋锐只得认了于野望这个驸马,总不能让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去打胎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请于将军和国师比试比试吧。”,窦锋锐说完看了一眼于野望,于野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在场的众位贵女,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宫家宴会邀请于野望。
叶听南却是大吃一惊。
她见过于野望的妻子安七娘,要不是躲在她的马车里,她不可能逃过魑魅魍魉的追捕。
这份恩情,她始终铭记于心。
公主不可能做平妻的,于野望做了驸马,那安七娘怎么办?
那边于野望和国师已经互相行了一礼。
于野望纵身而起,一掌击下国师。
宫廷比武,一向只比武功,不准使用灵力,恐怕那些灵兽惊吓了后宫中的女眷。
于野望醉心武学,统辖降妖伏魔司后,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搜罗武学秘籍,年纪轻轻武学已经登峰造极。
这也是窦锋锐对他青眼有加的原因。
两个人在御花园里腾挪跳跃,你来我往,看得窦锋锐鼓掌大声叫好。
叶听南却是眉头微皱,国师在水下岩墓中受了重伤,时间久了恐怕不是于野望的对手。
她刚想到这里,就见国师腾空跳跃躲避时,竟然似内力耗尽了,没有跳起来,结结实实挨了于野望的一掌。
那于野望顺势揪住了国师的衣领,用力向下撕去,一下子撕掉了国师的半边衣裳。
本来笑颜逐开的众位贵人们愣住了,有的还尖叫了起来。
场地中央的国师赤裸着胸膛,露出了纵横交错的旧伤疤,还有到处都是的腐烂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