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扭
何霁轻扯被子，憋着笑，“哥，理理我。”
遮羞布差点掉，江淞死死拽回，完全蒙住头上，闷声说：“你先出去。”
“哎，手脏。”
何霁一脸餍足，恬不知耻地凑上去，“哥，我帮你换衣服。”
“走开！”江淞头蒙进被子，不耐烦地吼。
“那我走了。”何霁脚步一转直接离开。
听见关门声，江淞后悔语气过激，立马露出头看过去。
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玩假动作！
何霁双手插兜靠在门边，憋着笑看江淞满脸通红的害羞样，他快步走来捞起江淞，讨打般说：“哥，你害羞了。”
刚经历一场初事，江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无地自容羞得藏起来。
俩人衣服都皱的不像话，江淞靠坐在床头，眼神不自然地撇开，拿出床头柜的烟，冷声说：“回你房间洗澡去。”
“哥，多正常的事，把我的手当成你自己的，就不尴尬了。”何霁安慰他哥。
江淞吐出一圈白眼，单挑眉。
看眼前人严肃的表情，某个想法窜出心头，何霁犹犹豫豫，“哥，你……没自己弄过？”
他哥太忙，还爱看战争片……
江淞斜睨他一眼，“洗澡去。”
“哥，淞淞，江淞！”何霁不依不饶，按住他哥叼烟的手。
江淞无奈，承认：“是是是，没弄过……能让我安静会儿了吗？”
“啊啊啊！你的第一次给我了！”何霁张开胳膊想拥抱，被江淞一个眼神制裁，悻悻地离开。
“傻子。”江淞目送何霁，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声骂。
到奶茶店将近五点。
江雲吐槽：“洗澡洗四个小时？玫瑰浴！”
“滚一边去。”何霁脸色微微泛红，洗澡时脑子满是江淞的第一次。
杨一丰自觉揽着江淞肩，疑惑：“没见你换衣服这么勤啊！”
“那个……睡皱了穿着不舒服。”江淞把圆领往上提，怕被看见锁骨上的红印。
“哦，走吧，去换个新造型。”
后排的何霁亲眼看男朋友被抢走，咬牙切齿但不敢说，在路上，江淞警告他不能乱吃飞醋，也不准乱来。
杨一丰大煞笔！没眼色！何霁只敢在心里吐槽。
好怀念旅游的日子，无聊但江淞只关注他！
开学来，干什么四人黏在一起!
不知道兄弟多情深，午饭还要翻墙四个人一起回家，何霁简直气死了！
照例，上学期总结大会暨新学动员大会。
何霁在台下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
优秀学生代表仍是江淞，何霁望向台上的眼神里充满爱意。
江雲不经意瞥到，顺着望过去看见林微，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一天下来，何霁认真回想跟江淞讲话不超过十句。
晚上，他刚溜进他哥房间，那俩大灯泡又找来，扯东扯西的，聊人生谈理想说一堆废话。
一点多，才准备滚回自己房间，何霁恋恋不舍，但江雲拽他走说不能再打扰江淞，他气急败坏，按着江雲使劲打一顿。
惹得另俩人笑不停。
回房间，何霁坐在床头生闷气，脑子里重复杨一丰的话，“江淞走得太远，我们追不上。”
是啊，男朋友在讲台上熠熠发光，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这段时间，他全身心扑在学习上，但他看见游戏心里直痒。
“叮铃！”来条消息。
【男朋友：晚安】
何霁心花怒放，满脸乌云散开，江淞总会等他的！
他们班期末成绩不理想，曾强力没同意给他们换位置，但今天松口。
何霁起心思，给江淞发好几条消息说坐一起，但江淞一直没回。
午饭时，杨一丰先开口，“咱四个坐前后桌，我还跟江淞坐，你俩还坐一起。”
“凭什么？”何霁语气激愤，猛地拍桌。
江雲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好你个小鸡，嫌弃我？那我也不要跟你坐，我要跟江淞坐！”
“没有，不行。”何霁脸色憋得通红，生硬地解释。
这会，江雲笑着说：“算你有良心。”
“那不行，江淞是我的，只能跟我坐！”杨一丰护食般，言语激烈。
话音刚落，何霁满脸愤恨瞪杨一丰，“去你大爷的，江淞不是物品！”
这俩混蛋！真煞风景！
某一瞬间，何霁想：干脆把谈恋爱的事说出来！
“江淞，你自己选，跟谁同桌。”江雲也加入战争。
岁月静好一中午的江淞“……”
三双期待的眼神，毁掉哪个都招恨！
江淞抿着唇，思考许久，蹦出俩字，“一丰。”
“艹！”何霁低骂。
男朋友和普通朋友同时掉水里，竟然选择先救普通朋友！
有这样的对象吗？
随便扒拉俩口饭，何霁起身上楼，看都不看江淞一眼，一脸煞气，“我洗个澡，你们先去。”
江淞紧皱眉头，闷头吃饭没搭话。
进去房间，何霁砰一声踹开房门，又抬脚踢倒椅子，把桌上的习题扔在地上，还不解气，捡起书使劲撕！
学个麻痹！
可笑！
腾一下，何霁四肢大开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不一会儿，眼角有点泛酸。
“咚咚！”
何霁幽怨地偏头看见江淞诧异的表情，他又赌气扭过头。
消化好惊讶后，江淞半蹲着捡起地上的书，他沉默地盯何霁好久，好一会儿，解释：“你跟我坐一起会无聊的……”
话还没说完，何霁猛地坐起来，眼尾泛红，语气冷淡，“……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无聊过。”
江淞苦笑，拽着何霁胳膊让他站起来，“何霁，尽管不是同桌，但我们还在一个班……”
“哥，你数数我一天能跟你说上几句话，”何霁强忍着没哭，委屈极了，低吼：“杨一丰江雲回来后都特么有病似的围着你转，md，这两天我像个煞笔一样被你晾着！”
江淞皱眉与何霁平视，安慰：“何霁，别生气，不至于。”
“艹，不至于？杨一丰说你是他的，你没否认，你让我特么不至于！江淞，我一个后来者是比不过跟你相处几年的啊！那你怎么不跟他好啊？像个煞笔一样吊着我!”何霁面目狰狞，煞气十足，像要把江淞拆吞入腹般。
“何霁，别胡说！”江淞怒了。
“江淞，不知道到的特么还以为杨一丰跟你恋爱呢？”何霁不依不饶，想起某些画面，眼神犀利，用力攥住江淞手腕，咬着后槽牙，“江淞，你不让我亲你，是不是杨一丰碰过你？”
江淞睁大眼睛瞪着他，生气道：“何霁，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看我们。”
“他真的碰过你？！”何霁瞬间炸了，眸光微暗，抬手禁锢住江淞腰，一下子拉近俩人的距离，“江淞，我问你杨一丰是不是亲过你？”
鼻息纠缠，嘴唇距离小于五厘米，江淞立马偏过头，手抵在何霁胸前，咬牙切齿，“何霁，别得寸进尺，我们还没在一起！”
何霁轻笑，哑声重复道：“……还没在一起。”
他眼神迷离，失力松开江淞，嘭一下倒在床上，声音听起来就疼！
江淞眉头没松开过，盯他看一会，心疼又无奈：“你好好冷静冷静。”
是了，他们还没在一起！
没资格管江淞跟谁坐！
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何霁拽过被子蒙住头。
一个月没见，不过想多点时间独处，却被告知还没在一起。
真特么狠！
何霁铆足劲锤打几下床，肆意发泄情绪。洗完澡何霁眼睛里布满血丝，左手小拇指连着无名指微微发疼。
他没在意，打车去学校。
“帅哥，手骨折了？肿的那么高！”到校门口付钱时，司机关怀道。
何霁垂眸看向手，咬牙用尽力小拇指也不能动，他叹口气，“去医院吧。”
打完石膏，他轻笑，这代价挺大的！
男朋友没了，手指跟着骨折！
他本想从后门口溜进座位，抬眼看原座位上换了个脸，他还没开口让那人滚。
“何霁！”曾强力一嗓子吓他一跳，他差点转身出去。
“哎，老师。”何霁直起身微笑点头。
今天不宜活着！他心想。
曾强力朝他努努嘴，“座位在另一边，下课来趟办公室。”
忘记换座位这回事。
“嗯。”
何霁余光里尽是江淞，他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不去看江淞。
“手怎么回事？”江雲往前挪椅子，让他进去，压着嗓子问。
何霁一屁股坐下去，掏出书后双手摊桌上，眼神空洞，轻轻叹口气，“碰到了。”
江淞就在他身后坐着，他满脑子期望江淞叫他一声或戳他一下。
但直到下课江淞没半点动静，何霁不耐烦极了，故意搞大动静去办公室。
“发烧怎么样了？”曾强力笑问。
不如不笑，瘆人！何霁心想。
应该是谁给他找个发烧的借口逃课！
“正常了。”
“那挺好，要经常锻炼注意身体健康！”好一会儿，曾强力才绕到正题，“上学期你进步最大，高二比较重要，考试比较多，希望你能跟上！”
“嗯。”
“别让老师失望！”
何霁胳肢窝里随意夹着曾强力塞的基础题，加快脚步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