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静
到家后，离八点还差十分钟。
何霁赶紧上楼，而江雲想起卡还没激活，又让宋叔带他去银行。
今晚打了十局游戏，被对面职业选手针对到爆，但何霁还是不放过一个机会发育，最终赢六局。
爽翻天！
“咕咕~”肚子叫。
退出游戏，何霁想下楼找吃的，给江雲发消息没人回，应该睡着了。
他直接按一楼。
但电梯在二楼停了，江淞进来。
刚洗完澡，江淞头发还没干，穿着黑白相间丝滑的睡衣，脖子上裸露的皮肤发红，衬得脸色更显白，何霁靠在墙边，抬头看一眼又低头玩手机。
“咕咕~”
肚子的反抗打破夜里的宁静，何霁立马捂住胃，不想让江淞听见声音。
但迟了。
江淞看着他。
尴尬的气氛让他觉得要说些什么。
“楼下有吃的吗？”
“我煮面，你吃吗？”
俩人异口同声，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吃。”
出来电梯，何霁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去，江淞打开灯直奔厨房。
去厨房帮忙还是在沙发上等着？
何霁犹豫一秒，淡然地坐沙发上刷手机，他不会做饭，去厨房也是帮倒忙。
往面里打俩荷包蛋，加好调料，江淞盛好两碗饭端出去，何霁看他手里没筷子，他进厨房拿筷子。
“刚洗好的草莓也端出来。”江淞说。
何霁出来，尝他面前的面，卖相不错，吃起来也美味。
“草莓很甜。”江淞示意何霁吃。
何霁没吃水果的习惯，但还是拿一个嚼，确实很甜。
他边嚼边问：“黄毛那事怎么解决？”
“看他想要钱还是想打架？”
往嘴里送几大口面，何霁想了会：“钱我出，架我打！”
江淞笑了，“你个外地的，管什么闲事？”
何霁以为江淞说他管李思思的事，还没来得及反驳，听见江淞说：“没有你们，我自己也会去！李思思她刚开始不是自愿。”
语气有愤怒有无奈。
好好的一个高中女生就这样被糟蹋！
黄毛带李思思进死胡同的时候，旁边有路人经过，却只是扭头看，没人停下阻止。
江淞想起李思思哭着说他们去晚了，说要是有个男朋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何霁埋头吃面。
江淞陷入沉思，掏出根烟点燃。
坏人该受到惩罚！
“咳咳~”
距离较近，何霁被二手烟呛住。
“不好意思。”江淞赶紧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用手扇掉污浊的空气。
何霁看江淞这副照顾女朋友的样子，没忍住笑起来，开口问：“遇到被你呛到人，你都要立马掐掉烟吗？”
“我要么在没人在的地方，要么在一丰面前抽，没遇到过呛人的情况。”江淞解释。
“那你今晚还在街上抽呢？”何霁撇着嘴问。
江淞捡个草莓扔嘴里，“没忍住。”
目睹那样没人性的事，江淞心里过意不去，却无可奈何。
当时江淞准备把黄毛打残废，让他再无能力干那不要脸的事，却听见李思思说她是自愿。
过红绿灯时江淞心里烦躁，没忍住，掏出烟。
何霁碗里快见底，他偷偷瞥眼江淞，还剩大半碗。
吃完直接走？
吃完坐这等江淞？
他认真思考后，放下筷子，拿草莓吃。吃了好几个，江淞也终于快吃完了，他才把碗里剩下的面吃完。
不注意，打了个饱嗝。
何霁桌下的脚趾快抠出个城堡。
“看来我做的还挺好吃！”江淞笑着说。
何霁没说话，赶紧端走桌上的俩碗，太尴尬了！
“你刷碗？”江淞端着草莓盘进厨房。
只想端个碗的何霁：“不刷，我不会。”
江淞一挑眉，有些遗憾，“好吧，还是我来。”
“不是有佣人吗？让她们明早起来刷。”
江淞摇摇头，边开打水龙头边说：“你先上楼，不用等我！”
在厨房里何霁确实帮不上忙，他出去，正好看到桌子上江淞的手机。
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何霁半躺在沙发上。
玩游戏体力消耗过大。
江淞弄好后出来，注意到沙发上的何霁已经睡着了。
他推推何霁，看何霁睁开了眼，说：“不是让你上楼吗？睡这等我？”
等？
这种行为有点矫情。
何霁站起来揉揉眼，赶紧岔话题，点开手机聊天界面，“加个好友。”
睡觉前，何霁看江淞头像——一个帅气的背影。
他一眼认出是江淞。
何霁想：还挺自恋！
早上，何霁从后门进教室，惊讶地发现李思思在座位上跟她同桌有说有笑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发生那样的事，难道不应该请假几天吗？
现在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李思思真的厉害！
何霁在心里给李思思竖个大拇指。
昨下午，如果他和李思思一起，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但没有如果。
一上午老师们都在讲新课。
老师的催眠比安眠药都管用，何霁迷糊一上午。
等他彻底清醒，姜可松叫他去吃午饭。
在路上，何霁看到杨一丰在他前面，也是四五个人一起，但没有江淞。
他刚要问江淞呢，就想起江淞“恋家”。
吃完饭回班，江淞已经在座位上。
午休，何霁毫无困意，趴桌上无聊，低头玩手机。
他再抬起头，全班人头都倒在桌上，除了第四排某个坐姿端正的人。
何霁点开昨晚添加的好友，【还不睡？】
他点发送时犹豫下，心想：“为什么要管他睡不睡？”
删除文字，却不小心点住头像。
【我拍了拍“js”的勿扰】
何霁眼睛一下子睁大，赶紧趴桌上装睡。
隔了一会儿，手机没反应。
他偷偷抬头，看到江淞奋笔疾书，根本没看手机。
虚惊一场！
他干脆趴桌上光明正大地看江淞！
昨晚一手拿棒球棍一手抽烟的江淞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
吊儿郎当却充满正义感。
可一想起这样的少年是多少女孩的青春，何霁心里就不舒服，充满酸味和不甘。
如果他是女孩，他一定追江淞。
但他不是，只能跟江淞做兄弟。
委屈！
手机的震动打断何霁的幻想。
他手忙脚乱，以为是江淞给他发消息。
一看，是他弟弟——何齐。
无关痛痒聊了几句，何霁趴桌上睡着了。
在家里吃完晚饭，何霁收到江淞的消息。
【js：？】
回消息真慢！
江雲去睡觉了，只剩何霁自己在电脑里厮杀。
【宇宙无敌大帅哥何霁：发下奶茶店里菜单，回来给我带杯奶茶】
【宇宙无敌大帅哥何霁：晚上容易饿】
江淞没回消息。
晚上十一点多，有人打开电竞室门。
何霁扭头看是拿杯奶茶的江淞。
他摘下耳机，接过奶茶，“多少钱？”
“十块。剩什么料就给你做什么。”江淞解释。
“哦，我也不挑。”何霁拿手机转钱。
江淞转身要走，何霁忙问：“去哪？不打一局？”
“我还没吃饭，也不会打游戏。”江淞径直往外走。
何霁赶紧追过去上电梯，“你还没吃饭？那我也要吃你做的饭！”
“你挂机了？”江淞问。
“没有，我还没开。”何霁解释，又反应过来，“你不是不打游戏？怎么知道挂机？”
“一丰喜欢玩。说不定以后你俩可以双排。”
何霁吐舌头，谁要跟他玩？
出来电梯，各自分工明确，江淞进厨房，何霁则喝着奶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白天的课太累，江雲吃完晚饭就上床睡觉，错过夜宵时刻。
早上，何霁起床后，江淞就走了；在班里一天，江淞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也只有吃夜宵的时候，何霁跟江淞独处，俩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每次问江淞黄毛的事怎么说，江淞都回答不用他管。
倒是几次放学，何霁看见黄毛在校门口接李思思。
趁着夜宵时，何霁提起这事。
江淞说李思思同意做申达女朋友，条件是不找他们麻烦。
何霁心疼李思思，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没再说什么。
俩人单独吃夜宵的宁静在周五晚上没有了。
周五晚上十一点多。
何霁怎么劝，江雲都要熬夜；而江淞回来时带来杨一丰。
吃饭时，何霁郁闷生气，眼睛不时盯在江雲和杨一丰身上。
“何霁，听说你也会打游戏，pk？”
自然是听江淞说的。
“好。”
何霁心想：“杀哭你！”
吃完饭，何霁江雲要上三楼开始游戏，但杨一丰搁厨房呆着不出来。
何霁进去一看，杨一丰围着围裙刷碗，而江淞则环手靠在一边，俩人脸上还带着笑。
看他进来，杨一丰说：“你们先去玩。”
何霁没说话出去了。
他跟江淞吃这几个晚上的饭，江淞脸上笑容很少，更没有过像刚才那样发自内心的笑。
就因为他不会刷碗？
何霁气愤愤上楼开机，和江雲双排。
好一会儿，杨一丰才进来。
“江淞呢？”何霁问。
“他不打游戏。”
只有俩机子，杨一丰等他俩打完这局。
杨一丰边登号边说：“就一局啊！江淞等着k歌呢！”
一听江淞要k歌，何霁来了兴致。
没过五分钟，他结束和杨一丰的pk。
“艹，我还准备六分投呢！太强了。”杨一丰真心地称赞。
“走，k歌，我们也去。”何霁拉过江雲。
他们在歌房唱了一会儿，江淞才端着切好的水果，拿着零食进来。
闪光灯下，有那活跃躁动的气氛。
杨一丰江雲对着唱情歌，何霁在沙发上坐着听。
在何霁目光下，江淞过去坐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