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跨年当天晚上，宋辞回了趟家，难得的一家人都在。
一进门，宋奶奶就迎上来拉住他，又是抱又是摸，嘴里还念念有词：“诶呦，我的乖孙呦，你可算是回来一趟了，奶奶都想死你了！”
宋辞好笑：“您不是还有爷爷吗？爷爷呢？”
“你快别提他了！”宋奶奶拉着他往里走，“那老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养花逗鸟，都不知道陪陪我。”
屋里，宋爷爷见到宋辞也很高兴，拉着他就要和他下象棋，宋辞无奈，和他下了一会。
下象棋时，宋爷爷好像和宋奶奶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关心”他：“阿辞，你今年24了？”
“爷爷，您还是看着点棋比较好。”宋辞一眼看穿他的目的。
“你少来，”宋爷爷破罐子破摔，“我今年都76了，还不见你把媳妇儿领回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曾孙啊。”
宋辞敞着腿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真这么想，还是哄老人开心，说了一句：“行，下次就给您把孙媳妇儿带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仔细想想，上次他说完那句话以后江楠就挂了电话，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再联系。宋辞以为是她害羞，所以也不急，但目前来看，他得问一下了。
这大概是江楠跨过的最惨的一个年了。生理期不说，还带着低烧感冒，高琳那边要加班，江霖因为宋辞要回家，工作量也很大，江楠只能惨兮兮的一个人裹在被子里，感受孤独。
她窝在床上，肚子疼得走不了路，昏昏欲睡之际，一阵电话铃响起。她艰难的起身，伸长胳膊才够到桌子上的手机，是宋辞。
说实话，她不太想接，一方面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生病了，另一方面是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有点尴尬。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在响第三次时，江楠终于接通。
尽管她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沙哑：“喂？”
宋辞一下就听出来不对劲了，他问：“你感冒了？”
“嗯，”江楠不太想跟他闲聊，“有事吗？”
“你……”宋辞觉得自己要怂死了，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没人照顾你吗？”
“没事，不严重，我……”江楠一口气没上来，开始咳嗽。
宋辞挂了电话，问江霖要了具体地址，就往出跑。
宋爷爷还在后面问：“诶！饭还没吃呢，你干嘛去？”
“追媳妇儿。”
——
半小时后，宋辞提着一袋子药，到了江楠家门口。
面前的人看上去很虚弱，裹着被子，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
就看了一眼，宋辞赶紧把她拉到床上，让她躺着，自己则进了厨房，给她熬粥，冲药。
十几分钟后，江楠喝了药，吃了点东西，觉得自己好一些了，她才问宋辞：“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
宋辞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看她：“你生病了，我能不来？”
“……”
江楠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身下似乎暗流涌动，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个小时了，她得去一趟卫生间。
想到这，她起身，肚子还是疼，但她忍着没表现出来，宋辞还在身后问她去哪，她没回答，进了厕所。
上完厕所，江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于一种爱美的心理，她决定梳一下头发，梳子刚拿到手里，就听见宋辞的声音：“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江楠从厕所出来，感到莫名其妙，她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床，顿时明白了。
床单正中央，一抹鲜红的血色张牙舞爪的冲她叫嚣。
江楠愣了一下，已经顾不上尴尬了，趁宋辞没回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换了床单。
床单刚换好，宋辞也回来了，江楠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想看他。
他也没第一时间进卧室，而是进了厨房，没过多久，他端着杯子进来了，拍了拍江楠杯子，语气温柔，带一点局促：“那个……把这个喝了会不会好一点。”
江楠拉开一点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看清他手里拿了一杯红糖水……
江楠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侧过身，不看他，也不说话。
宋辞大概知道她害羞，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说了一句：“你先休息一会，我……上个厕所。”
五分钟后，宋辞重新进来，杯子果然空了。
他坐在椅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楠。
她因为生病，面色略显苍白，几缕刘海儿贴在额头上，让人心生爱怜。
江楠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问道：“看我干嘛？”
“我在想……”宋辞右手摸了摸下巴，“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普通朋友？还是……”
他故意不往下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江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说话。
宋辞轻哂，开口：“江楠，咱们试试吧。”
“什么？”江楠又转过头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假。
她大概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可她看到的只有他眼中不可言说的认真。
宋辞轻咳，继续说：“我说，咱们试试吧。”
“不行，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啊，”宋辞觉得好笑，“你不考虑考虑就拒绝我，而且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我啊，你也说了你可能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因为你比我小，”江楠也认真起来，“宋辞，我没谈过恋爱，更没想过找一个比我小的男朋友，而且我已经26了。”
她耸耸肩，继续说：“我承认，像你这样的男生很难不让人心动，我也心动了，但是我比你大，工作比你忙，时间没有你充裕，能让我浪费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
她低下头，不再往下说，她想宋辞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