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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忘机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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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却笑盈盈的道:“哪里来的小孩儿这么可爱?不过,唉,可惜……可惜……”说话间又叹了口气,口气里像是极为惋惜。

    木七止笑道:“可惜,可惜什么?是不是可惜我年纪太小了。唉,你要是晚生个十几二十年,我还能考虑考虑纳你做我小老婆。现在么,唉,可惜……可惜……”他也学着那白衣女子的样子,不断的摇头,样子像是极为惋惜,从他的言辞间,自是嫌弃那白衣女子年纪太大,不配做他小老婆了。

    众人瞧着他插科打诨的样子,极为好笑,刘娥忍不住的抿嘴而笑,众人更是“嘻嘻、哈哈”的笑个不止,浑不像刚才生死相搏的紧张场面。

    兰嗅井适才还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木七止一通胡言乱语,却是教他破怒而笑。他背向白衣女子,生怕那白衣女子见他偷笑,更是掩嘴不敢笑出声来。

    那白衣女子一言不发,众人在讥笑于她,可她白如薄纸的脸上,没有一点颜色,谁也瞧不出她是否在生气。只听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尖尖的声音道:“小师弟,这小孩儿是谁?”

    兰嗅井见她有所问,正色道:“大师姐,他叫木七止,他和小弟说……他是树生的,他……他还说他一天要干七件坏事。小弟一时受了他的蒙骗,被他出其不意的刺了一剑,还差点丢了性命。”

    那白衣女子阴森森的道:“瞧你平时和机灵鬼儿似的,天底下又怎么会有人是树生的人?哼,还一天要干七件坏事,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话音甫毕,却见黄休笑道:“这可是你没见识了,他是不是树生的,怎能说一定就是假的?实话告诉你罢,他偏偏就是树生的,奚姥姥可会说假话。”

    黄休顿了顿又道:“嘿,他一天要干七件坏事,这事也假不了。这些天他在我身上干的坏事,每天就得有个四五六七件。”说话间,撸起衣袖,卷上裤管,只见青一块紫一块的,示给众人看。

    跟着黄休又说道:“就在刚才,他还骗得我跳了悬崖,虽说没摔死,可……可也眼睛、鼻子、耳朵统统灌满了河水。”

    那白衣女子没睬黄休,直问向木七止:“你今年多大了?”

    木七止更是一本正经的道:“你问也没用!想做我小老婆,等下辈子罢。哼,我宁愿娶个僵尸,也不娶你这么白的人。那僵尸不过只晚上出来,听人说你……你竟白天还出来。”

    那白衣女子倒也不怒,只见她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木七止问道:“又可惜什么?你……你为什么又要叹气?”

    那白衣女子道:“你这小孩儿倒是对我胃口……”

    话未说完,木七止道:“可是你不合我胃口,我瞧你一眼,整个胃都不舒服。”

    那白衣女子又道:“今晚的月亮你瞧过没?是不是又大又圆?”

    木七止道:“也不是很大,不过和碗口那么大而已;圆么,也……也不是那么圆,十五的月亮才圆,今天才十四,又怎么会是又大又圆?”

    那白衣女子听木七止一直在和自己抬杠,倒也不恼,只幽幽的道:“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

    木七止又道:“看到了又有什么好的?更大更圆的月亮我也见过,今晚的月亮也不过如此。”

    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又道:“我怕你再也见不到那更大更圆的月亮了。”

    木七止道:“啊?你……你的意思是我活不过今晚,明晚上十五的月亮自然是见不着了是不是?”

    那白衣女子道:“你这孩子倒也机灵,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话未说完,只听木七止巧笑的道:“有你们这三个坏东西陪我一块儿死,咱们再一块儿去阴曹地府做些坏事,那也有趣的紧。”说话间,只见木七止后面冒出一股白烟,这白烟中混着淡淡的紫色,霎时间一股臭气盈于山洞。

    木七止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咽下口去,又将这瓷瓶抛给刘娥,道:“你们一人吃一粒,中了我这‘断肠摧心散’,那可乖乖不得了。”

    刘娥一怔,心想:“他哪有什么‘断肠摧心散’?还不是在故弄玄虚?”

    黄休心下一动,知道木七止这是在有意蒙骗敌人,一把从刘娥手中抢过瓷瓶,倒出一粒,不假思索咽下肚子,说道:“你这些日子和忘机道人软磨硬泡,难……难道忘机道人把那毒药的秘方告知了你?你竟然也炼制成了?”

    说话间黄休转首和忘机道人使了个眼色,那忘机道人会意,道:“解药,我这也有,大家一人一粒,先服下。”

    忘机道人也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些药丸,给每人各服一粒。

    那白衣女子心下一惊,立马憋住了气,以袖捂鼻,道:“快,屏住呼吸。”

    兰嗅井不以为然的道:“哼,你这小子不用再这装腔作势,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什么‘断肠摧心散’?这毒药我连听都没听见过,哼,要是这毒药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一点儿事也没有?”

    木七止叹了口气道:“唉,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就忘了?”

    兰嗅井心中一紧,道:“我……我说过什么?”

    木七止道:“你说做坏事最有趣的莫过于用毒,你想教他什么时候发作就什么时候发作,你想教他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毒药这东西这么有趣,我可得好好学学。”

    兰嗅井惊道:“你……你说这毒药只是一时发作不了?我……我不信!”

    木七止道:“你最好别信,待会儿我亲眼见到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样子,那才叫有趣。”

    兰嗅井三人脸色大变,三人互望一眼,那白衣女子喊了一声“走。”

    跟着他三人抢到洞口,那红脸汉子在夺路而逃之际却顺势挥出左掌,结结实实打在木七止背上。木七止万料不到这红脸鬼说下手就下手,更没半点儿征兆,他“啊”的一声惨呼,跟着喉咙一甜,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黄休、刘娥见状,急奔了过去,见木七止脸色转白,嘴角边随着咳嗽,不的溢出鲜血,但见他有气无力的恨道:“想不到……想不到这红脸鬼这么狠辣,看来平时不叫唤的狗,咬起人来才最厉害,我……我可着了他的道儿了。”

    众人也都围到他身边,心想:“那红脸汉子掌势凌厉,他一个小小孩子,受了这雷霆一击,受伤委实不轻。”

    刘若拙伸出手指,搭在木七止脉搏上,只见他动也不动的把脉,脸上既无忧虑也无欢喜,实在猜不透他木七止还有救没救。

    半盏茶时分,刘若拙摇了摇头,又啧啧称奇的道:“奇怪……奇怪……”

    刘娥伤心不已,木七止三番两次救过她性命,他年纪虽然不大,鬼点子却往往出人意表,使他们好几次都化险为夷。

    刘娥抽抽噎噎的问道:“爹,七止他……他是不是受伤很重?他……他救过女儿性命,你务必要救他一救。”

    刘若拙微微颔首道:“奇怪,真是奇怪……”

    忘机道人问道:“刘师兄,有什么奇怪?”

    刘若拙道:“这……这孩子明明只有十几岁,内力却大的惊人,像是有几十年的内功修为,而……”

    忘机道人又忙问道:“而什么?”

    刘若拙道:“而且他任督二脉竟是通的,什么人会给他打通任督二脉,又什么人能给他打通任督二脉?”

    忘机道人道:“贫道不懂武功,还望刘师兄详述。”

    刘若拙道:“只有武功奇高的人,才能用内力助他人打通任督二脉。”顿了顿又疑道:“不……不过要打通此二脉凶险无比,没有武学功底的人,要承受这外部真气,轻则残废,重则毙命。而这少年,像是没学过武功,怎……怎么这任督二脉竟都通了,更还好端端的活着?”说话间摇了摇头,像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娥心中一凛,说道:“是了。爹,听七止说他自小以来,就有一个神秘人,偷偷给他灌输真气,昨……昨晚上那神秘人还来了,他飞花摘叶便能点人穴道,当真是不可思议。”

    刘若拙喃喃的道:“竟有这事儿?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真有如此高手,他能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打通任督二脉,那人却又安然无恙,这……这人究竟是谁?”

    忘机道人道:“要说天下武功奇高之人,当属正一派张天师。”

    刘若拙道:“张师兄内功虽深不可测,可……可是……”

    忘机道人道:“可是什么?难道连他也做不到?”

    刘若拙道:“不,不,贫道和张师兄十几年未见,要说一个人武功如此高,贫道第一个也会想到是他……”他顿了顿又道:“可刘师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偷偷摸摸的不以真面目示人?唉,张师兄年纪大了,也一向不下龙虎山,那人怎么会是他?一定不是他……”说话间又是摇了摇头。

    黄休不明所以问道:“刘道长,这任督二脉通了,能有助于练武?”

    刘若拙点了点头,道:“不错,任督二脉分别对应人身上十二经脉。任督二脉一通,那十二经脉打通起来便就容易了,如此才会有‘一脉通,则百脉皆通’的说法。”

    刘若拙顿了顿又道:“就好像是人身上的两条大河,每条大河又有许多支流。倘若大河中水流充盈,支流又岂会干涸?”

    黄休虽听他说的有些道理,可他半点儿武功都不会,又如何能领悟到其中精髓?他只嗫嚅的道:“是,是,可是七止他……他究竟要不要紧?”说话间又关切的瞧向木七止,只见他眼睛微合,昏迷过去。

    原来刘若拙等人到来之时,兰嗅井三个师姐弟正要对忘机道人痛下杀手,那忘机道人虽然不懂武功,似乎却对他三人使毒、放毒的手段了如指掌,倒也支持了片刻,地上散落的那些碧油油、红彤彤的银针正是忘机道人打落。

    可是时候一长,他免不了零星的被暗器所伤,不料他从怀中掏出些药瓶,拔开瓶塞,各倒出几粒药丸,一仰脖子,吞于肚下,吃了之后竟然没死。

    待那三个师姐弟以武功想要取他性命之时,刘若拙等人却及时赶到,刘千端、胡千通与他三人斗在一起,一时只稍落下风,可是不知为何,斗着斗着他二人突然脸色发青、发红,再斗得片刻,出剑越来越慢,最后竟慢慢的软倒在地,就此动也不动的死了。

    这一下,众人无不惊骇,想不到敌人使毒出神入化,教人防不胜防。

    仲千罡、廖千叶待要再上,只见刘若拙一摆手,道:“白白送死,徒劳无用。”他手提佛尘,做了个起手式,却不料一运内力,便觉胸腹间气血翻涌,真气难凝,忍不住“咳咳”的咳嗽起来。

    兰嗅井突然笑道:“师父还说这老道的武功有些门道儿,教咱们要万分小心,原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白衣女子却冷笑着道:“小弟,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当我和你二师兄这半年来只是在这吹吹海风?”

    兰嗅井道:“难道不是?”

    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那么疼你,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儿,还不叫你和我们一块儿来?”

    兰嗅井又问道:“那……那你和二师兄这半年来在这儿做了什么?”

    那白衣女子道:“我……我们喂这老道足足吃了半年的‘天一忧水’。”

    兰嗅井疑道:“为……为什么要下‘天一忧水’这毒,要是给他下些更厉害的毒药,岂不是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白衣女子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唉,厉害的毒药这老道怎会识破不了机关?只有那‘天一忧水’,无色无嗅,吃下这毒药又让人不觉,不过……”

    话音未落,兰嗅井突然笑着道:“不过要是一直这么吃,那可乖乖不得了,大师姐你说是不是?”

    那白衣女子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像是对他这答案极为满意。

    刘娥见父亲身中剧毒,又如何能再与人动武?手腕一抖,右手上的白金玉环向那白衣女子激荡了过去,这三人下毒不留余地,杀人不眨眼,刘娥一出手自也毫不客气,直取对方面门。

    那白衣女子身形一闪,躲过一招,不料她脚下尚未站定,刘娥左手上的玉环也已攻来,眼见就要直击当胸,只听“砰”的一声,那红脸汉子伸出通红的拳头,从侧面将那玉环打偏。

    如此,刘娥以一敌二,她招招都是杀招,直取对方要害,那两只玉环在她手中更是变幻莫测,有时明明是打向那红脸汉子,却在途中被那白绫一引,转而攻到了那白衣女子跟前。

    饶是他师姐弟二人武功不弱,又配合默契,往往一人在抵无可抵,防无可防之际,另一人中途解救,才得以化险为夷。

    那白衣女子料想以武功取胜是千难万难,攻守之际,冷不丁的施放暗器,刘娥自是早有防范,只听“叮叮”声不绝,白衣女子所施暗器都被刘娥手中的玉环所挡格。

    就在刘娥招招进攻之际,兰嗅井见她后背门户大开,“嗖”的一声,一枚碧油油的银针破空而出,射在了她后背心俞穴上,只听刘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觉心俞穴处麻痹,竟再也使不出内力。

    忘机道人知晓这碧绿银针的厉害,不由分说的喂到刘娥嘴里一颗药丸。有此解药,她所中的毒自是无碍,可武功却暂且使不出来。

    刘若拙自也瞧出,刘娥所使的这套武功,正是《御风剑法》,她娘将这套变化万千的剑招以两只玉环使出来,虽然不够凌厉,攻守却更令敌人难测,二者相较,孰优孰劣,实难定论。

    不过刘娥毕竟所学不精,很多精妙机要之处没能领会贯通,否则刚才有几招,运用的妙了,自可击中敌人要穴,便不致被身后的兰嗅井偷袭暗算。

    此时,刘若拙等人有武功的中毒不轻,没有中毒的武功又不是敌人对手,直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黄休与木七止相继到来,这才阴差阳错的把兰嗅井三人暂且吓走。

    忘机道人翻了翻木七止的眼皮,又替他把了把脉,只见他面容越来越舒展,最后笑着道:“好小子!你大难不死,将来必有后福。”说话间又是哈哈笑了起来。

    刘若拙道:“忘机道兄,这孩子有浑厚内力护体,虽一时死不了,不过……不过……”

    刘娥问道:“爹,不过什么?”

    刘若拙道:“不过眼下爹中了毒,功力使不出来,不能替他运功疗伤,要是这么拖下去,也……也终究不是法子。”

    忘机道人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要是三天前,贫道也束手无策,现在么,却有法子救他一救。”

    说话间,忘机道人走到八卦炉跟前,伸手进去,掏出一粒赤色丹药出来,笑着又道:“三年的时光总算没有白费,这‘九玄丹’终于是成了,治伤解毒、延年益寿,服用它最是有灵效。”

    忘机道人顿了顿忽然又一脸漠然道:“唉,就是这么珍贵的药材,再搜集起来可就难喽。”

    说话间,他更是叹了口气,样子像是极为的舍不得。虽然不舍得,却仍是把这“九玄丹”喂进木七止的口中。

    木七止吃下这“九玄丹”,不一会儿脸色就显得红润起来,呼吸也更顺畅,只见他睁开眼睛,嘟囔的道:“好臭,谁拉屎了?”

    众人一怔之下,只听黄休道:“还不是你那‘断肠摧心散’,快说,你究竟又搞的什么鬼?”

    木七止哈哈一笑,道:“我……我不过是烧了些牛屎蛋子,又再那火堆里加了些佐料,这才又有味道,又有颜色,是不是就像那毒药一样?还……还把他们给吓跑了,你们说有没有趣?”

    众人一听,也是一乐,心想:“那三人使毒如此厉害,竟被这小孩儿的一个牛屎蛋子给吓跑了,真是天下奇闻。”

    黄休心里一紧,道:“七止,那……那既不是毒药,你……你给我吃的解药又是什么?我……我总觉得这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木七止嘿嘿一笑,伸手入怀,在腋窝里搓了一搓,伸出手掌来一看,这不就是黄休吃的解药?

    黄休一瞧,只觉喉头发痒,转过身去,蹲在地上便作呕不止,边呕边说道:“我……我又上了你的大当了。”只瞧的众人轰然大笑。

    刘若拙向忘机道人说道:“忘机道兄,你在上清宫修道炼丹,不料差点儿累你丢了性命,贫道罪过深重。”

    刘娥道:“不,爹。该是女儿连累了你才是,我……我三人上回得罪了那‘荷花童子’,他这才邀齐那一白一红的师姐师兄,找我们来报仇了,是……是女儿连累了上清宫,还……还害死了这观里几百名弟子。”

    黄休凝思片刻,道:“怎……怎么能怪刘姑娘你?那两个贼人既然处心积虑的给……刘……刘道长下毒,还下了半年之久,自然不是冲着咱们和他的恩怨了。”

    刘娥一听,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喃喃的道:“那是因为什么?难……难道他们曾经和爹你真有一些过节?这才要给你下毒,还要把上清宫的人都杀光?”

    刘若拙摇了摇头,道:“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二人,更没得罪过他们。”

    众人随即陷入肃静中,忽然那忘机道人叹了口气,道:“他……他们是要来杀我的,是我连累刘师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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