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杀你全族
叶去病伸手接过,递香的那人哆哆嗦嗦地收回手,慌忙向后退,显然是骇得不轻。
本应热闹的葬礼此时此刻,无比安静。
众人的目光,均是落在这位身形巍峨,气势如神如魔般恢宏的年轻人身前。
叶去病将香举过头顶,放平至眉心,而后将这支香直接插到香案上。
余烟袅袅。
“我兄弟死得凄惨。”
“而你,却能躺在昂贵的棺材,办完热闹的丧礼后风光大葬。”
叶去病喃喃自语,眸底泛出寒光,“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便宜的事。”
他猛然将手向下一压。
距离十几米远的水晶棺材面罩轰然破碎,巨大的冲击力将李长卿的尸体压成一片肉泥。
“你怎么敢?”
李冰倩看着目眦尽裂,手指紧握几乎要掐进肉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是她亲堂弟啊。
被人上门欺辱至此。
这以后,李家还有什么脸面在?
“”
一众宾客看傻眼了。
登门送钟、毁尸,简直是闻所未闻。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两份礼物。”叶去病无视周围人的反应,回头看了一眼孙策,后者会意,立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不远处出现两个人,一人拎着一个大口袋,口袋看上去装了大件。
“扔到棺材里。”
待两人近了,孙策伸手一指,命令道。
两人一前一后,将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只死狗和一只死猪,在空气中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砰”
“砰”
两声重响。
死狗和死猪分别落在李长卿尸体的两侧,将棺材占得满满当当。
“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送猪狗给你,生生提升了你投胎的档次。”叶去病双手负后,一字一字地说道:“猪朋狗友为伴,一路走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冰倩,语气淡然说道:“距离一月期限,还有二十七天,好好珍惜。到时,送你上路。”
李冰倩脸色惨白,哪里有胆气说话。
“至于你,孙尚志。”叶去病转头,看向表情较之前畏缩不少的孙家族长,“一周之后,是天明的忌日。”
“到那一天,你带着参与陷害周家的所有孙家人,前往铁丘坟自尽。”
“不然,我杀你全族。”
说完,叶去病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你”
孙尚志骇的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一头栽在地上,人事不省。
今日第一次见面,叶去病给他的感觉,说得出做得到。
这位,现在放言要杀他全族。
“快,打急救电话。”
孙尚明连忙将哥哥扶起来,对着人群大叫道。
“这家伙,到底什么底细?”
一直不做声躲在人群堆里的赵隆将纸扇收起,满脸严峻。
他总共才见过这人两次。
第一次在梅香会总部,目睹李长卿被杀,他本人也被这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到现在还疼。
这第二次,这人大闹葬礼,送钟毁尸,当众杀人,猪狗下葬,威胁孙家,导致李家和孙家颜面尽数扫地。
而此人,似乎对这些不以为意,给人一种稳如泰山之感。
要么是通了天的人物,要么是真的亡命之徒。
不好惹啊。
一时间,赵隆周身上下泛起阵阵凉意。
“钱家的死刑犯,都枪决了么?”
路上,叶去病仰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养神,淡然问了句。
“已尽数枪决。”
孙策应声道。
“余者,徙三千里,就说是我的意思。”叶去病交代道。
“是,大哥。”
徙三千里,就是发配到荒远之地,自生自灭。
这刑罚,不可谓不重。
十几分钟后,两人回到江山别苑。
叶去病洗了把脸,喝了一瓶矿泉水,做到办公桌前,就听到红色电话铃声响起。
“我是叶去病。”
他拿起话筒,淡然说道。
“我是何欢,北境的事,你的看法?”一道苍老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何首辅,我没有看法。”
叶去病淡淡道。
来电之人,正是龙国最高行政长官,内阁首辅,号称三朝元老的不倒翁,何欢。
“王阁老对此事很不满呐。”
何欢的声音透出丝丝寒意。
“谁的锅谁背,谁的孩子谁抱。”叶去病依旧一副波澜不惊表情。
“我知道了。”
谁的锅谁背,意思是陈向南必须要受到处置。
谁的孩子谁抱,意思是如果内阁不给一个合理的说法,他叶去病就要进京,为北境三百万弟兄讨个公道。
这是寸步不让!
燕京,紫禁城,内阁驻地,一处简陋的小屋里,一位须发皆白的慈祥老者放下话筒,揉了揉太阳穴,就着温开水吞下几种降压药片,感到脑仁阵阵疼痛。
虽说龙国当前文尊武卑,但叶去病是个例外。
这位无数顶级军功加身,承载无数荣耀传奇的男人,尽收北境军心。
而北境军区,是整个龙国最核心最精锐的战力所在。
只要这人振臂一呼,反掌之间就能将龙国倾覆,继而称宗做祖。
这等人物,岂能轻易招惹寻衅。
更何况,此人武力通神,世间少逢对手,这样的人物,地位堪比大国首脑,即使他不带兵,也足以威慑一国。
更何况,此人眼中向来不揉沙子,又以护犊子著称。
王明阳啊王明阳,你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首辅大人,南方急电。”
秘书长直接推门而入,神色惶急地手里的密电递给何欢,嘴里同时说道:“江南军区力挺陈向南,支持王明阳对北境军方用强硬手段。”
“必要时,南方军区可以派军来燕京护城,和北境叛逆对决。”
“奥,是吗?”
何欢戴上老花镜,低着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左手重重拍在有些年头的黄花梨座椅上,雪白胡须上下颤抖,怒道:“简直胡闹!”
“江南军区,谁给他们的勇气,竟然敢放这种狂言。”
何欢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是火上浇油,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还有南方政界、商界的联合发声文件。”
秘书长又递出一份。
“联合发声?”
何欢伸手接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低头一看,讥讽道:“不愧是王阁老的根据地,这些人表态的很及时嘛。”
“好啊,好啊。”
“说得好啊,南方不愧是文昌之地,这遣词用句,被北方的大佬粗们上了不说档次。”
“听听,怎么说的。北境兵若敢行叛逆之举,南方军政商三界将予以暴击,将北境兵一朝尽数灭之。”
何欢看着秘书长,笑呵呵道:“告诉老头子,南境这帮人有多少年没打像样的仗了?”
秘书长低着头,不敢回应。
神仙打架,这时候,他躲都躲不及,哪敢胡乱说话。
“不过,这份护主的勇气着实可嘉嘛。”
何欢冷哼一声,重重将文件拍在桌上,放下老花镜,对秘书长道:“你先出去。”
“是。”
秘书长低着头,倒走着退出小屋。
护主,护哪个主?
何首辅这话,诛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