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看到死者脖子上，用麻绳打的蝴蝶结，艾溪和郁楠两人同时想到“礼物”这两个字，盖因两人中午才刚刚去买过礼物，看到蝴蝶结，便想到了中午店主在礼物包装袋上作为装饰用的，特意系的蝴蝶结，只不过这一次，蝴蝶结所用的材质让人匪夷所思，系的位置，让人莫名惊悚，但关键是，这是凶手送给谁的礼物？

    艾溪蹲了下来，看了看尸体，死者被凶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当时垃圾桶内还没有多少垃圾，所以死者“沉”在垃圾桶的最底部，后来，垃圾桶里陆陆续续被各家店铺的工作人员扔了不少垃圾，这条窄路背对商业街，商业街上不乏做饮食生意的店铺，死者所在的垃圾桶，被扔了不少厨余垃圾，汤汤水水，食物残渣，死者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有不少处脏污之处，艾溪皱了皱眉，“这条路，虽然汽车不能开进来，但左边是商业街，右边是居民住宅区，每天行人不断，所以凶手勒死死者后，将死者扔进垃圾桶，我想应该不是出于隐藏尸体的目的，”顿了顿，艾溪接着道：“凶手是在表达——死者是个垃圾。”

    秦默白沉吟了一下，“看来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死者的品性。”

    接下来，秦默白让周岸和周然两人去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李烁和方栩栩去调取监控，秦默白和艾溪则去了不远处的网吧——死者就在这里工作，死者是一名网吧管理员。

    一走进网吧，一股浓烈的烟味伴随着泡面味道便扑面而来，艾溪有些不适的微微屏住呼吸，如果不是为了查案，艾溪绝对不愿踏进这里一步。

    现在是白天，外面光线明亮，但网吧内，窗帘拉着，看起来昏昏暗暗，不知道这家网吧，本来生意就不好，还是因为附近发生了凶案，网吧内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戴着耳机，正在打游戏的人，网吧前台就在入口处，前台布置简单，只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永远在招手的招财猫，以及一台电脑，和一些笔记本等小件物品，桌子后坐着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的，看上去将将二十出头的身形瘦小的年轻人，秦默白向黄发小哥出示了证件之后，对方立刻站了起来，看的出来，对方对于警方来找他了解案情一事并不意外，毕竟这家网吧老板只聘请了两个员工，即眼前的黄发小哥，以及死者，两人都是网吧管理员，平时工作清闲，只收收银，解决一下顾客遇到的问题就行，至于网吧卫生问题，老板另外找了个兼职的保洁阿姨，让对方早晚各来一次，黄发小哥对死者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和死者一直轮班工作，死者上白班，他上晚班，死者上晚班，他上白班，死者就是在上晚班的时候遇害的，不过黄发小哥给秦默白和艾溪两人提供了一个信息，据黄发小哥说，死者有一个女朋友，他和女朋友应该在同居中，他应该很喜欢他的女朋友，时常把女朋友挂在嘴边，他谈起女朋友的时候，神情洋洋自得，但是，他同样喜欢用言语贬低女朋友，黄发小哥觉得死者对女朋友的态度很奇怪，因此印象深刻，秦默白和艾溪对视一眼，两人直觉，死者的女朋友肯定知道些什么，秦默白曲指轻敲桌面，问黄发小哥，“你知道死者住哪里吗？”

    黄发小哥挠了挠头发，“我不知道，不过，我老板应该知道，我们入职的时候，都留过家庭地址，我找老板问一下。”

    黄发小哥很快电话联系了网吧老板，网吧老板报给他一个地址，黄发小哥在纸上记下来之后，将记录着死者住址的纸张嘶了下来，递给秦默白，秦默白看了一眼地址，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艾溪见状，微微踮起脚尖，凑过去看了看地址，秦默白要比她高一个头，艾溪踮起脚尖，才能看清他手里纸张上写了什么，注意到艾溪的动作，秦默白身体微微倾斜，两个人挨的很近，从背后看，姿态有些亲密，方栩栩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方栩栩眼珠子转了转，眼里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就听艾溪迟疑的不确定的声音响起：“这个小区···死者住在你家附近？”

    秦默白还没回答，方栩栩跑到艾溪旁边，抱住艾溪的一只胳膊，然后将下巴搁在艾溪肩膀上，看了看秦默白，队长真帅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又看了看艾溪，艾溪仗着年轻底子好，平常不怎么化妆，脸上也毫无瑕疵，皮肤细腻，胶原蛋白充足，让人感觉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这两个人，在外形上面，无疑非常相配，方栩栩八卦之心顿起，“艾溪，你怎么知道队长家住哪儿？”

    艾溪毫无防备，顺嘴就回：“我弟弟之前不是来看我嘛，他那几天就住在队长家里。”艾溪去接宁博洋的时候，曾经去过秦默白那里。

    方栩栩惊讶：“你弟弟不是说住你那儿吗？怎么又住到队长家里去了？”最开始，特殊调查室众人以为她跟宁博洋两人是男女关系，宁博洋走后，郁楠等人还八卦的问她和宁博洋的以后，比如远距离恋爱不可取，宁博洋什么时候搬到s市来之类的问题，艾溪这才知道，不只队长误会了，特殊调查室众人也都误会了她和宁博洋关系，艾溪便和大家解释了一下，特殊调查室众人还挺失望，尤其是周岸，特殊调查室众人，除了周岸外，其他人都是单身，周岸本以为艾溪脱单了，要加入自己的阵营了，没想到其实是一场乌龙。

    但方栩栩记得，她当时问过艾溪，有没有安排好宁博洋的住处，需不需要她介绍个好的酒店，等了一会儿，艾溪回复她，宁博洋住她那儿，正因为艾溪的回复，特殊调查室众人才会误会，宁博洋不是住艾溪那儿吗？怎么又变成住到队长家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这其中又有什么纠葛呢？方栩栩眼睛亮了亮。

    艾溪悄悄看了秦默白一眼：“······说来话长。”

    方栩栩却不放过她，“那就长话短说。”

    秦默白有些尴尬，他那几天可是做了很多傻事呢，连忙转移话题，“死者所住的这个小区，就在我家斜对面。”

    “你所住的那个区域，房价应该···很高？”艾溪问。

    秦默白点点头，“依死者的收入，他应该负担不起。”s市本就寸土寸金，秦默白所住的那个区域，房价更是比周围其他区域要高个好几成，秦默白家境不错，他住的房子是十几年前，房价还未起飞之前，秦父秦母入手的，十几年过后，房价翻了几十倍，不是一般上班族能住的起的，秦默白问过黄发年轻人，死者跟他收入一样，每个月的工资仅有几千块。

    这时，周岸周然以及李烁郁楠等人都走了进来，死者是在深夜死亡的，周岸和周然没能从附近居民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死者是在垃圾桶附近被害的，垃圾桶旁边没有监控，网吧后面的这条窄路，只有两百来米长，而且还背靠着各家店铺，各家店铺都没有在后门装监控的习惯，只有窄路进出的两个路口，有公共监控，以及小区内的路灯上，装了个探头朝小区内的监控，从监控里得到线索的可能性很小，但聊胜于无，刚才李烁和郁楠两人分头行动，调取监控去了，郁楠已经完成初步尸检，警局已经派人将尸体送去法医室了，众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秦默白说“依死者的收入，他应该负担不起”这句话，众人交换了一下线索，周然说出一个可能：“死者也许家里富裕，本身是个富二代，不缺钱，来这里工作是来体验生活的？新闻上不是报道过，有钱人开豪车送快递，做网约车司机的事吗？”

    艾溪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试图扇走萦绕在鼻尖的烟味：“你是富二代，你想来这里上班吗？”这里的烟味已经浓到一定的程度了，更别说其中还混杂了泡面之类的味道，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里，肯定影响身体健康。

    郁楠也道：“死者掌心有厚茧，食指与中指上，各有一块皮肤发黄，死者应该有长期吸烟史，死者留有三毫米左右的指甲，指甲内有污垢，很明显，死者生活习惯不好，且并不十分注意卫生，再结合其他方面，综合来看，我支持艾溪，死者应该不是个富二代。”

    换言之，死者就是个普通的网吧管理员，众人对视一眼，那这地址是怎么回事？死者觉得网吧老板不会去核实他的住址，于是随便填了一个地址？还是有其他原因？众人打算走一趟，一探究竟。

    来到黄发小哥给的地址，走在最前面的方栩栩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毛衣裙，素色棉拖鞋的年轻女人，打开了门。

    她留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头发长及腰部，她皮肤很白，画着淡妆，她身形纤细，毛衣材质的裙子，她穿起来，也显得凹凸有致，温婉大方，而死者皮肤黑黄，毛孔粗大，死者今年二十七岁，但已经有些发福了，再加上死者身量不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他跟眼前的女人如果站在一起，相信没有人会觉得，两人之间是情侣，方栩栩回头看大家，觉得黄发小哥给的地址，可能是死者随便填的地址，艾溪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直接问道：“请问李学念住这儿吗？”

    死者名叫李学念。